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一九開吧，一招之後，九秒躺地上！
顧長生緩緩起身，雪白色長髮隨動作輕揚，髮梢的暗紫流光與周身縈繞的虛無之力交織，修煉室的空間漣漪也隨之平復。他抬手撫上眉心，那枚融合後的星環印記正與心跳共振，識海中與母親、妻女、妹妹相連的神魂印記溫暖清晰，這是他不願捨棄的存在，也是他與純粹虛無的差距。
“既然是特別的，那便不必強求。”他唇角微揚，暗紫眼眸裡褪去星神的漠然，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我本就不是要成為冰冷的規則，而是要用這力量護住想護的人。對了老大，你說我跟毀滅星神納努克的實力，到底差多少？”
“一九開吧。納努克一招之後，九秒內你就得躺地上。”虛無星神IX思索片刻，似笑非笑地說。
顧長生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住，雪白色長髮下的暗紫眼眸滿是愕然。他抬手撓了撓頭，語氣帶著幾分不敢置信：“一九開？老大你這也太誇張了！我好歹融合了你的力量，就算打不過，撐個幾十招總沒問題吧？”
“誇張？”虛無星神IX的聲音帶著戲謔，“你以為毀滅星神的毀滅是鬧著玩的？他的力量是宇宙本源熵增的具象化，碰著就碎，挨著就滅。你那點虛無之力，在他面前跟紙糊的沒兩樣。他隨手一道毀滅射線，你剛融合的星環就得崩裂，九秒躺地上都算他手下留情。”
顧長生挑眉，指尖凝出一縷暗紫流光。流光在空中聚成小小的星環，卻在他心念一動間又化作虛無：“可我這虛無之力能同化一切，就算他力量強，我總能纏上一會兒吧？”
“纏？”星神輕笑，“你連靠近他都難。再說，你心裡裝著那麼多人，打架時總想著護這個、顧那個，分心就等於找死。納努克那傢伙，眼裡只有毀滅，他連自己都能毀滅，你跟他拼狠？差遠了。”
“不是吧老大，我有這麼差勁？”顧長生哭笑不得地搖頭，雪白色長髮下的暗紫眼眸滿是無奈，“合著我融合半天力量，連人家一招都扛不住？”
“不然呢？”虛無星神IX的聲音帶著調侃，“你以為星神之間是過家家？你才剛摸透虛無規則的皮毛，真遇上他，能保住小命就算贏。不過也別太灰心，你比我當年強的地方，就是這份牽掛。我當年一心追求純粹虛無，最後差點把自己也同化了；你倒好，揣著一堆羈絆還能融合星環，也算個異類。”
“而且你的天賦很好，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進步，還是成倍地進步。或許等納努克真正到來時，你勉強能跟他打個五五開。”
“那老大，你巔峰時能摁著納努克錘嗎？”顧長生有些好奇。
“知道什麼叫吊打嗎？”虛無星神IX的聲音終於多了幾分至高存在的傲氣，“他那點毀滅之力，在虛無面前就是笑話。你能毀滅存在，可我能讓毀滅本身都歸於虛無。”
顧長生眼睛一亮，雪白色長髮下的暗紫眼眸泛起光：“這麼說，你巔峰時能隨便拿捏他？”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敢跟你說這些？”虛無星神IX輕笑，“現在的你，連我當年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沒摸到，跟納努克比，確實差得遠。”
顧長生點了點頭，倒也不惱。雪白色長髮下的暗紫眼眸沒有半分失落，反倒透著股不服輸的勁：“十分之一就十分之一，反正我又不急著跟他打。倒是可以先把伊萊克斯復活了。”他一邊想，一邊伸手點向眉心，從虛命之海中提取出伊萊克斯的神識碎片。
“伊老，你復活的時間到了。”顧長生輕聲呢喃，雪白色長髮下的暗紫眼眸亮起星神規則的紋路。他抬手對著虛空一抓，九輪已融合為一的暗紫星環在身後浮現，環身刻滿的虛無規則軌跡爆發出幽光，將整個修煉室籠罩在淡紫色的能量場中。
“給我聚！”
隨著他一聲低喝，掌心的神識碎片驟然爆發出刺眼金芒。無數細碎光點從虛空中被強行拽出，那是伊萊克斯散落在其他位面的神識殘片，此刻在虛無之力的牽引下，如歸巢候鳥般朝著顧長生掌心匯聚。
金芒與暗紫流光在掌心交織，細碎的神識殘片剛一碰觸，便如被磁石吸引般自動歸位。顧長生手指微動，虛無之力化作細密絲線，精準縫合每一道裂痕。伊萊克斯曾因魂靈分離留下的殘缺、因時空穿梭造成的磨損，在星神規則的牽引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
不過瞬息，原本零散的光點已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金色魂體。伊萊克斯標誌性的銀髮與金邊法袍虛影緩緩浮現，他垂眸看著自己虛幻的手掌，又抬眼望向顧長生雪白色長髮下的暗紫眼眸，聲音帶著剛凝聚的微顫：“你……竟真能重塑神魂？”
“只要你的神識碎片曾存在過，我就有辦法將它們聚集。對現在的我來說，復活並非難事。”顧長生淡淡一笑。
伊萊克斯懸浮在淡紫色能量場中，銀髮在虛無之力的映襯下泛著細碎光澤。他抬手撫過自己的魂體，能清晰感知到那些曾斷裂的神魂脈絡正被虛無之力修復。
“星神之力……”伊萊克斯眸中閃過驚歎。他曾接觸過神界的力量，卻從未見過這般既能同化萬物、又能精準重塑的規則，“你如今的境界，已遠超斗羅大陸的範疇。”
顧長生抬手散去周身星環，雪白色長髮垂落肩頭，暗紫眼眸裡泛起柔和的光：“不過是借了虛無星神IX的力量。伊老，你魂體剛凝聚，還需穩固。”他指尖凝出一縷淡金色光團，輕輕按向伊萊克斯眉心，“這是我從冰火兩儀眼提煉的本源之力，能幫你儘快適應魂體。”
光團融入的瞬間，伊萊克斯的魂體驟然凝實幾分，金邊法袍的紋路都清晰起來。他感受著體內湧動的力量，忍不住輕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以完整魂體現世。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隨我一起，統一斗羅大陸。”顧長生擺了擺手，“統一斗羅大陸勢在必行，只有這樣，我才能帶著斗羅大陸進化，朝著更高的界域進發。總不能去了‘那個地方’連根基都沒有，那才好笑。”
“統一嗎？有趣。那就讓他們看看，什麼叫亡靈，什麼叫天災！”伊萊克斯微微點頭，他曾經做過類似的事，再做一次又何妨？
顧長生望著伊萊克斯半透明的魂體，暗紫眼眸泛起星神規則的幽光。他抬手虛握，暗紫星環再次浮現，環身刻滿的虛無規則軌跡瘋狂流轉，修煉室的空間也隨之泛起細密漣漪。
“伊老，站穩了。”顧長生聲音低沉，指尖驟然爆發刺目紫光，“我為你重塑肉身！”
暗紫星環轟然炸開，化作漫天流光湧入伊萊克斯魂體。那些流光如同最精密的工匠，以虛無之力為骨、本源之火為血，在他魂體周圍凝聚出真實的肌理。伊萊克斯只覺周身一暖，原本虛幻的四肢竟有了真實觸感，銀髮從半透明變為絲滑銀白，金邊法袍的紋路清晰如刻，連身上的細節都栩栩如生。
“這是……”伊萊克斯低頭看著自己凝實的雙手，掌心甚至能感受到空氣的流動，眼中滿是震撼。
顧長生並未停手，他抬手按向自己眉心，那枚融合後的星環印記驟然亮起。一縷蘊含星神本源的暗紫流光被他抽出，輕輕按向伊萊克斯的心臟位置：“順帶幫你恢復巔峰，再進一步。”
流光融入的瞬間，伊萊克斯周身爆發出恐怖的能量波動。他體內沉寂已久的亡靈之力如火山般噴發，金色亡靈之力與暗紫虛無之力交織，在周身形成巨大的能量漩渦，身上的氣息瘋狂攀升，不過片刻，他便恢復到巔峰時期，甚至遠超從前。
“感覺如何？”顧長生收回手。
伊萊克斯緩緩握拳，感受著體內奔騰的力量，那是遠超巔峰的亡靈之力，還裹挾著虛無規則的絲絲韻律，連抬手劃過空氣都帶著撕裂般的勁氣。他銀髮微揚，金邊法袍下的身軀挺拔如松，眼中閃過一絲久違的銳光：“好！從未有過的暢快！”
顧長生看著伊萊克斯周身幾乎凝為實質的能量波動，眼眸中泛起笑意：“有你助力，想來那丫頭對統一斗羅大陸的把握又大了些。走，先去平息獸潮。”說罷，他便與伊萊克斯走出閉關室。
庭院中，玉蘭花瓣隨風飄落，沈清如正抱著顧念秋坐在石凳上，黃泉與王秋兒圍在一旁低聲交談。聽到腳步聲，三人同時抬頭，看到伊萊克斯時，皆是一愣。
顧長生沒有過多解釋，只看向王秋兒，輕聲道：“我們該走了。”
王秋兒赤紅色眼眸亮了亮，下意識握緊手中的黃金龍槍，槍身金龍虛影若隱若現。她看了眼沈清如懷中熟睡的顧念秋，又望了望黃泉，咬了咬唇：“哥，念秋和黃泉姐……”
顧長生抬手揉了揉王秋兒的頭髮：“星斗的獸潮是衝你來的，只有你去，才能最快平息。還有秋兒，你不會真以為我媽和我老婆很弱吧？要是我老婆想，她完全能一刀讓整個斗羅大陸歸於虛無。”
王秋兒攥著黃金龍槍的手猛地一鬆，赤紅色眼眸滿是震驚，連呼吸都頓了半拍。她一直知道黃泉姐實力不凡，卻從沒想過會強到這種地步，一刀讓整個斗羅大陸歸於虛無，這早已不是魂師範疇的力量。
黃泉被說得無奈一笑，伸手輕輕捏了捏顧念秋軟乎乎的臉頰，紫眸裡漾起淡笑：“別聽他胡吹，哪有那麼誇張。不過護著念秋和媽，倒是綽綽有餘。”話雖如此，她周身卻悄然泛起一絲極淡的虛無氣息。庭院裡飄落的玉蘭花瓣觸及那氣息，瞬間化作細碎光粒，又在下一秒重組為完整的花瓣，落在石桌上，彷彿從未消散過。
這手輕描淡寫的操控，連伊萊克斯都微微挑眉。他能感知到黃泉體內那股與顧長生同源、卻更顯內斂的虛無之力，看似平靜，實則藏著毀天滅地的潛能。
沈清如抱著顧念秋站起身，抬手將女兒遞到黃泉懷中，又拍了拍顧長生的胳膊：“去吧，注意安全。清歡在史萊克肯定急壞了，早去早回。”她目光掃過伊萊克斯，眼底閃過一絲瞭然，能被長生如此鄭重地帶在身邊，這位銀髮老者的實力絕不容小覷。
顧長生輕輕將沈清如抱入懷中，雪白色長髮垂落，恰好覆在母親微顫的肩頭。他湊近母親耳邊輕聲道：“媽，你也該進行神祇傳承的最後一考了。”
沈清如身體微僵，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攥緊，指尖觸到顧念秋柔軟的襁褓，才緩緩放鬆。她推開顧長生，眼底帶著幾分複雜，又有幾分釋然：“你早知道了？”
“早在我的虛命之海出現代表生命女神的生命之樹時，我就知道你繼承了生命女神的神位。後來看到清歡識海中的毀滅權杖，我有個猜測，父親或許還在，並沒有隕落。畢竟生命女神和毀滅之神本是夫妻，我想父親應該繼承了毀滅之神的神位。等我成為星神的那一刻，神識覆蓋整個斗羅大陸，果然感知到了他的氣息。”顧長生點頭說道。
沈清如抱過顧念秋的手臂猛地一僵，指尖掐進了襁褓柔軟的布料，連呼吸都漏了半拍。她垂眸看著懷中孫女熟睡的小臉，眼底泛起細碎的水光，聲音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你……說什麼？”
顧長生抬手輕輕覆在母親微涼的手背上，雪白色長髮下的暗紫眼眸滿是認真：“我成為虛無星神IX後，神識能覆蓋斗羅大陸的每一寸角落。父親的氣息在日月帝國，帶著邪魂師的力量，卻又藏著與清歡同源的毀滅波動，絕不會錯。”
沈清如的指尖劇烈顫抖起來。顧念秋似乎被驚動，小眉頭輕輕皺了皺，她連忙收斂起情緒，輕輕拍著孫女的背，眼底的水光卻越聚越濃：“被束縛了？是聖靈教，還是日月帝國？”這些年她看似平靜，卻從未放棄尋找丈夫的蹤跡。如今突然得知他可能還活著，那些深埋心底的思念與擔憂，瞬間如潮水般湧來。
“大機率是聖靈教。”顧長生的聲音沉了沉，雪白色長髮下的暗紫眼眸閃過一絲冷冽，“當年父親掩護部隊撤退的路線本就蹊蹺，事後連屍身都沒找到，想來是被聖靈教暗中擄走，用邪魂術強行束縛了神智。他們留著父親，無非是想利用他體內的毀滅之力，順便牽制您。”
沈清如垂眸看著懷中顧念秋的睡顏，身體的顫抖漸漸平復，眼底的脆弱被一抹堅定取代。她輕輕將孫女遞給黃泉，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碎髮，掌心悄然泛起柔和的生命之光，連周身的空氣都彷彿多了幾分生機：“這麼多年，我還以為……”她話沒說完，喉間卻泛起一陣哽咽，那些年獨自支撐上將府、撫養子女的委屈，在得知丈夫可能還活著的瞬間，盡數化作酸澀湧上心頭。
“媽，等平息了獸潮，我就去日月帝國找他。”顧長生伸手輕輕拍了拍母親的後背，雪白色長髮蹭過她的肩頭，帶著虛無特有的微涼，卻奇異地讓人心安，“您放心，只要父親還活著，就算掀了聖靈教的老巢，我也會把他平安帶回來。”
沈清如深吸一口氣，抬手拭去眼角的溼意，眼底重新亮起光芒：“好，媽等你。”她看向顧長生身後的伊萊克斯，又望了望攥著黃金龍槍、眼神堅定的王秋兒，緩緩點頭，“去吧，史萊克那邊還等著你們。”
黃泉抱著顧念秋，輕輕捏了捏女兒柔軟的小手，抬眸看向顧長生，紫眸裡滿是溫柔與信任：“注意安全，我和念秋在這兒等你回來。”
顧長生俯身，在黃泉額間印下一個輕吻，又輕輕碰了碰顧念秋的小臉蛋，才轉身看向王秋兒和伊萊克斯：“走吧。”
三人身影同時躍起，顧長生抬手在空中輕輕一劃，淡紫色的空間裂隙瞬間展開。他率先踏入其中，王秋兒與伊萊克斯緊隨其後，身影轉瞬消失在空間漣漪中。
庭院裡，沈清如望著三人消失的方向，指尖的生命之光緩緩散去。黃泉抱著顧念秋走到她身邊，輕聲道：“媽，您別擔心，長生他現在……”
“我知道。”沈清如打斷她，眼底泛起一絲笑意，“那孩子長大了，有能力護住自己想護的人了。倒是我們，也該做些準備。等他把人救回來，總不能讓他再獨自面對那些麻煩。”
黃泉點了點頭，紫眸裡閃過一絲瞭然。她低頭看著懷中熟睡的顧念秋，小傢伙似乎夢到了什麼，小嘴巴輕輕咂了咂，小拳頭還攥得緊緊的。
“念秋這名字，起得好。”沈清如看著孫女可愛的模樣，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位來，“既念著秋兒的情，也藏著長生的心意。等他們回來，咱們一家就能真正團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