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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虛無覆日月,父子終相見!

日月帝國,邊境。

一道深紫色的流光一閃而逝,緊接著顧長生的身影便出現在半空中。他垂眸俯瞰,下方魂導師軍團的陣地上,探測魂導器的淡藍光波仍在規律掃動,卻絲毫沒有察覺頭頂多了一道身影。

顧長生沒有多餘動作,只是一步步行走在虛空之上。每一步落下,腳下的空氣都會泛起細碎的暗紫漣漪,這漣漪如潮水般向下方陣地擴散,所過之處,原本閃爍的探測魂導器藍光驟然熄滅,金屬外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最後化作點點光粒融入暗紫漣漪,連一絲殘骸都未留下。

陣地上的魂導師們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魂導武器便相繼失去光澤,魂導核心裡的魂力被虛無之力強行抽離,只餘下空蕩蕩的金屬外殼。有人試圖催動魂技反抗,可魂力剛在經脈中湧動,就被侵入體內的虛無之力瞬間同化,連武魂都無法召喚,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淪為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這……這是什麼力量?”一名魂導師隊長癱坐在地,望著空中緩步走來的顧長生,聲音裡滿是極致的恐懼。他能清晰感覺到,周圍的天地元力都在被那暗紫漣漪吞噬,連呼吸都變得滯澀,彷彿連空氣都要被徹底虛無化。

顧長生的腳步沒有停頓,淡紫色長髮在風中輕揚,身後暗紫星環緩緩旋轉,環身的規則紋路亮起幽光。他的目光掃過陣地深處,那裡停放著數十門大型魂導炮,炮口正對準邊境線。

他抬手虛握,暗紫星環中湧出一縷虛無之力,瞬間纏上最前方的魂導炮。那曾能轟碎城牆的重型武器,在虛無之力的包裹下,竟像融化的蠟般逐漸變形、透明,最後化作光粒消散。其餘魂導炮也接連遭遇同樣的命運,短短數息間,整個陣地的重型武器便盡數湮滅,只留下一片空蕩蕩的焦土。

日月帝國的魂導師軍團徹底陷入混亂,有人轉身想逃,卻發現雙腳已被暗紫漣漪纏住,身體正以緩慢卻無法逆轉的速度變得透明。絕望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可這些聲音剛觸及顧長生周身的虛無屏障,就被瞬間吞噬得無影無蹤。

“日月帝國,該結束了。”顧長生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傳遍整個邊境陣地。他抬手對著日月帝國腹地的方向輕輕一揮,一道巨大的暗紫裂隙憑空撕開,裂隙中湧出的虛無之力如奔騰的河流,朝著明都的方向蔓延而去。

明都皇宮內,剛登上皇位不久的徐天然正看著戰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原屬三國接連歸入聯邦的訊息傳來,早已讓他坐立難安,此刻邊境傳來的異動,更讓他心頭警鈴大作。

“陛下,不好了!”一名內侍連滾帶爬地衝進大殿,臉色慘白如紙,“邊境……邊境的魂導師陣地沒了!一股紫色力量正在嚮明都蔓延,所過之處,所有魂導器都在消失!”

徐天然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戰報“啪”地掉落在地。他快步走到殿外,抬頭望向遠方,只見一道暗紫洪流正從天際席捲而來,所有魂導器一觸碰到那股力量,就會化作光粒,彷彿從未存在過。

“快,讓聖靈教的人都過來!不然我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會被徹底清算!”

內侍領命,連滾帶爬地衝向偏殿傳訊。徐天然攥緊拳頭,指節泛白,望著那道越來越近的暗紫洪流,眼底滿是不甘與恐懼。他苦心經營多年,從隱忍蟄伏到登上帝位,本想憑魂導科技一統大陸,卻沒料到,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自己引以為傲的魂導軍團竟如此不堪一擊。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聖靈教眾人便齊聚日月帝國皇宮廣場,其中有神秘國師鍾離烏、龍皇鬥羅龍逍遙、死神鬥羅葉夕水、邪鳳鬥羅鳳菱、蠍虎鬥羅張鵬,還有烏雲、雷鳴、萬魂、憎惡、假面、睡魘等鬥羅;再加上日月帝國本土的封號鬥羅,一行人加起來足足有近三十名封號鬥羅。此外還有聖靈教的一眾邪魂師弟子,密密麻麻地將皇宮廣場圍得水洩不通。

而在他們中央,站著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高大人影。只是在場之人都很有默契地留出一大片空間,甚至沒人願意靠近他。

黑衣人周身縈繞著濃得化不開的黑霧,黑霧中隱約可見暗紅色的邪魂之力翻湧,連空氣都被染成了壓抑的暗色調。他微微垂著頭,兜帽的陰影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線條冷硬的下頜,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一枚刻滿邪紋的黑色令牌。

當顧長生的暗紫洪流抵達明都上空時,黑衣人周身的黑霧驟然躁動,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牽引。他猛地抬頭,兜帽滑落,露出一張與顧長生有七分相似的臉,只是那雙眼睛裡沒有半分溫情,只有被邪魂之力侵蝕的猩紅,以及一絲深埋心底、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掙扎。

沒錯,這個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顧長生尋了許久的父親顧淵。此刻的他,早已沒了當年星羅帝國將領的英氣,周身纏繞的邪魂之力如跗骨之蛆,將原本的氣息吞噬得一乾二淨。唯有那張與顧長生相似的面容,還能讓人窺見他曾經的模樣。

顧淵的目光死死盯著高空中突然出現的顧長生,猩紅眼眸中閃過一絲極淡的漣漪,那是與顧長生同源的血脈共鳴。他體內的毀滅之力本就與顧清歡同源,此刻再感受到虛無星神的威壓,塵封的記憶碎片突然翻湧:妻子沈清如溫柔的笑容、幼時顧長生攥著他手指的溫度、顧清歡剛學會走路時跌跌撞撞撲向他的模樣……

儘管現在的顧長生和小時候判若兩人,但那是他從小抱在懷裡長大的孩子。就算頭髮顏色變了、眼眸顏色換了,那份刻在血脈裡的羈絆,也絕不會認錯。

顧淵腰間的黑色令牌微微發燙,邪魂之力不受控制地翻湧,試圖壓制那股突然甦醒的溫情。可越是壓制,記憶碎片就越清晰:他曾抱著襁褓中的顧長生,在星羅帝國的軍營裡看星空;曾牽著剛學會跑步的顧清歡,在庭院裡追蝴蝶;曾在妻子沈清如忙碌時,從背後輕輕環住她的腰……

高空中,顧長生的腳步驟然停住,淡紫色長髮在暗紫洪流中獵獵作響,身後星環的紋路瞬間亮起刺目的幽光。他的目光穿過層層黑霧,精準落在顧淵身上,那雙曾平靜無波的暗紫眼眸,第一次泛起劇烈的情緒波動,有震驚,有心疼,更有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

“爸……”

一聲輕喚衝破虛無屏障,帶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哽咽。顧長生抬手懸在半空,原本湧向皇宮的暗紫洪流瞬間停滯,那些即將湮滅的魂導器碎片懸在原地,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他能清晰感知到,顧淵體內那股與顧清歡同源的毀滅之力,正被濃黑的邪魂之力死死纏繞,如同被困在泥沼中的星火,明明滅滅,卻始終未曾熄滅。

顧淵周身的黑霧瘋狂翻滾,猩紅眼眸裡的掙扎愈發明顯。他下意識抬手,想去觸碰高空中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可手指剛觸及黑霧,就被邪魂之力反噬,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塵封的記憶如決堤的洪水,沈清如在產房裡虛弱卻溫柔的笑容、顧長生第一次喊“爸爸”時奶聲奶氣的模樣、顧清歡攥著他的衣角要糖吃的撒嬌……這些畫面與邪魂之力灌輸的殺戮指令在識海碰撞,讓他頭痛欲裂,發出痛苦的嘶吼。

顧長生周身暗紫流光驟然暴漲,腳下的空間如玻璃般碎裂。不過瞬息,他便已出現在顧淵身前。那股凌駕於天地規則之上的虛無威壓轟然擴散,聖靈教與日月帝國的封號鬥羅們如同被無形巨手扼住咽喉,連呼吸都變得滯澀,下意識連連後退,原本圍得水洩不通的陣型,瞬間被撕開一道巨大缺口。

此刻,顧長生周身的淡紫流光驟然轉為深紫。他那雙暗紫眼眸裡,先前的溫情與顫抖被徹骨的寒意取代,眼底翻湧的不再是星神的漠然,而是屬於顧長生本人的、近乎瘋狂的憤怒,那是看到至親被邪魂之力折磨、尊嚴被踐踏時,從骨血裡迸發出的暴戾。

“你們罪該萬死!”

他的聲音不再平靜,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砸在廣場的石板上,震得周圍的邪魂師們耳膜生疼。虛無之力不受控制地從他周身溢位,地面的石板以他為中心龜裂,縫隙中滲出暗紫色的光,彷彿連大地都要被這股憤怒撕裂。

顧淵被這股氣息裹挾,周身的黑霧劇烈收縮,露出更多蒼白的皮膚。他猩紅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清明,嘴唇顫抖著:“長生……”

顧長生聞言,眼神一厲,探手便攥住顧淵腰間那枚刻滿邪紋的黑色令牌。手指觸及令牌的剎那,虛無神力瞬間割裂令牌表面的邪魂禁制。令牌中的邪魂之力瘋狂反撲,試圖纏繞他的手臂,卻被暗紫流光當場碾碎,化作縷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咔——”

清脆的碎裂聲在死寂的廣場上格外刺耳。黑色令牌在顧長生掌心寸寸崩裂,那些曾束縛顧淵神智的邪魂印記,隨著令牌的破碎,化作點點黑芒從顧淵周身剝離。顧淵悶哼一聲,猩紅眼眸中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原本被邪魂之力侵蝕的面容,漸漸恢復了幾分當年的英氣,只是臉色依舊蒼白如紙。

“長……生……”顧淵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他抬手想觸碰顧長生的臉頰,手臂卻因脫力而微微顫抖。體內的毀滅之力失去邪魂壓制,開始與血脈中的虛無氣息共鳴,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

顧長生連忙扶住父親搖搖欲墜的身體,淡紫色的虛無之力順著掌心注入,溫柔地梳理著他紊亂的氣息。他垂眸看著父親眼底殘存的疲憊與茫然,暗紫眼眸泛起一絲心疼:“爸,沒事了,長生帶你回家。”

“家……”顧淵喃喃重複著這個詞,渙散的目光漸漸聚焦。他望著顧長生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又看向遠處皇宮高牆外的天空,“你媽媽……妹妹……她們還好嗎?我是不是……讓她們等太久了?”

“媽和清歡都很好,她們一直在等你。”顧長生的聲音放得極柔,抬手拭去顧淵眼角的溼意,“我們都在等你回去,一家團聚。”

顧淵聞言,緊繃的身體終於徹底放鬆,靠在顧長生懷中,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哽咽:“好……回家……我對不起她們……”

顧長生微微點頭,起身背起虛弱的父親,下一秒便出現在高空中。淡紫色長髮下的暗紫眼眸冷得像淬了冰,他甚至沒再看廣場上的鐘離烏等人一眼,只抬手對著下方的日月皇宮輕輕一按。

暗紫星環在他身後驟然展開,環身刻滿的虛無規則軌跡爆發出刺目幽光。明都皇宮上空的空間如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層層深紫漣漪,這些漣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宮殿群蔓延,所過之處,琉璃瓦、白玉柱、金磚地面瞬間失去存在的痕跡。

沒有轟鳴,沒有碎裂,甚至連揚起的塵埃都未曾出現。宏偉的皇宮大殿像被橡皮擦輕輕擦過,從簷角的龍紋到殿內的龍椅,從內侍驚慌的臉龐到衛兵緊握的長矛,都在淡紫漣漪的觸碰下,化作最細碎的光粒,融入虛無神力的洪流。

短短三息,整個日月皇宮連同廣場上的三十多名封號鬥羅、數千邪魂師,盡數被虛無之力抹去。明都的中心地帶,只剩下一片平整的焦土,連空氣裡殘留的邪魂氣息,都被暗紫流光徹底淨化,只餘下顧長生周身那股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冰冷威壓。

暗紫流光漸斂,顧長生揹著顧淵懸在明都上空。下方焦土餘熱未散,曾經象徵日月帝國權力的皇宮連一絲殘骸都未留下,唯有風捲著沙塵,掠過這片被虛無之力重塑的土地。

顧淵趴在兒子背上,虛弱地睜開眼,望著下方空蕩蕩的日月皇宮,聲音帶著一絲恍惚:“都……沒了?”

“嗯,都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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