第61章 長生不死的意義
陸恆本以為按照羽禪的尿性這貨真會就這麼拍著自己的腦袋說著確實是這麼回事。
結果羽禪下一番話卻讓陸恆都為之一愣。
“不，你現在應該還是凡軀。”
“本真人現在雖說已經可以讓你將體內雜質連帶雜根一起排出體外。”
“但是最關鍵的一步卻不見得已經實現。”
陸恆多少有些跟不上這癩子頭的想法，於是搔著鬢角上的髮絲道：“師傅，這最關鍵的一步又是什麼？”
羽禪聽得竟是頓時來氣：“笨小子！好好用你那腦袋想一想。”
“要是什麼都讓為師來替你解惑，你那腦袋遲早要瓜！”
陸恆暗暗嘟囔一句你才瓜之後這才開始思索起來。
要把自己的思維帶入別人所想是件比較困難的事。
尤其還是羽禪這種腦瓜子裡一天到晚裝著些奇怪事物的瘋子。
但他已經理清了羽禪的底層邏輯思維。
所以只是稍稍開了個頭便進入了狀態。
好一陣後，他才撥出一口氣，對著羽禪問道：“師傅您是不是想說。”
“雖然現在有辦法排出人體雜質。”
“但是人只要活著就會一直吸收來自自然界的其他汙穢。”
“所以僅僅是排除只是治標不治本。”
“必須要達到人體再也不會吸收雜質，那才能完成真正意義上的長生不死？”
羽禪一邊聽一邊點頭，剛才還滿臉怒容的他一下子又恢復了之前的笑意。
看著陸恆的眼神也是滿心的讚賞。
“不錯，就如你師祖所想，人只要活在這世上。”
“就會不斷將各種雜質吸入體內。”
“即便祛除了雜根也只是暫時的得到了治療。”
“若是能辦到讓人活著也不再吸收外界雜質。”
“這人啊，就算是完成了長生不死的第一步。”
陸恆聽完頓時震驚：“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卻還只是第一步嗎？”
羽禪伸手在陸恆的頭上摸了摸，像是在講著什麼大道理一般緩緩開口：“那當然，長生不死哪會是這麼簡單就能達成的。”
“徒兒啊，你自己不也說了......”
“人活在這世上看的是命數。”
“那為師問你，要是有一天，你遇到比你厲害的人要殺你。”
“你那還算是長生不死？”
這......
陸恆這次倒是聽明白了羽禪的意思。
但是他覺得這分明就是羽禪在鑽牛角尖！
明明這種事關外力的事怎麼能和這個話題扯到一起？
他雖然知道羽禪的邏輯......
好吧這瘋子或許壓根兒就沒邏輯。
不過他這個當弟子的總不能跟著師傅反著說吧？
所以他只是在心中將羽禪的說辭嘀咕了一番後，就掉轉話鋒順著他的意思道：“我明白了師傅。”
“人只有達到連沒了頭都能繼續活著的時候，就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達成了長生不死對吧？”
羽禪聽完這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
整個人就像是個在過年的時候從長輩那裡得到壓歲錢的孩童一般。
竟一時雙手合十拍起手來。
“沒錯沒錯！我的好徒兒我的好娃子！”
“你總結的太對了，這就是為師認為的所謂長生不死的境界。”
陸恆跟著賠笑一陣，隨後像是潑冷水一般地問道：“可是師傅，人要是沒了頭還能活這種事真能辦到？”
羽禪也被陸恆的詢問一時問住，整個人張著嘴看著鼎內的藥浴好一陣都沒說話。
半晌，他才摳抓著自己的頭皮說道：“別人辦不到的事，我們不一定辦不到。”
“反正為師的一生都將朝著這個目標邁進。”
“不過以防萬一，要是為師無緣長生。”
“之後就只能靠你了。”
陸恆愣了愣，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尖道：“我？”
“師傅我可啥都不懂啊，這麼艱鉅的任務.......”
羽禪擺了擺手：“呵呵，急什麼，人生還長著呢！”
“接下來我會好好培養你，並將為師一生所學對你傾囊相授。”
“必定讓你在將來的成就遠超你師傅我！”
陸恆也不知道這貨到底是傻還是天真。
明明之前才發生了那些事。
他就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對他沒有二心，把他當做值得敬仰的師傅了？
不，羽禪不會有這麼好心。
說不定他現在這麼說也是在考驗自己的忠誠。
想到這裡，陸恆再次拱手道謝：“多謝師傅，徒兒定當全力以赴！”
“絕不辜負師傅期待！”
羽禪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向著梯子下方而去。
一邊走他還一邊對陸恆道：“先起來吧，看來繼續泡下去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回頭我想想新的藥方，到時候再讓你來試試。”
陸恆應了一聲，抓著鼎口就來到了梯子上。
等他換好衣服看向那口黑鼎時，心中突然多了一絲疑惑。
他又轉向一旁正在收拾東西的羽禪問道：“師傅，這黑鼎......”
正想開口時，陸恆突然想起之前與王勝的對話。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王勝在說起這口黑鼎時那面露懼色的樣子。
可是王勝又沒有多說什麼，並且向他保證了這口黑鼎只是一口鼎而已。
並讓他不要過多在意。
只是如今再看這詭異之物時，陸恆心中還是會覺得心悸。
不管是鼎身之上那如同人臉嗤笑一般的圖案。
還是鼎身兩側那如同人形一般的鼎耳......
真是越看心裡越毛得慌！
“怎麼？難不成你想知道這口黑鼎的來歷？”
陸恆整個人都怔了片刻。
畢竟剛才他可是及時收聲，再加上羽禪剛才還在專心做自己的事。
他還以為這上了年紀的癩子頭應該沒有聽清自己的話才是。
眼見躲不掉，陸恆也只好硬著頭皮擺了擺手：“不，只是覺得這黑鼎造型奇特罷了。”
“至於來歷，好像跟徒兒我關係不大。”
羽禪聽完也是放下手中的東西，隨後來到黑鼎旁邊伸出手去摸了摸。
看他那樣珍惜似的摸著這口黑鼎，陸恆也是猜想這東西應該對於羽禪來說意義非凡。
正當他想開口掉轉話題時，羽禪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
“告訴你也無妨。”
“免得你一天到晚對這黑鼎來歷耿耿於懷。”
陸恆苦笑一陣，嘴上甚至打著敷衍道：“沒有那回事，師傅您想多了。”
只是他的敷衍卻被羽禪冷哼一聲給打住。
隨即羽禪便娓娓道來：“此鼎名為‘太陰’，是我在你師祖死去後遊離四方時偶然所得。”
“當然在我之前，太陰還有一個主人。”
“對方也是個居無定所的方士，只是在我當時看來那人差不多快要餓死了。”
陸恆挑起眉頭向羽禪詢問：“這麼說，師傅您是看在那人快要餓死之際用錢向他買下了此鼎？”
“呵！所以說你還是個雛。”
“做事還是太過欠缺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