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滅掉神界並不難，難的是重塑規則！
帝天等人聽到位面之主這四個字，皆是下意識屏住呼吸。身為魂獸，他們對位面規則的敬畏早已刻入骨髓。顧長生周身縈繞的淡紫流光，此刻彷彿與星斗大森林的每一縷氣息相連，連生命之湖的水波，都隨他的呼吸輕輕起伏。
顧長生抬手輕揮，淡紫色光團化作漫天光點，融入星斗大森林的每一寸土地。眾人能清晰感知到，周圍的天地元力變得更加活躍，空氣中彷彿多了一層無形的屏障，既守護著魂獸的生存空間，又與外界的人類世界形成微妙的平衡。
“這層規則已融入位面核心。”顧長生的聲音平靜無波，“從今往後，任何魂師若敢私自獵殺保護區內的魂獸，無需星斗動手，位面規則自會降下懲罰，輕則魂力潰散，重則神魂湮滅。”
帝天看向顧長生道：“你們三個先留在生命之水旁休息，其他兇獸各自返回領地，我去稟告主上。”
一眾兇獸紛紛離去，冰帝、雪帝也回到了顧清歡體內。帝天深深看了顧長生一眼，下一秒便全身輕飄飄地飄浮而起，朝著生命之水形成的湖泊中央飛去。
見狀，顧長生看向顧清歡和王秋兒，輕聲道：“你們兩個丫頭先休息吧，養養精神，尤其是清歡，這段時間肯定累壞了。”
顧清歡點了點頭，挨著王秋兒在湖邊的草地上坐下。生命之水的氤氳水汽拂過臉頰，帶著絲絲暖意，連日來因擔憂顧長生而緊繃的神經，終於緩緩放鬆。她抬手撫上胸口，能清晰感知到雪帝與冰帝的氣息在體內平穩流轉，連帶著自己的魂力也變得愈發醇厚。
王秋兒則靠在一棵古樹上，赤紅色眼眸望著湖面中央帝天逐漸遠去的身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黃金龍槍的槍桿。成為帝皇瑞獸以來，她從未想過星斗大森林的未來會與人類緊密相連，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源於身邊這位哥哥。
顧長生沒有打擾兩人，獨自走到生命之湖邊緣。他俯身蹲下，指尖輕觸湖面，淡綠色的湖水在觸及他指尖的剎那，泛起細碎的淡紫色漣漪。
虛無之力與生命之水的能量交織，竟在水面凝聚出一面透明的水鏡，鏡中清晰映出星羅帝國上將府的畫面，黃泉正抱著顧念秋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沈清如在一旁輕搖蒲扇；小傢伙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小拳頭攥著黃泉的髮絲，模樣格外乖巧。
“念秋好像又胖了點。”顧長生嘴角不自覺上揚，指尖在水鏡上輕輕劃過，彷彿想觸碰女兒柔軟的臉頰。鏡中的黃泉似有感應，抬頭望向虛空，紫眸裡泛起淡淡的笑意，宛若與他隔空相望。
天色漸暗，生命之湖的水霧染上暮色，淡綠色的湖面泛著朦朧的光。顧長生手指輕顫，水鏡中的畫面緩緩消散。他抬手按在胸口，新凝聚的心臟正與生命之湖的韻律輕輕共鳴，連帶著識海深處與黃泉相連的那縷氣息，都泛起溫暖的漣漪。
顧清歡和王秋兒早已沉沉睡去。就在這時，顧清歡識海中鏡流的身影悄然顯現，來到顧長生身邊盤膝而坐。
“其實，以你現在的實力，要解決掉那所謂的神界，根本不需要費多大力氣吧？”鏡流聲音清冷地說道。
顧長生側眸看向鏡流，手指在湖面輕輕劃過，激起一圈圈淡紫色漣漪。他那雪白色的長髮已悄然變回淡紫，卻仍有幾縷髮梢縈繞著星神特有的暗紫流光，與生命之湖的綠意相映成趣。
“解決神界容易，難的是重塑規則。神界本就是斗羅大陸位面的枷鎖，他們以秩序為名，掌控著魂師的成神之路，卻從未真正在意過這片大陸的生靈是否需要這樣的秩序。”
鏡流清冷的眼眸中泛起一絲波瀾，指尖凝聚出一縷極淡的白光，在湖面凝成細小的冰晶：“你是擔心，毀掉神界後，大陸會陷入更混亂的無主狀態？”
“是，也不是。”顧長生搖頭，抬手將那枚冰晶捏在掌心，虛無之力悄然湧入，讓冰晶化作細碎的光粒，“我成為位面之主後，能強行定下規則，卻無法抹去生靈對更高力量的渴望。若只是毀掉神界，沒有新的指引，用不了多久，還會有人效仿神界，建立新的枷鎖。”
“要是按照鏡流姐你們那個世界的力量體系，我根本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畢竟你們走的是命途，看誰能在這條命途上走得更遠。比如我的妻子，她走的便是虛無命途，成為了那個本不該存在的虛無令使，自身力量已經極為強大。”
鏡流指尖的白光微微一頓，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瞭然：“命途……倒比神界的成神之路更純粹。以自身意志定義道路，而非被既定規則束縛。”她抬眸看向顧長生，“那你打算如何為斗羅大陸的生靈，鋪就屬於他們的命途？”
“他們定然不能走虛無命途，畢竟不是誰都像我妻子一樣。若是走這條命途，他們大機率會成為自滅者，最終被我這個虛無星神IX同化，成為我的一部分。”顧長生輕輕一笑道。
鏡流的手指懸在半空，清冷的眼眸裡多了幾分探究：“自滅者？虛無命途的代價竟如此兇險。那你打算為斗羅大陸鋪就怎樣的命途？總不能讓所有人都走你這條星神路。”
“這就得回到我們先前討論過的話題了。我當時說過，等一切了結後，我們就返回你們的世界。無論是你、黃泉，還是我這個虛無星神IX，其實都屬於那個世界。當然，身為位面之主，我自然會帶著斗羅大陸一起前往那個界域。但問題是，斗羅大陸這個位面太過弱小，這裡的生靈與你們世界的人根本無法相比。”顧長生道。
“所以，你是想吞噬神界來壯大斗羅大陸位面，為後續帶著整個位面前往更高界域打下基礎？”鏡流順著他的思路說道，“若真如此，這步棋確實夠狠，卻也最直接。神界本就是依附斗羅大陸位面存在的寄生體，它汲取大陸的信仰與能量，卻又以規則束縛大陸的發展。你若吞噬其核心，既能打破這層枷鎖，又能將神界積累百萬年的神力與規則之力，盡數融入斗羅大陸的位面本源。到那時，大陸的空間穩定性、能量濃郁度，乃至生靈的天賦上限，都會迎來質的飛躍，足以支撐整個位面跨越界域壁壘。”
“不過，這其中的風險也不容忽視。”鏡流話鋒一轉，“神界畢竟掌控著斗羅大陸的成神通道，雖說是枷鎖，卻也維持著位面能量的某種平衡。你若強行吞噬，稍有不慎，可能會引發位面本源的劇烈動盪，星斗大森林的魂獸、大陸上的人類，甚至你剛建立的規則屏障，都可能在這場動盪中受損。你既已是位面之主，又融合了虛無星神的力量，想必早已算到這些風險。只是，當你真正對神界動手時，打算如何處理那些神界的神祇？是徹底湮滅，還是剝離他們的神力後放逐到其他位面？畢竟，有些神祇雖遵循神界規則，卻並未主動作惡。”
“作惡的直接擊殺，其修為反哺鬥羅位面了。至於其他神祇，未必不能成為鬥羅位面的有生力量。”顧長生直接說道，“在我看來，只需解決掉神界的一批神祇，神界其餘部分仍有可取之處。”
鏡流望著顧長生眼底的篤定，清冷的眼眸中泛起一絲贊同：“倒也合理。只是，銀龍王那邊，你打算如何說服她？據我所知，她對神界的仇恨，可是刻在靈魂裡的。”
顧長生還未開口，湖面中央突然泛起濃郁的紫芒。一道纖細的身影從生命之水深處緩緩升起，銀白色的長裙垂落湖面，銀色長髮在水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正是銀龍王古月娜。
“無需說服。”古月娜的聲音輕柔，目光落在顧長生身上時，紫水晶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你能看穿星斗的核心秘密，又能成為位面之主，想必早已知道我沉睡的真正目的。”
顧長生起身，淡紫色的髮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你想顛覆神界，為魂獸爭奪生存之地；我想吞噬神界，壯大斗羅位面。我們的目標看似不同，實則殊途同歸。”
“神界對魂獸的壓迫，已持續了不知多少萬年，這份仇恨不是一句合作就能抹平的。”古月娜冷聲道。
“說說你的條件，看看我能否答應。”顧長生笑了笑說道。
“我的要求很簡單，親手撕碎神界的秩序，讓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祇，嚐嚐魂獸被肆意獵殺、被剝奪生命的滋味。你想吞噬神界壯大位面，我不反對，但有幾位神界執法者必須死。”古月娜點了點頭，聲音清冷地說道。
“除了生命女神和毀滅之神，其他神祇你隨便處置，甚至我可以代勞，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刀的事。”顧長生道。
“那兩位神界執法者我可以放過，畢竟他們雖參與過龍神之戰，卻從未真正泯滅對生靈的憐憫。”古月娜點了點頭，繼續道，“至於修羅神、善良之神以及邪惡之神，必須死。”
“不謀而合。”顧長生微微頷首，“這三位本就在我的必殺名單之上，包括他們所屬的勢力，都是我要清除的目標。”
“不過，我先幫你解決掉身上的舊傷。”顧長生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在古月娜的眉心處輕輕一點。
淡紫流光觸碰到古月娜眉心的剎那，她只覺識海深處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那股盤踞多年、如同跗骨之蛆的修羅神力，竟在虛無之力的包裹下瞬間瓦解，連帶著殘留的神性威壓也如冰雪消融般消散。
她抬手撫上眉心，銀白長裙下的身軀微微一震，紫水晶般的眼眸裡滿是難以置信。困擾她百萬年的隱患，竟被眼前這少年輕描淡寫地化解，這股凌駕於一切神力之上的虛無之力，比她想象中更加強悍。
“多謝。”古月娜的聲音柔和了幾分，銀白長髮隨生命之湖的微風輕揚，“修羅神的神力早已與我的本源糾纏，若不是你，我若強行剝離，至少要損耗三成修為。”
顧長生收回手，淡紫色的虛無之力在指尖輕輕晃動：“舉手之勞。對了，我再送你幾件東西，應該能助你成為新一代的龍神。”
話音剛落，顧長生抬手撕開空間，朝著一個方向虛抓。片刻後，一團金色的光團出現在他的掌心中，與此同時，他手中還多了當初被凝鍊成隨身空間的冰火兩儀眼。
“這團金光，是當初龍神之戰後被封印在神界神禁之地的金龍王本源。只要你將它吞噬，便能算作半個龍神。而這個冰火兩儀眼，裡面藏有冰、火兩大龍王的龍骨與龍魂，將它們完全吞噬，你的實力還能更勝一籌。”顧長生頓了頓，繼續道，“不僅如此，我還能為你開啟龍族墓地，裡面有龍神之戰中隕落的龍族遺骸、龍魂，以及最重要的龍神傳承。之後的事就不用我說了吧？將這些全部煉化吸收後，你的實力只會比當初的龍神更強。”
古月娜望著顧長生掌心懸浮的金色光團與冰火兩儀眼，長裙下的身軀劇烈震顫，眼眸中翻湧著震驚、激動與難以置信的複雜情緒。
“這……這是真的？”她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伸出的手在距離光團一寸處停住，彷彿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幻境。數萬年的等待、數萬年的隱忍，從沉睡到甦醒，支撐她的從來都是復興魂獸一族的執念，可她從未想過，這一天會以如此猝不及防的方式到來。
“自然是真的。等你成為龍神後，若想嘗試走虛無命途，我這個虛無星神IX可以給你開個綠燈，讓你成為星神之下第一人。”顧長生笑著說道。
話音落下，顧長生便將金龍王所化的金色光團直接融入古月娜體內，同時將冰火兩儀眼也遞到她手中。在他的刻意引導下，金龍王血脈與銀龍王血脈直接完成深度融合，化作真正的龍神血脈。做完這一切，他抬手在面前的虛空輕輕一揮，一道深紫色的空間裂縫驟然浮現，裂縫的另一端，正是龍族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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