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上將府，獨屬於家的氣息！
穿過空間裂縫，顧長生只覺周身被扭曲的空間之力裹挾，身體仿若置身於無數尖銳的絲線中，被來回拉扯。不過，對於如今掌控虛無之力的他來說，這種不適感很快便消散了。
下一刻，他的身影出現在上將府的後園中。熟悉的亭臺樓閣，滿園盛開的繁花，以及空氣中那淡淡的、獨屬於家的氣息，讓顧長生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
“少爺！”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
顧長生轉頭望去，只見府上的老管家正滿臉激動地朝著他跑來。老管家眼角已有明顯皺紋，可此刻眼中閃爍的光芒，卻像是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
“王伯，許久不見。”顧長生微笑著迎上去，主動握住老管家伸來的手。
王伯上上下下打量著顧長生，聲音微微顫抖：“少爺，您終於回來了！這一年，夫人和小姐都念叨了您無數次，得知您在史萊克學院一切安好，她們才稍稍安心。”
顧長生心中一暖，連忙問道：“母親和清歡都還好吧？”
王伯重重地點頭：“好，都好！”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哥哥！”一聲清脆又驚喜的呼喊響起，顧清歡一襲白衣，髮間彆著一朵素雅的蓮花，像歡快的小鹿般飛奔而來。她眉眼間還帶著幾分稚嫩，可那靈動的眼神卻與顧長生極為相似。
顧長生張開雙手，臉上洋溢著溫暖寵溺的笑容。
顧清歡毫不猶豫地撲進他懷中，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將小臉埋在他胸口，聲音裡滿是委屈：“哥哥，你一走就是一年，我好想你……”
感受著妹妹髮間淡雅的蓮花香氣，顧長生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溫柔地說：“是哥哥不好，讓清歡受委屈了。這不是回來了嗎？王伯，你先去忙吧。”
王伯瞭然地點點頭，悄悄退下時順手帶上了園門。
顧長生低頭打量懷中的顧清歡，一年未見，妹妹又長高了些，原本圓潤的小臉褪去嬰兒肥，輪廓愈發精緻。那雙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眼睛蒙著薄霧，睫毛上沾著淚珠，隨著哽咽輕輕顫動。脖頸處還戴著自己臨行前送的白玉平安鎖，瑩潤的玉色襯得肌膚愈發白皙，邊緣暗紋因時常摩挲而更顯光滑。
“長高了……”顧長生捏了捏顧清歡白皙的臉頰，軟乎乎的觸感讓他心頭泛起漣漪。
顧清歡仰起沾著淚痕的小臉，睫毛撲閃，眼底倒映著顧長生的身影。她順從地任由顧長生捏著臉頰，忽然鼓起腮幫子，含混不清道：“哥哥再欺負我，我就告訴媽媽去！”話音未落，自己先“噗嗤”笑出聲，露出兩顆小巧的虎牙，鬆開環著顧長生的手，卻仍緊緊攥著他的衣袖，像撒嬌的小貓般晃了晃：“哥哥這次回來，能待多久？”
“十天左右吧。”顧長生思索片刻後回答。
顧清歡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踮起腳尖，湊到顧長生耳邊輕聲說：“哥哥，我走累了，你揹我好不好？”說著，不等顧長生回答，便手腳麻利地攀附上他的後背，兩條纖細的小腿晃悠悠地垂在身前。
顧長生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伸手環住顧清歡的腿，穩穩將她背起：“都這麼大了，還像小時候一樣愛撒嬌。”
顧清歡趴在他肩頭，臉頰蹭了蹭他的脖頸，哼唧道：“在哥哥面前，我永遠都是小孩子。”
“好好好……”顧長生點頭應道，揹著顧清歡朝著莊園內走去。
轉過迴廊，穿過月洞門，一陣微風拂過，紫藤花輕輕搖曳。遠處庭院裡，一道身著月白錦袍的身影正佇立在紫藤花架下，手中拿著一卷書冊，卻心不在焉地時不時朝著園門方向張望。
“媽媽！”顧清歡眼尖，遠遠瞧見那道身影，立刻揮舞著小手，聲音清脆歡快。
沈清如聞聲猛地抬起頭，手中的書冊險些滑落，眼眶瞬間泛起淚花，平日裡端莊優雅的面容滿是驚喜。她裙襬掠過地上的青石，快步朝著兩人走來，髮絲在風中飄動，鬢邊的玉簪隨著步伐輕晃。
“長生。”沈清如顫抖著雙手，輕輕撫上顧長生的臉龐，彷彿在確認眼前人是否真實。一年未見，兒子長高了，眉眼間褪去稚氣，多了沉穩與堅毅，可在她眼中，卻依舊是那個需要她疼愛的孩子。
顧長生看著母親眼角新增的細紋，輕輕放下身後揹著的顧清歡，張開雙臂將沈清如擁入懷中：“媽媽，我回來了。”
沈清如靠在兒子懷中，淚水無聲滑落，沾溼了顧長生的衣襟：“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她抬起手，輕輕拍打著顧長生的後背，就像小時候哄他入睡時那樣。
顧清歡也湊過來，挽住沈清如的胳膊，將小臉貼在沈清如的肩頭：“媽媽，哥哥這次回來能待十天呢！”
沈清如破涕為笑，伸手愛憐地颳了刮女兒的鼻子：“就你最機靈。走，我們進屋說，媽媽讓人準備了你最愛吃的菜。”說著，她一手牽著兒子，一手拉著女兒，朝著屋內走去。
屋內，桌上早已擺滿豐盛的菜餚，皆是顧長生愛吃的。紅燒肉色澤紅亮，香氣撲鼻；清蒸魚鮮嫩多汁，點綴著翠綠的蔥絲；還有那糖醋排骨，酸甜可口，令人垂涎欲滴。
沈清如不停地往顧長生碗裡夾菜，嘴裡唸叨著：“多吃點，在學院裡肯定沒少吃苦，看都瘦了。”
顧長生看著沈清如關切的眼神，心中滿是溫暖，大口吃著飯菜，笑著說：“媽媽做的菜還是這麼好吃，在學院裡天天都想著這一口。”
沈清如點點頭，伸手輕輕理了理顧長生被風吹亂的髮絲，指尖觸到其髮間沾染的星屑，這才驚覺他衣袍上還帶著時空穿梭後的褶皺，袖口處甚至有幾縷焦黑痕跡。身為封號鬥羅的她，很快便察覺出，那是空間裂縫撕扯留下的印記。
“空間之力？”沈清如微微抬眸，注視著兒子輕聲詢問，眼中滿是擔憂。
“果然還是瞞不過媽媽。”顧長生點頭，隨即將父親顧淵在史萊克學院留給他十萬年魂骨的事情，簡略向沈清如說了一番。
聞言，沈清如嘆了口氣，不再言語，只是安靜地看著顧長生，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她輕輕撫過兒子袖口焦黑的痕跡，指尖微微發顫，那些空間裂縫留下的印記彷彿燙在她心上。
許久，沈清如終於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長生，空間之力太過兇險，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顧長生握住沈清如的手，掌心的溫度驅散了沈清如話語裡的擔憂：“媽媽放心，父親留下的魂骨助我良多，如今我已能初步掌控。”他語氣堅定，卻在對上沈清如泛紅的眼眶時，心中一軟，“而且我答應過您，一定會平安。”
沈清如聞言，勉強扯出一抹微笑，起身將兒子有些凌亂的衣領整理好，又仔細撫平他肩頭的褶皺：“在媽媽眼裡，你永遠是需要護著的孩子。”
顧長生微微點了點頭，道：“那我可要一直賴在媽媽身邊了。”
沈清如微笑道：“賴一輩子都成。”
………
夜深了，整座府邸漸漸安靜下來。顧長生獨自坐在窗前，月光如紗傾瀉而入，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指尖輕輕摩挲著袖口殘留的焦黑痕跡，那些在空間裂縫中穿梭的畫面再次浮現眼前。
這時，他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門被緩緩推開一條縫。顧清歡抱著軟墊躡手躡腳走進來，髮間的蓮花墜子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哥哥還沒睡呀？”
顧長生轉頭看向顧清歡，月光灑在她清秀的臉龐上，映得那雙靈動的眼眸愈發明亮。他伸手輕輕拉過妹妹，讓她在身旁坐下，“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顧清歡將軟墊放在腿上，雙手託著下巴，歪著頭看向顧長生，“睡不著，一想到哥哥過幾天又要走，心裡就空落落的。”
顧長生伸出一根手指輕點顧清歡額頭，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小沒良心的，十天時間還不夠你黏？”指尖殘留的微涼觸感讓顧清歡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可很快又蹭過去，腦袋像小貓似的在他肩頭拱了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