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戰勝自然的是“全知”之神
世界上最精密的機床也絕對不能夠和自然的造物所媲美。
植物生長出來的每一個葉片上，所蘊含的只會是更精細的組織，每一個細胞，每一點能量的運輸。
何況，透過大量的繁育去篩選一代又一代的葉片，推演出來最符合古月娜給出符文的模樣，對於擁有極致之木的萬妖王來說也是輕而易舉。
極致的木屬性，和生命屬性會有相似的地方，同時在演化上，絕對要媲美甚至超過生命屬性。
加上精神力的限制，萬妖王生長出來的樹枝，可以說是最為精細的生物實驗室了。
而霍雨浩，手裡只有冰冷的金屬。
如果想要仿照出來符文，那麼自然的植物自然會更好的去感知到那屬於風元素的變化。
並且一次次的枯萎新生，也會演化出來最為切近的圖紋。
加上萬妖王精神力的疏導，這一過程，甚至會變得更快。
但是……
當風存在的時候，只有風嗎？
這是萬妖王所無法去想到的，並且他也沒有認真的去感受過風的元素存在，因此就算透過樹葉來演化，也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而對於霍雨浩來說，風如果存在，那麼必然和地理，和氣溫有所關係。
而這些……
前世的霍雨浩都沒有專門的去研究和鞏固過。
畢竟如果想要推進力，魂導器有更加方便的方法。
如果想要飛行，魂師本身就可以飛行。
就算要擔心飛行時候遇到危險，也有更多可行的實際意義。
所以霍雨浩基本上忽略了不少元素參與到魂導器構建當中，就算其他人有負責，霍雨浩也不會浪費時間去做更多的探索，最多也只是說一下自己理解當中的研究方向。
畢竟自己的對手唐三，也僅僅只是一個修羅神和海神，基本上和風元素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就算是海神這個神位存在，或許聽起來會和洋流有所關係，但實際上這就是洛奇亞和蓋歐卡的區別所在。
海神只是一種簡稱，如果要全稱的話，那麼就是掌管海面之下，海底生物和海面生物的神靈。
就好像海綿寶寶當中的海神一樣，僅僅是海洋生物的一個信仰，並非是一種出自自然的神靈。
所以對於洋流這種現象的研究，對於海神神位來說完全不重要，對於塑造海神神位也不會像是信仰那樣有直接的幫助。
初代的海神不會去研究，唐三更不會研究。
唐三不會研究，也不會利用，霍雨浩自然不會從這個方面和唐三尋求剋制關係。
因此，古月娜的考題出的確實好。
那麼風的符文應該是什麼？
如果是風的構成，霍雨浩可以說出來是因為太陽輻射而產生的空氣流動。
但成為奇幻世界觀當中的符文。
霍雨浩也只能拋棄這種理解，一步步的用精神力去將符文燒錄下來。
這同樣考察的是對於精神力的掌控。
萬妖王要用精神力去操縱，用生命力體現“全能”。
霍雨浩則要用自己的所有知識去理解符文的含義和構建，解析出來，用上所有的一切，透過“全知”來答出正確的答案。
精神力限制在同一個水平，但兩個人都有精神力之外的手段。
如何去使用精神力，如何精細的操控精神力去做應該做的事情，就成了考驗。
霍雨浩額頭冒出細細冷汗。
萬妖王那邊的樹葉，也一茬比一茬要少，但一次要比一次精細，上面的紋路也更加像是符文字身。
“刻刀不行。”
霍雨浩輕聲一句。
這一世，他還沒有尋找到合適的材料來製作刻刀。
畢竟，魂導器對於他來說隨手就可以拿捏。
為此快捷那麼一點，而浪費生靈之金製作刻刀，未免有一點太奢侈了。
有著生靈之金，足夠將不少天賦不錯的人直接抬入神靈的境地了，透過神選是絕對沒問題的。
何必浪費在刻刀上。
但現在，刻刀的不行，導致精細程度有所偏差，對於霍雨浩來說卻是沉重的打擊。
霍雨浩乾脆直接扔掉手中的刻刀。
一把冰刃凝聚在霍雨浩手中。
他是冰龍王，控制冰元素去凝聚刻刀也並非不可。
反而在這種精度要求更高的時刻，能夠發揮出來最好的效果。
刻刀當中的每一個冰元素，也都會在霍雨浩的控制之下。
甚至……比冰帝的武魂還要強韌。
霍雨浩也是第一次切實的感受到冰龍王這一神位蘊含的意義。
之前，他更多集中在金龍王的血脈上去考量自己的提升。
如今才發現，冰龍王或許並不比金龍王真的差太多。
當然，這裡說的不是實力，而是他們分別擅長的領域上。
冰龍王，不僅是極致的冰屬性，更是冰的君主、帝王，具備掌控冰元素的能力。
霍雨浩得心應手。
刻刀在虛空當中一次次移動。
他的腦海當中早就將符文的大體框架所解析了。
所以要做的只是按照框架，標註出來重要的點後。
再考察細小的框架之間的聯絡。
最後一氣呵成。
萬妖王的樹葉也只剩下最後一枝嫩芽。
所有人屏住呼吸，緊張的看向場內的兩人。
忽然……
風起了！
兩道狂風瞬間升起。
相互咆哮，在原地形成巨大的塵捲風。
古月娜抬起手。
兩道激盪起來的元素瞬間戛然而止。
古月娜看了眼兩人。
方才走上前，將兩人的符文拿在自己的眼前。
霍雨浩和萬妖王也伸出自己的精神力，感知到對方的符文和自己的符文。
畢竟相較於走過來這種形式，精神力能夠看的更加清楚。
霍雨浩觀察著萬妖王所生長出來的風元素符文。
雖然絕對沒有到達極致屬性的層次。
但儼然是很高階的風元素了。
甚至於可以說是渾然天成。
放在那裡就好像一個武魂一樣，都是本體之外的外部構成，但又能讓本體掌控風的元素。
自然，卻是玄奧。
尤其是植物，更是可以做出更多驚人的事情。
霍雨浩從不覺得任何一個植物系的武魂要比靈眸的潛力更低。
甚至是藍銀草也是如此，重要的僅僅是如何開發罷了。
如果不考慮戰鬥能力的去探索，每一個武魂按理說都會有最優的答案。
而萬妖王的樹葉，同樣也像是一個高階的武魂，純粹由能量構造起來。
在霍雨浩驚訝萬妖王的操作時候。
萬妖王更是放大眼看向霍雨浩的創作。
近乎……
一般無二。
就好像是完全仿照古月娜的圖形來燒錄一樣。
完全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甚至可以說萬妖王從一開始都沒有將古月娜手中的符文當做自己的參考。
畢竟古月娜的符文，如果要一比一復刻下來，自己的精神力完全不夠用。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和管理植物生長一樣，給植物大概的框架，然後一次又一次朝著類同的方向生長。
如此一來，自己的精神力就只需要去管理他們的生長，框定大概的方向就好了。
從宏觀的層面去操控，然後選擇出來最為相像的葉子，進行二次的培育。
並且因為葉片感受元素本身，那麼也會趨同朝著元素符文的方向發展。
所以萬妖王認為自己絕對性的要比霍雨浩效率高。
自己用最低的成本去不斷的試錯，最後得出來的答案一定也會是最好的。
可現在看著古月娜手中的金屬板。
萬妖王愣住了。
“答案很明顯了。”
古月娜說道：“雨浩勝利！”
古月娜的話語之中沒有任何一絲感情，仿若自己只是一個公正的機器人，說出最為公正的答案就好了。
萬妖王瞪大自己上千個眼睛。
讓小舞和玉小剛兩人，都不由地感到恐懼。
“怎麼可能？人類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精神力可以操控？”
萬妖王質問道：“你的精神力是有限的，你沒有辦法和我一樣讓生命自然的去感受符文，那麼自己就是需要觀察符文，而要完全解析下來，就算是大致的框架，也所有的精神力。”
“我們所限制的精神力總量，怎麼可能允許你做出這樣的操作？！”
大家都是精神力的使用者，所以萬妖王會有基本的判斷。
更覺得霍雨浩做的事情絕對不可能。
這並非是認為霍雨浩作弊，而是從邏輯上而言，他不能理解。
霍雨浩溶解下刻刀，說道：“這並不困難。”
知識是這樣的，雖然霍雨浩或許從未了解過風元素相關太多有深度的知識。
但是想要開發出來航空魂導器，各種動力學等等，霍雨浩可絕對沒有少研究過。
而且其他元素的框架，像是金元素，火元素，冰元素，霍雨浩都有了解過，所以作為符文，他們之間應該也有相似的地方。
所以答案很簡單。
“我是掃描出來了大致的框架，所以我能夠復刻出來的也僅僅是我掃描出來的框架。”
“精神力不夠，是我們兩個人最大的限制。”
“那你？”
萬妖王還要質問。
霍雨浩繼續說道：“但是你忘記了一點，就是知道大體框架之後，我和你的葉子一樣，也不需要去用精神力去掌控了。”
霍雨浩敲敲自己腦袋，說道：“你看，用這個？”
“腦子？”
萬妖王沉默下來。
他理解了霍雨浩的意思。
“用腦子嗎？”
“是的。”
霍雨浩理所應當的說道：“我瞭解其他的元素，那麼每一個元素之間應該也有互通的地方，或者可以參考的地方，所以我只需要去依靠這些所知道的知識去將風元素的符文推匯出來就好了。”
“何況我的精神力的精細程度實際上要比你高出來不少的，這一點我可以從其他地方體現。但也正因為這樣，我掃描出來大體框架後，還有足夠的精神力去對照自己設想當中的作品和姐姐手中符文的差距。”
“之後再尋找到幾個重要的錯誤之後，修正，重新推導，從源頭就可以找到答案，最後整體上也不會有太多的偏差。”
“其實這更像是一個數學題天文題。”
霍雨浩說道：“只需要我們去觀察去推演，那麼就算缺乏很多必要條件，也並非不能得出相近的答案。”
“比方說我不知道星球的形狀是一個球體，但並不意味著我無法透過計算算出來，這個世界上或許有赤道，有迴歸線這種東西，因為這對於星球來說本身是‘定理’。”
“而符文的細節很多對於符文來說也是定理，這一部分是不需要觀察，而是推導的。”
因為帝天曾經遨遊過大陸，而魂獸也有古月娜講述知識，所以理解地球是一個球體，確實是很輕鬆的事情。
但是換做唐三和斗羅大陸的土著就不一樣了。
他們是真的沒有接觸過另外一個半球。
斗羅大陸本身的位置其實很尷尬，附近除了海神島，甚至沒有稍微大一些的島嶼，沒有日月大陸的碰撞，基本上就是汪洋。
最南端，也僅僅只是星羅帝國了。
到了萬年後，最南端才會變成日月帝國所處的大陸。
唐三前世所位於的是蜀地，而不是愛琴海，不至於跳崖之後能夠讓人飄洋過海，發現太陽和月亮都有了置換。
但就算如此，缺乏這些認知情況下，不管是唐三所處的古代和斗羅大陸所處的時代，天文學家已經可以總結和計算出來不少正確的模型。
對於符文來說，同樣也是如此。
“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霍雨浩掃視一圈。
目光也從玉小剛身上路過，若有所思的說道：“不僅僅是魂導器，也不僅僅是武魂理論，很多東西我們都是可以觸類旁通的，所以我透過智慧計算出來了。”
萬妖王沉默。
他正在按照霍雨浩所說的去推演。
當然並非推演符文，而是推演赤道和迴歸線等等天體知識。
因為這些更好推演，拋棄掉星球球體的概念之後，萬妖王也發現自己切實的可以推演出來相似的數值和模型。
雖然這東西和符文的計算量並不是一回事，但不可否認，霍雨浩說對了。
沉默過後，萬妖王問道：“那你是如何保證自己可以燒錄下來，掃描和對照之後，你應該沒有精神力了吧？”
霍雨浩拍拍手中的冰氣，笑道。
“無他，手熟爾！”
這正是全知之神的“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