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坐地起價
京城逼著方乾拿錢，方乾也就只能逼著下面的人加緊賺錢！
按理說，方乾身為幽州刺史，來錢的門路有很多，賺錢也不可能只有和建州人做生意這一條。
可無奈的是，幽州不僅有刺史，還有總督，甚至還有像嚴恆嚴家這樣根深蒂固的武將世家。
軍需糧草這方面的油水，之前被謝家把持死死的，就算是現在的謝家失去了幽州總督的位置，他依舊沒有機會在軍需糧草上面插手。
邊陲之地，下面的太守、縣令等地方官大多是貶謫來此，並且還要應付本地的官兵，送上來的孝敬實在是太過有限，現如今能夠讓方乾賺一筆快錢的，也就只有是往外面買東西這一件事情上下手。
建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自從兩國開戰，榷場被關閉，建州那邊需要的生活用品，除了搶之外，就只能是從方乾這邊入手。
縱然方乾的價格比之前榷場的要高，但是對方仍舊是照單全收，這也漸漸讓方乾的膽子大了起來，除了棉布和茶葉之外，甚至還有大量的鐵礦石也在走私範圍之列。
當然了，走私最為賺錢的並不在這些，而是……
“刺史大人，您叫我？”
師爺走後，幽州刺史府司馬便被秘密的叫到了書房。
“牢房裡，死囚還有幾個？”方乾問道。
“回稟大人，刺史府大牢，死囚犯有三百二十五個，其中……有三十五個已經可以出欄。”司馬回答道。
“取三十個出來，交給蔡康。”方乾道。
“這……”司馬聞言，顯然是有些猶豫。
“嗯？”
見對方猶豫，方乾態度瞬間冷凝。
“大人，再過幾個月，說不得就要開戰了，這個時候送人過去……”司馬有些猶豫。
所謂可以出欄的死囚犯，實際上都是刺史衙門暗中培養出來，能夠製造武器的匠人。
建州人不善製造，曾經不止一次的花費大力氣從幽州等地方招攬匠人，可惜工匠們都不傻，知道那種地方去不得。
後來方乾搭上了建州的人，兩方商定，一萬兩銀子一個能熟練製造武器的工匠。
起先方乾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幽州的匠人都是登記在冊的，弄一個兩個賣不了多少錢，人多了肯定被發現。
後面不知道是誰提的建議，將大牢裡的死囚犯培訓上一年半載，成為熟練的匠人，再賣到建州去，換取鉅額財富。
因為售賣的人是死囚犯，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都沒有人發現，這幾年之間，方乾已經往建州賣了幾百個這樣的人。
“怕什麼，割了他們的舌頭，就算是被俘虜，也說不出來什麼。”方乾不以為意。
“可是，這最新的一批，學習的可都是建州大軍正在使用的武器製造？就算是變成了啞巴，他們的手藝依舊在……這不就是……”
這不就是通敵叛國嗎？後面的話，司馬根本不敢說。
在大戰之前，給敵軍送匠人，這不是資敵，又是什麼？
“怎麼？司馬大人突然要忠君報國了？”方乾冷哼道。
“這……”
司馬聞言，嚇得立即跪在地上，腦袋上的汗水成溜的往下落，“卑職不敢！卑職不敢！卑職這就去準備！”
“行了，起來吧！”方乾擺擺手，示意讓司馬站起來說話。
魂飛魄散的司馬扶著旁邊的花架子，掙扎了許久才站起身，剛起來，就聽到方乾道：“想忠君報國也已經晚了，打仗是他們嚴家和謝家的事，你就算去投靠，也得有人搭理你？”
“下官不敢。”
司馬面色凝重，連連求饒。
他自己心裡也非常明白，跟著方乾做了那麼多的缺德事，想要回頭只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他和方乾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根本就沒有回頭路。
“行了，去吧！”
方乾冷著臉將司馬遣退，望著司馬遠去的背影，臉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大戰在即？
打仗的事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他是刺史，苗任峰才是總督，還有嚴恆，他是薊郡一帶的總兵，真放建奴過來了，也全都是這兩人的責任。
建奴來的快，走的也快，只要在城破之前自己帶著人跑路，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剩下的就只有看著別人治罪。
或者說，他巴不得嚴家吃了敗仗，最好牽扯到京城，到時候景王得到了太子的位置，到時候自己和曹家的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
八珍樓。
還是天字一號房，沉溺幾天的蔡康兄弟終於在收到上峰的命令之後，被那即將到手的幾十萬兩銀子折磨的抓心撓肝，久久不能安寧，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再次找到葉荒。
“上次九公子說的事，我們兄弟二人回去琢磨了一番，並且和一起出遠門的幾個掌櫃商量了一下，覺得公子既然是有誠意，這件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蔡康故作高深的說著，見葉荒臉上表情並無變化，又緊接著說道，“只是因為這次前去的人數有些多，若是要帶上公子，只怕是有些麻煩，這銀錢上……”
“怎麼？三十萬兩還不夠？你們未免太黑了！”葉淮聽到對方提出要加錢，情緒瞬間就繃不住了。
“葉淮兄也不是不知道，兄弟們是第一次合作，帶著你們，都是拿命在賭，這次總共裡外裡有六七十人，你也總不能把兄弟們的命太不當回事吧？”蔡康眯著眼道，“四十萬兩銀子，若是不能成，幾位要不再找找別人？”
“這是哪裡話？一事不煩二主，此事既是找了二位，又怎好再去找別人？”葉荒笑道，“四十萬兩，便四十萬兩，出發之前，先給二十萬兩定金。”
“定金我要三十萬兩！”蔡康打斷道。
“你……”
葉淮聞言，整個人都要被氣炸了。
“好，三十萬兩！”葉荒攔著即將發火的葉淮，想也不想就直接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你……幹嘛答應的這麼爽快？感情花的不是你的錢！”葉淮氣惱著，湊到葉荒跟前，小聲嘀咕道。
“嘿，這你說對了，花的還真不是我的錢。”
葉荒故意說著，不等葉淮發火，葉荒便臉含笑容的朝著蔡康道，“蔡掌櫃看來，這次出門，應帶多少快香皂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