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十六歲
現在知道了陸恆真正想問的事，她也只覺得自己肯定是腦子抽風了才說出剛才那些話。
這讓她現在看著陸恆的臉就覺得一陣愧疚。
但她又想起以前父親跟她說過。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改之，善莫大焉。
既然知錯，那就不應該繼續強撐面子讓事情錯得更加離譜。
於是小姑娘憋紅著臉蛋就向著陸恆低頭致歉。
“對不起陸師兄，我不該懷疑你的。”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蠢事了。”
陸恆或許也沒想到小姑娘會向自己道歉。
一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過看到小姑娘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他也自然生不起氣來。
而且他也知道，這也是她保護自己，保護其他人的做法而已。
所以陸恆嘴角一勾，走上前去對著她伸出自己的右手：“我其實沒有也沒有生氣。”
“所以你不用這麼害怕好嗎？”
“再說其實我也想跟你交個朋友來著。”
“朋......友？”
陸恆點了點頭：“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以前的我不苟言笑，甚至做什麼事都是自己一個人。”
“所以連個能說話的人都不曾有過。”
“我很慶幸那晚能在山洞裡知道你們的事，並且成為了你們的一員。”
“既然我們彼此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那為什麼不可以好好相處呢？”
小姑娘一時怔住，好半天后才對著陸恆笑著握住了他的右手。
“師兄你......是第一個想和我做朋友的人。”
“以前大家都嫌我做事慢，人又怕生，害怕我拖了後腿。”
“對我好的只有小伍哥和王師兄。”
陸恆卻擺著手反駁道：“沒那回事，我倒覺得你這人挺聰明的。”
“只是有時候想得太多很容易讓你誤判一些事而已。”
不過這也只是小孩子的多愁善感罷了。
說白了就是經驗太少而已。
以她的機敏和聰慧，只要慢慢積累起經驗今後的人生肯定是一帆風順。
想到這裡，陸恆便對著她建議：“人是要慢慢從生活中找到自信的。”
“所以今後要是發生什麼難以抉擇的事，你要做的就是堅持自己的內心想法。”
“這樣你就不會猶豫了。”
小姑娘聽得小嘴半天合不攏，雙目之中更是多出了一絲敬意。
她趕緊湊到了陸恆的臉邊問道：“師兄你......感覺跟王師兄一樣。”
“跟王師兄一樣是什麼意思？”
林柒染抬起下巴思索著：“就是......很聰明的意思。”
“感覺你們好像無所不能一樣。”
陸恆聽完卻只能回以苦笑。
無所不能......
怎麼可能呢！
他現在搞不清楚的事情簡直太多太多。
哪有她說的那麼厲害。
一想到現實世界裡自己接下來或許會面臨更麻煩的事。
他的臉色也隨即黯淡下來。
林柒染立馬就察覺到了陸恆的情緒有所變化。
於是拉著他的袖子問道：“師兄，你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嗯？沒有啊，我剛才只是在發呆而已。”
林柒染聽完也是立馬鬆了口氣：“那就好，咱們還是快去採藥吧師兄。”
一邊跟在林柒染的身後，陸恆一邊向她問道：“話說......”
“你叫我師兄是不是有些不太對？”
林柒染並沒轉頭，但是語氣之中多了一絲疑惑：“師兄何出此言？”
“怎麼說呢......我也忘了自己多少歲。”
“咱倆說不定同齡呢？”
“又或者我比你小點也說不定。”
林柒染慢慢停下腳步，陸恆也順勢走到了她的身旁。
幾個呼吸後小姑娘才笑道：“這點不會錯的。”
“我的年紀肯定是比師兄你要小些。”
見她說的那麼斬釘截鐵，這也一下子引起了陸恆的興趣。
“你怎麼能這麼確定？”
“很簡單啊，因為我還沒被羽禪叫去試過藥。”
陸恆霎時就頓在了原地，隨即滿臉愁容地問道：“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林柒染雖然被陸恆的表情嚇了一跳，但她還是鼓起勇氣娓娓道來。
“我......我以前聽王師兄說的。”
“師兄說，羽禪每次叫去的試藥人選也不是隨便亂喊的。”
“這些被叫去的全都是在當天年滿十六歲的人。”
十六歲？
這麼說來，以前確實有聽過其他人說什麼生辰八字啥的。
不過之前自己對此又不在意，而且生辰八字什麼的也只是其他藥童的閒話。
所以他雖然記了下來卻也沒當回事。
現在看來，既然是王勝這個親傳弟子說出的情報。
那百分之八九十不會錯了。
可是理由呢？
羽禪為什麼要在這些孩童年滿十六歲才把他們叫去試藥？
這樣效率不是很低下嗎？
還不如一開始就跟官府的一起挑選年齡適合的上船。
等等，這麼說來的話.....
這個癩子頭居然知道自己的生辰？
明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好吧！
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明明只是自己夢裡的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擅自決定讓羽禪知道這些事的？
難不成正是因為自己不知道，所以才在夢裡設定成了自己有生日這件事......
這樣解讀下來會不會有些扯淡了！
陸恆摳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也是讓自己的腦袋稍微冷靜了些。
現在總結下來，自己在夢裡設定的年齡是十六歲。
也就是說.....
“小柒你還不到十六歲？”
被陸恆喚作小柒的林柒染一時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燙的出奇。
一種難以言表的羞澀在她心房蔓延開來。
就連回答時的話語都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我......我確實......”
“才十五歲......而已。”
“還有一個多月，才滿......十六。”
十五歲啊，那確實比自己小一點。
話說王勝他們定好的時間也掐得太好了吧?
要是再晚一些林柒染就會被那癩子頭叫去試藥。
到時候別說會有多痛苦，一個不好可能......
一想到這樣怯生生的小姑娘還得去遭那種罪，陸恆就暗罵自己真是個畜生。
居然生出這種令人作嘔的夢境。
這時陸恆又反應過來一件事。
“這麼說來你哥已經......”
儘管陸恆的話並沒說完，但是林柒染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其實......小伍哥他還沒有去試藥。”
“因為我倆是同一天出生的，我和小伍哥其實是雙胞胎。”
“不過小伍哥先出世半個時辰，所以他是哥哥我是妹妹。”
陸恆聽完也是鬆了口氣：“原來如此，幸虧你倆是雙胞胎。”
若不是這樣，林伍天現在說不定就已經......
不過現在也明白了，羽禪並不是隨便挑選藥童叫去試藥。
可是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估計也只能等著和王勝碰面後詢問個清楚了。
說不定還能借此知曉這癩子頭到底在計劃些什麼。
“哦對了，之前問你的那件事你可以告訴我嗎？”
林柒染反應迅速，一下子就明白了陸恆的意思。
“師兄是想問採藥的事？”
哪知下一瞬小姑娘卻咧嘴一笑：“我還以為這麼簡單的事師兄早就猜到了呢。”
陸恆一下子就木訥在了原地，想了半天也沒猜出答案。
“我投降，你還是直接告訴答案吧！”
林柒染得意地插了插腰桿，然後湊到陸恆耳邊低語起來。
“很簡單啊，只要讓別的藥童幫忙多采一份到時候再交到他們手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