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領先
迷霧擴散極快。
瞬間便將李睿的身影徹底籠罩。
刺鼻的腥味混合著一種奇異的甜膩氣息，鑽入鼻腔。
李睿周身被這突如其來的血紅色迷霧包裹，視線受阻，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她被這異變驚得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但還是吸入了一些。
怎麼回事？這霧氣不對勁。
她試圖穩定心神，驅散內心的不安。
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無力感如同潮水般湧遍全身，四肢發軟，精神也開始萎靡。
李睿心中猛地一沉。
不好！
紅霧有毒！
她立刻反應過來，強行提起精神，試圖調動體內的火系能量。
必須將這該死的迷霧驅散！
她掙扎著想要揮舞手中的法杖，凝聚火焰。
然而，手臂卻重若千鈞，難以抬起。
更糟糕的是，她的意識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轉。
啪嗒。
沉重的法杖脫手而出，掉落進下方翻滾的血色海水中，濺起一小朵浪花，迅速沉沒。
失去最後的支撐，李睿嬌小的身軀再也無法維持懸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向下方的血海栽倒下去。
就在她身體即將落入水面的瞬間。
嘩啦！
下方那頭龐大的深海魔鯊猛地破水而出，張開那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口，精準地將正在墜落的李睿一口吞下！
冰冷、黑暗……這是李睿最後的感知。
幾乎在被吞噬的同一時間，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她模糊的意識中響起。
【擊殺深海魔鯊失敗】
【您即將被傳送出副本】
白光一閃。
李睿的身影消失在了這片血腥的第七層空間。
下一秒，登天塔外的高臺傳送陣上，光芒亮起。
李睿的身影踉蹌著出現，臉色蒼白，眼神中還殘留著一絲驚魂未定。
意識瞬間清醒過來。
她失敗了。
止步在了第七層。
一股強烈的不甘湧上心頭，她用力攥緊了拳頭。
竟然連第七層都沒能透過！
不！
她猛地甩了甩頭。
試圖驅散這個讓她難堪的念頭。
副本的難度明顯增加！
連第七層的BOSS都達到了11級，這在往年是不可想象的。
自己能撐到第七層，或許已經非常厲害了。
對，一定是這樣。
第七層，或許已經是一個非常高的名次了。
那個蘇默，說不定早就被淘汰了，想到這裡，李睿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
李睿正思索著，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帶著幾分雀躍響起。
“睿睿！”
一個穿著黃色運動服的女生快步跑了過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崇拜。
“你太厲害了！竟然都到達了第七層！”
李睿聞聲望去，來人正是她在學校裡關係最好的閨蜜，聶雙雙。
看到是聶雙雙，李睿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眼底深處的不甘卻難以掩飾。
“唉，別提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帶著明顯的懊惱。
“那頭深海魔鯊太剋制我了，不然我應該能做得更好的。”
李睿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幾分失落。
但她很快又抬起頭，給自己打氣道：“不過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第七層……應該已經超過很多人了吧？”
“只要能比那個蘇默厲害就行了。”
最後這句話，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帶著一股莫名的執念。
聶雙雙聽著李睿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有些僵硬，眼神也開始閃爍起來。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告訴李睿，蘇默不僅沒被淘汰，甚至可能走得更遠？
這……也太打擊人了吧。
聶雙雙心裡有些尷尬，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應。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要告訴她。
她抬起手，指向不遠處那塊巨大的實時轉播螢幕。
螢幕上，正清晰地顯示著各個選手的當前狀態和所在層數。
“那個……”
聶雙雙的聲音有些乾澀。
“睿睿，你看……”
“蘇默他……好像還沒被淘汰。”
李睿順著聶雙雙手指的方向望去。
目光觸及螢幕上那個熟悉的名字，以及名字後面標註的層數時，她的瞳孔驟然收縮！
蘇默。
第八層！
他竟然已經成功透過了第七層，進入了副本的第八層！
一股難以置信的衝擊瞬間席捲了李睿的大腦，讓她幾乎無法思考。
“不！”
“這怎麼可能！”
李睿失聲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得有些刺耳，引得周圍一些剛被傳送出來的學生紛紛側目。
她的臉色因為激動和憤怒而漲得通紅，身體甚至微微顫抖起來。
“他明明只是個異能者！”
“那種垃圾職業怎麼可能透過第七層！？他肯定是作弊了！一定是！”
李睿的聲音帶著歇斯底里，完全失去了平日裡天之驕女的風度。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那個被她一直看不起，認為早就該被淘汰的蘇默，竟然走到了她的前面！
這簡直比她自己失敗還要讓她難受！
……
與此同時，登天塔，第八層。
蘇默並不知道塔外高臺上發生的一切，更不知道李睿此刻近乎崩潰的情緒。
他正站在一片開闊的場地上，抬頭仰望著前方。
一座巨大的古代宮殿，靜靜地矗立在昏暗的光線下。
宮殿通體由某種不知名的黑色巨石砌成，風格古樸而莊嚴，散發著一股沉重的歷史氣息。殿門緊閉著，門口左右各站著一名身穿殘破甲冑、手持長戟的高大守衛。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身上卻瀰漫著令人心悸的冰冷氣息。
血紅色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有節奏地從宮殿深處一明一暗地迸發出來，將這片空間映照得詭異而神秘。
平時在學校，蘇默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修煉和學習理論知識上，整個人是比較低調的。
總不能因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導致學習成績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就算裝逼吧？
更何況，李睿偶爾遇到一些武道理論或者功法上的難題，向他請教時，他看在同班同學的情分上，也是有求必應，認真解答。
要是蘇默知道了李睿對自己的看法，肯定想不明白，自己這種好心幫助，怎麼會在某些人心中，演變成如此強烈的仇視？
難道善良也是一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