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獻給神仙的祭品
官府？
從女孩嘴裡突然蹦出來的這個詞，讓陸恆一時有些詫異。
怎麼說這種荒島這種處境。
都和這個詞搭不上邊才對。
而且他很難想象官府的人會和羽禪這種癲子有所聯絡。
當然他倒沒有懷疑林柒染是在跟他開玩笑。
畢竟對方那怯生生的樣子也不像是樂子人。
“怎麼了？”
陸恆稍稍回過神來，抬手在自己的下巴上颳了刮：“沒什麼，這件事你可以詳細跟我說說嗎？”
女孩慢慢起身，將手中藥材放進了背篼之中後抬手指向前方。
“我哥跟我說，咱們是從那個方向來的。”
陸恆起身循著他的方向看去，前方只有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
“那是你家的方向嗎？”
“對，咱們鄭國就在那個方向，我們所有人都從那裡來。”
陸恆微微別過頭，心裡一時有些發虛。
他來到這裡是在一年前，可這些人卻是兩年前來到這裡的。
也就是說中間起碼有一年的時間，自己是不存在於這裡的。
可事實上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宛如一開始他就是這裡的一員。
但他不動聲色，繼續聽著少女的回憶。
“大概是在三年前吧，皇帝陛下突然下令在全國徵收童男童女。”
“反正滿足條件的孩童最後都被官府強行給徵用。”
陸恆皺起眉頭：“那你應該聽說過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吧？”
林柒染一時咬住下唇，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我只聽說咱們是上島給神仙做祭品的。”
“祭品？”
“嗯，那些大人說，為了登上島後能向仙人求一味長生不老藥，需要我們這些孩童被作為祭品獻給仙人。”
什麼啊？
這姑娘說的話......
自己怎麼有些聽不懂？
仙人，這島上哪來的仙人？
羽禪！
他是神仙？
神經還差不多！
等下等下，這麼說來......
“我們都是被那些官府送到島上獻給羽禪做祭品的？”
要真是這樣的話倒也能說得通了。
羽禪為什麼會一直致力於長生不死藥的研究？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座島上？
如果他是仙人的話......
就在陸恆胡思亂想之際，一旁的林柒染卻否定了他的猜想。
“不是的，羽禪不是仙人。”
“他是和官府一起上島來尋求仙藥的。”
羽禪和官府是一夥的？
震驚之餘，陸恆微眯著眼回憶一陣。
這才想起以前是聽其他藥童說過他們和羽禪師一起登島的。
自己剛才居然因為資訊量太大忘了這件事。
簡直失態。
不過這樣一來對於自己倒是一個好訊息。
只要羽禪不是什麼超乎常理的存在，就一定能被自己做掉。
不對不對，本來這就是自己的一場夢。
自己要殺人殺神不都應該輕而易舉才是？
可為什麼自己在夢裡還不是最強，反而還會被人拿捏命脈？
簡直不合常理！
暗暗嘆氣後，陸恆又繼續問道：“既然羽禪是和官府一起上島的，那怎麼沒看見其他大人？”
“這個......一開始的時候確實還有幾個大人。”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後這些大人就完全不見了。”
“我想應該都死了吧。”
死了？
見陸恆張口想問，林柒染率先開口：“對於這件事，我也有點記不清了。”
“不過我還記得上島前那些大人就死的沒剩多少了。”
“這話怎麼說？”
林柒染的臉色也黯淡下來，隨即就見她抱著自己的雙腿蹲了下來。
“上島前，我們遭遇了海難。”
“海上的風浪捲走了許多隨行船隻。”
“等到風浪平靜後我們這些倖存下來的船隻就已經來到了這座島上。”
陸恆立馬激動地抓住了少女的肩膀：“你剛才說倖存下來的船隻......”
“這麼說上島的船隻不止一艘對吧？”
林柒染的雙頰頓時浮上一層紅暈，說話都開始有些不利索。
“是......是的，成功登島的船隻一共有三艘。”
“但除了洞裡的那艘外，另外兩艘我們怎麼都找不到。”
陸恆一時瞪大雙眼：“怎麼會有這種事......”
一般來說這些東西應該統一被安置在一個地方才對。
可那巖洞中就只有一艘船。
怎麼想這都是件怪事。
而且現狀是這樣完全說不通。
假設羽禪因為某種目的選擇留在了這座島上。
並且瞞著所有藥童將船隻藏在了巖洞中......
那另外兩艘船又去了哪？
他又為什麼要單獨藏著一艘？
等一下，這件事是不是應該換個角度來想。
羽禪因為某種原因，只將其中一艘船藏在了那個山洞裡......
至於另外兩艘船不在此地的原因.....
在這一瞬，陸恆總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真相。
留下一艘船，有沒有可能是他給自己留了一個後手。
說不定他考慮到在未來的某一天還會乘著這艘船離開這裡。
沒錯，他肯定是計劃離開這裡的！
羽禪雖是瘋子，但他卻不一定安於一直待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既然他和官府是一夥的，是不是也就說明他還是存有回到原來地方的執念。
說不定他也是鄭國人！
這樣一想，羽禪只藏了一艘船的原因貌似就只剩......
陸恆悄悄瞥了一眼林柒染，心中一時有些悲涼。
羽禪或許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把這些孩童重新帶回去。
所以他留下一艘船給自己做後路，至於另外兩艘船大概是被他毀了。
可是天要弄人，他藏起來的唯一一艘船卻被王勝他們所發現。
“王勝師兄是不是跟你說過別把找到船的事告訴其他人？”
林柒染點點頭，陸恆頓時就明白了王勝這麼做的目的。
船的承載有限，要讓所有藥童脫離這裡是不可能的。
所以去除掉那些被他們搬上船的貨物，留給逃走人選的空間就更加有限。
再加上人一多就有可能出問題，所以王勝一直沒有對外宣佈這些事。
陸恆倒不是覺得他自私，甚至覺得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那你們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如果這件事王勝只告訴了部分人的話，那他一定有一個選擇標準。
林柒染搖頭道：“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這件事。”
“後來是小伍哥跟我說了我才加入他們的。”
原來如此。
既然是兄妹的話，其中一方要是知曉後肯定不會瞞著另一方。
那其他人很可能也是透過諸如此類的關係加入進來的吧？
“我昨天聽說一個月後你們有什麼計劃是嗎？”
林柒染一時怔在原地，撇過頭去看向陸恆道：“王勝師兄什麼都沒給你說嗎？”
“昨天時間緊急嘛，不過我也怪我沒有及時問。”
才怪呢！
明明是王勝一直在安撫那些人導致自己錯失了良機。
要不然自己昨晚就能把該問的事全都問清楚。
少女遲疑片刻，最後背起自己的揹簍道：“師兄說，一個月後船隻就能修整完成。”
“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