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人體雜質
羽禪有多麼熱衷長生不死？
這個問題陸恆覺得根本不用想。
若是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這是他會花費一生都去追求的目標。
所以他寧願盤踞在這座孤島上做著這枯燥的研究。
他說自己給予了他希望。
那這個希望又從何而來？
陸恆思索片刻，腦子裡突然想起了之前與王勝的對話。
對了，一定是在那裡出現了什麼偏差。
上次的試藥，由綠色藥浴染成黑色的那一瞬。
羽禪說不定在那之中得到了什麼中意的結果。
所以......
“娃啊，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上次用的是硃砂來畫符。”
“這次卻用了墨汁嗎？”
陸恆回過神來向著羽禪看去。
羽禪卻嬉皮笑臉地向他回道：“其實這不是墨汁哦。”
“這是上次你來我這裡試藥的時候留下來的藥液。”
“當時為師就在想，為什麼你和其他人的情況相差這麼多？”
“為什麼這藥浴的顏色最後變成了黑色......”
陸恆舔了舔嘴唇，細聲問道：“所以師傅是明白了其中緣由？”
羽禪聽完竟是高興地用自己的右手在陸恆的腦袋上拍了拍。
“不愧是我看中的弟子，本真人還什麼都沒說，你就看出了其中一二。”
“嗨！為什麼你沒有早出生兩年呢！”
“要是為師早日與你相識，說不定如今已經煉出了長生不死丹。”
陸恆聽完則是陪著乾笑兩聲：“師傅說笑了。”
“我一鄉野匹夫，什麼都不懂，哪能幫上師傅的忙？”
羽禪聽完卻有些來氣：“什麼鄉野匹夫！”
“為師告訴你，這世上所有讀書人在認字之前都和蠻夷無差。”
“但是人的上進心是會不斷隨著年齡增強的。”
“所以為師便從這些凡人之中脫穎而出，不但學會了武道，更是學會了制符。”
“就連這少數人才會的煉丹一道也被為師掌握。”
說完，羽禪又輕輕地在陸恆腦袋上摸了起來。
甚至露出了迄今為止都未曾流露出的溫柔。
“娃啊，為師是真的覺得你有踏入長生一道的機緣。”
“若非如此，為什麼上百號人泡了這藥浴不是死就是痛。”
“只有你泡進去之後覺得舒暢無比？”
陸恆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尷尬得連腳趾頭都抓緊起來。
他甚至開始懷疑羽禪這號人物是不是那書上的什麼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
正常人只要稍微一想都應該知道是自己的藥物配置有問題。
一個案例能和幾百個案例相比？
明明自己才是異類他卻偏偏覺得意外才是真相？
跟不上，瘋子的腦回路真的跟不上。
不過羽禪所說也有些道理。
為什麼別人身上不曾出現的狀況偏偏落在了自己身上。
難道就因為自己是這個夢裡的主人？
那自己還這麼弱，連個瘋老頭都收拾不了？
陸恆覺得自己也是瘋了，居然在夢裡講邏輯。
明明這個夢的存在就很不合理！
於是他收斂心神繼續向羽禪追問：“還請師傅明示其中緣由。”
“呵呵，緣由說不上，但是為師已經有了些眉目。”
“據本真人猜測，你泡入藥浴後之所以能使藥浴變黑，說不定就是將你體內的雜質給排了出來。”
體內雜質？
我可去你大爺的，這話倒是說的越來越聽不懂了。
陸恆抿了抿唇：“師傅，這排出了體內雜質又有什麼用？”
“嗯！為師都把話說到了這一步難道你都還沒懂？”
羽禪生氣的同時，下一瞬他又咳嗽兩聲擺了擺手：“也是，你不曾瞭解煉丹一道，這些事不清楚倒也正常。”
“不礙事，今後本尊會教授你各種門道，讓你儘早從凡人行列蛻變出來。”
聽到羽禪這麼說，陸恆也不知該不該感到驚喜。
但他還是裝模作樣地雙手抱拳致謝：“那徒兒就先謝過師傅了！”
羽禪嘴角一勾，繼續捏起自己的山羊鬍：“那為師先來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這麼說吧，人的一生會生老病死，這是永遠無法逃避的過程。”
“可你知道人又為什麼會經歷這個過程嗎？”
陸恆皺了皺眉：“生死這種事徒兒也不知。”
“或許只是天理之類的規則也說不定。”
“不過尋常生病的話......”
陸恆剛想開口卻又立馬住嘴。
因為他察覺到了再說下去好像也無濟於事。
在這種連科學的概念都未曾產生，一切只信奉什麼神奇力量的古早世界。
你要去跟一個堅信長生不死的瘋子搗鼓生病是因為病毒之類的東西產生......
先不說能不能讓他相信。
萬一說得不合他意，直接就是一拳伺候。
那自己豈不是白死了？
這種事還是不要過多顯露，裝糊塗說不定才是最佳選擇。
羽禪見陸恆沒有說話，一時也是疑惑：“怎麼了？”
“繼續說下去啊！”
陸恆吞嚥下一口唾沫，隨即故意苦笑道：“師傅，徒兒剛才想了下。”
“人會生病說不定也是某種天地規則所致。”
“不，或許說是命理也說不定。”
羽禪挑起眉頭，饒有興致地問道：“哦？你說的命理又是作何解釋？”
陸恆也不敢多賣關子，直接就胡編亂造道：“師傅您想啊。”
“雖然是個人就會生病，但是每個人得病的時間和種類都會不一樣不是嗎？”
“有些人一輩子下來只是得些風寒頭痛一類的小病，但是有些人卻有可能染上什麼要命的絕症。”
“所以徒兒就想，或許這就是每個人的命。”
“命理不同，得的病也不同。”
陸恆停頓一下接著說道：“至於出生和死亡，也只是每個人命理中的一部分罷了。”
說完之後，陸恆也是不由地面露哀傷。
就像他，從有了意識的那一刻自己就沒有了自由。
每天都是在被人安排下度日。
就算哪一天死了也毫不奇怪。
而在陸恆感嘆自己命運的時候，羽禪這邊也眯起眼睛思考著什麼。
好半天之後，他才呵呵一笑道：“汝之言，甚有理！”
“不過，你的這番推論與為師所想還是有些不同。”
陸恆愣了一下就急忙詢問：“師傅是說，我的結論是錯誤的？”
“錯誤？”
“不，天底下事事皆有可能。”
“豈能用如此庸俗之詞就將其一概而論？”
羽禪的話則是讓陸恆都覺得有些驚訝。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覺得這個瘋子所說的話竟是有些道理。
這讓他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那師傅又是怎麼想這人的生老病死？”
羽禪輕哼一聲，隨即抬頭仰天。
他那灰濛濛的雙眼之中竟是閃過一瞬的精光。
“就為師所見，人之所以會生老病死，全是因為......”
羽禪這時頓了一下：“體內的雜質長年累月堆積成塊。”
“最後數量過多致使人體不堪重負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