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與唐月華擦肩而過
緊接著,林海腳下第四魂環光芒一閃,【乾坤御靈】發動!
一個溫潤玉瓶無聲飛至葉泠泠手指下方。
同時林海心念微動,試圖引動指尖那滴血珠。
然而,半晌過去,毫無動靜。
林海眼中掠過一絲驚異,旋即恍然:
‘好一個無魂無主,好一個天地同力……老浮啊老浮,你這設定,真是重新整理了我對玄幻的認知啊……’
魔法手段失效,只能迴歸最樸素的物理方式。
林海無奈地俯身,左手輕輕捏住葉泠泠那青蔥般細嫩的手指,右手穩穩託著玉瓶,小心翼翼地擠壓。
一滴……兩滴……三滴……
接了約莫十幾滴殷紅的血液後,林海迅速收起玉瓶,看著自己的雙手,心中感慨:
‘關鍵時刻,還是得靠你們……’
隨即,他發動了第五魂技,指尖魂力流轉,精準地修復了那細微的針孔,皮膚光潔如初,彷彿從未被刺破。
自此,林海完成了他跨入治療系的首戰,‘大獲成功’。
之後不敢耽擱,立刻潛行離開葉府,好像生怕那寶貴的十幾滴血液凝住了。
回到酒店,十幾滴蘊含著九心海棠本源氣息的鮮血,在他的煉製下,最終化為十幾枚散發著奇異生命波動的‘九心海棠武魂丹’。
成了!
此行天斗城的所有目標,皆已圓滿達成。
其後十數日,林海在獨孤府中,與獨孤雁淺嘗輒止地嬉鬧廝混。
待到那位沉默的車伕先生帶著三封密信和一位擁有飛行武魂的專業‘信使’風塵僕僕地返回。
林海便不再留戀,登上那駕移動行宮般的‘房車’,準備離開天斗城。
下一站的目的地,赫然是魂獸老窩——
星斗大森林。
……
車駕前行,碾過天斗城寬闊的青石路面。
車廂內,林海指節輕叩窗欞,思緒翻湧:
“是時候創一門治療秘法了……”
念頭閃過,‘生生不息術’幾個字浮上心頭,卻又被他自己否決。
“這名字……未免太水了,叫【生生術】好了!”
可腦海中‘生生不息’四字,卻如靈光一閃,驟然勾起了前世記憶的碎片——
一首同名曲子的旋律在腦中悠悠迴響。
心念一動,他從魂導器中取出一枚自制的陶笛,湊近唇邊。
‘嗚——’
一縷清越又帶著幾分幽咽的笛音,倏然穿透車簾,飄蕩在喧鬧的街市上空。
路旁的行人、小販紛紛側目,投向這輛行駛中的馬車。
天斗城素來不乏樂子人,這等在車廂內悠然吹曲的景象,倒也新鮮。
笛音越過街道,鑽入另一輛華貴馬車的車窗。
車內,一位氣若幽蘭、貴婦打扮的女人正閉目養神,聞聲霍然睜眼,眸中掠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異:
‘這是……何種樂器?音色竟如此獨特!’
此女正是唐月華。
若論對樂理的理解,她自問能與她相比者如鳳毛麟角,跟那以理論著稱的玉小剛可不是一回事。
一個乃是真大師,另一個不過拾人牙慧的‘歸納怪’。
一首未曾聽聞的曲子,尚不足以令她動容,但這前所未聞的樂器本身就不一樣了……
更令她心絃震顫的,是那笛音中流淌出的意境——
一股曠達悠遠與深沉博愛之意蘊,竟被演繹得如此純粹。
捫心自問,即便是她,也未必能奏出這般直抵人心的曲調。
‘天斗城內,何時藏了這等人物?’
她忍不住探身,素手微抬,輕輕掀開了側面的錦緞車簾,循著那嫋嫋餘音望去。
那輛馬車外表極其樸素,近乎於市井尋常。
但唐月華常年周旋於天鬥權貴之間,眼光何等老辣,只一眼便窺見了不同尋常之處——
其一,車架結構精妙,榫卯嚴絲合縫,避震設計更是頂尖之屬。
其二,拉轅的雙馬,身量雖不甚高大,卻是以驚人耐力著稱的踏雲駒,最擅長途奔襲。能用此等良駒雙駕,已顯不凡。
其三,車廂異常寬大,即便用了雙馬,空間仍顯綽綽有餘。如此規制,若非顯貴出行,便是巨賈運載珍貨……
‘顯貴……且刻意低調。’
唐月華心中已有定論。
而那笛音傳遞出的曠達與深沉,更讓她莫名確信——
吹奏者,必是一名男子!
目送那輛外表樸素、內蘊玄機的馬車漸行漸遠,最終匯入人流。
唐月華緩緩放下車簾,指尖彷彿還殘留著那奇異笛音的餘韻。
她唇角微揚,低語逸出,帶著一絲探究與玩味:
“真是個……耐人尋味的人。”
馬車駛離天斗城。
林海盤膝而坐,身下墊著那張他走到何處便帶到何處的白虎皮毯。
他取出三封回信,在膝上依次展開。
第一封,老師的信。
‘凝霜蘊檀’的味道撲面而至。
入眼便是熟悉的筆跡,字裡行間是老生常談的關切與叮囑,絮絮叨叨地讓他務必注意安全。
末了提到:“為師……等你帶回魂環丹。”
林海指尖劃過那行字,嘴角噙著一絲無奈又溫暖的淺笑。
第二封,來自胡列娜。
同樣是熟悉的‘流香醉果’。
內容則是更熟悉的‘配方’——
字句滾燙,直白地訴說著‘我很想你’,末了還帶著點憨憨地追問:“你呢?想不想我?”。
林海幾乎能想象她寫下這句話時微揚的唇角。
有趣的是,通篇絕口不提讓他返回武魂殿之事,如此“懂事”,顯然是被人嚴厲警告乃至操練過了。
替小狐狸默哀三秒後,他將信紙輕輕折起,彷彿能撫平她那份被強行按捺的思念。
第三封,月關的信。
剛一展開,撲面而來的便是那股幾乎要溢位紙面的激動!
那筆跡,比往日更顯張揚,似每一個轉折都帶著顫抖,彷彿寫信之人正竭力壓抑著內心的狂瀾。
信中語氣依舊是那份熟悉的傲嬌:
“哼,小子,也就是你……老夫才給這個面子!”
然而,那強撐的架子下,是掩不住的亢奮。
提及獨孤博時,也只含糊帶過一句“只要那老毒物別太過分……”。
林海看著這行字,幾乎能聽見月關那故作矜持又難掩期待的鼻音,他無奈搖頭,心中暗忖:
‘過分?只怕獨孤博真過分了,你咬著牙也會硬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