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秋主任好奇了
“秋主任的火氣好衝啊，為什麼呀？”
“還不是三號倉庫線繩，有人想買，主任一聽脾氣就上來了。”
“咦，聽說供銷股長前段時間與一公司達成了協議收購線繩。我實話實說啊，咱公司的線繩價高者得，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呵呵，你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與供銷股長達成收購協議的是國營單位，賣給他們是對平等有關係，假若私人買去了，傳出去秋主任多沒有面子。”
供銷股的員工在一起竊竊私語。
崔曉元和廠長正準備到供銷股瞭解情況，沒想到聽到員工的議論。
崔曉元小聲問道：“廠長，要不要。。。。”
廠長連忙舉手示意說道：“別，讓他們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崔曉元只得服眾廠長的指意。
供銷股裡，兩人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王旭突然對著秋主任拍了拍掌，並大聲笑起來。
秋主任面對王旭的舉動有些惱怒，於是氣憤憤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旭回答道：“我的意思啊替全廠的員工悲哀，全廠的員工默默付出到最後為你的顏面變得毫無價值。”
“你胡說八道。”秋主任怒氣沖天的罵道。
“秋主任，你才姿意妄為。我誠心前來，而你卻絲毫不理，我可以認為你為你的權力和虛榮心，而不管不顧全廠員工的切身利益。”
句句在理，無可反駁。
秋主任氣急敗壞的拿起手中的水杯向王旭砸了過去，王旭側身躲過，水杯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呯的一聲響。
秋主任面紅耳赤的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在這兒教訓我。”
王旭不急不躁的說道：“我只是有一說一，你看工廠的現狀，工廠停產，工人沒有工資，倉庫的庫存累積。我想幫工廠銷售線繩，而且價格適中，你為何不答應。”
秋主任不等王旭說完，直接說了一句話：“想買線繩，你做夢去吧。”
王旭：“秋主任，你思想太頑固了，你不知道嗎，中央提倡個人做生意，現在實行的市場經濟，不再是計劃經濟了。”
“市場經濟，我不懂，我只知道工廠效益不好，是國內市場低迷導致的。”秋主任不置可否的說道。
王旭聽了冷笑一聲說：“你真會推卸責任，你看看我們縣其它的棉紡企業，有的企業將產品都賣到國外，而我們廠呢面臨倒閉。說來說去，是供銷的問題，也是你作為供銷股長不懂市場經濟的失職。”
秋主任兩眼冒火的看著王旭，怒道：“王旭，你口出狂言，後果你自負。”
“後果我肯定自負，不用你操心。”王旭說完，準備走人。
沒想到，門突然開了，看見發小崔曉元和一位中年男子一同走進供銷股。
秋主任一看中年男子，諂媚的笑道：“廠長，你來了。”
王旭聽到一愣，隨即朝著中年男子看去。因為王旭入職遲，又是普通員工，根本沒有看見過廠長。
“秋主任，你年齡也不小了，把壓力給年輕人吧。從現在倉庫積壓的產品由崔股長負責吧。”
廠長笑著說道。
秋主任望著廠長，心不甘的回覆：“是，我聽廠長安排。”
“崔股長，你是年輕人，做事不要墨守成規，要跟著時代的步伐，時代潮流啊。無論對公還是對私，能對工廠、對職工帶來效益，就大膽去做。”廠長殷切交待後，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供銷股時只剩下王旭和崔曉元兩人。
崔曉元看著王旭開興笑道：“秋主任尷尬的樣子真像個小丑，真是好笑。”
王旭卻一臉嚴肅的說：“你笑得出來？你不覺得有這樣的人當供銷股長而感到痛心嗎！”
崔曉元安慰道：“計劃經濟轉為市場經濟，秋主任跟不上形勢，這也很正常。現在由我負責，一切會變好起來的。”
王旭聽完之後，表示贊同。
崔曉元突然問道：“王旭，你購買倉庫積壓的線繩準備幹啥？”
“呵呵，無可奉告。”
“你居然給我說無可奉告。”崔曉元驚訝的望著王旭。
王旭呵呵笑道：“崔股長，你負責賣，我負責買，只要價格合適，不違法，你就別管我做什麼用了吧。”
崔曉元一聽，有些惱火，他慢慢說道：“行，我不問了，我們就好好談談。”
王旭聽出了崔曉元語氣中的不快，連忙說：“老同學，別較真了。倉庫的線繩你準備多少賣？”
崔曉元想了一會兒才開口：“倉庫積壓的線繩一共有一萬股，一股按10元，總計10萬元。”
王旭聽完之後盤算了一下，一股10元是按最高價格出售的而且是產品緊俏的價格，一般的情況這個價格肯定沒有人購買的，這個價格估計是崔曉元試探自己的。
王旭笑道：“老同學，你這個價格有點高啊，如果是這樣我就算了。”
“這個價格還高，你自己想想如是不是工廠需要流動資金，給工人發工資，這個價格應該會還高一些。”崔曉元怒衝衝的說道。
王旭一點也不生氣，依舊笑著說：“正因為這樣，所以你更要優惠一點，你知道現在是市場經濟，你以為大家都會求著買嗎，你應該轉變思想，趕緊賣將倉庫積壓的產品賣出，不然時間一長，產品會爛掉，到時更不值錢，你也辜負了廠長對你的期望。”
崔曉元聽完愣住了，他知道王旭說的合情合理，只是他想為工廠、工人爭取更多的利益。
他想了一會開口問道：“你的收購價是？”
王旭張口說道：“6塊一股。”
“什麼？”崔曉元的臉一下子漲紅起來，準備開口罵人，過了半天才忍住。
“這個價格低了，如果賣給你，我會被千夫所指，被罵成賣廠賊的。”
“如果你不及時賣掉積壓的產品，造成損失擴大，你才會被千夫所指的。”
“關鍵我們是發小又是同學，傳出去會被人以為我倆勾結出賣國有資產。”崔曉元說出自己的擔憂。
王旭明白了崔曉元的心思之後，安慰道：“廠長清楚你我之間的情況，既然他讓秋主任下臺，任命你為供銷股長，這說明他認可你的能力和為人。”
崔曉元：“王旭，我現在供銷股的股長，我也不敢任性而為啊。”
王旭：“你也不用擔心，倉庫積壓的產品我目前買500股線繩，你如果感到為難，可以向廠長彙報，看他們是什麼意思，我也不著要貨。”
崔曉元一聽500股線繩，這對於倉庫積壓的產品來說，只是一個很小的數字，如果能賣成，也是一個好的效應。
他想到這裡說：“行，我按6元一股賣給你500股，你如何付款，啥時候要？”
王旭：“我現在沒錢，我想你先發貨給我，然後我把貨賣完之後再給你錢，時間不超過一個月。”
“啥，王旭你這是跟我玩空手道啊。”崔曉元氣憤憤的叫道。
“你激動啥，我又不是不給你，只是晚一點而已。”王旭說。
“你空口無憑，萬一你失蹤了，我豈不是被你害死了。”
“我擦，你居然說出這種話，我倆是發小，又是老同學，你也太無語了吧。”
“這個不能以私人感情出發的，這是公事，我沒有辦法。”
崔曉元一本正經的回覆。
“崔股長，你給我一次機會唄，幫幫忙唄？”
王旭忽然低聲下氣的相求。
崔曉元突然被王旭的舉動驚到，他笑了起來：“好了，這件事，我也不能做主，我得向廠領導請示，至於行不行我不敢保證。”
王旭看到崔曉元誠心相幫，他提出一個新的付款方式：“我先付三分之一的款1000元，三分之二的款等一個月付清，可否？”
崔曉元聽到王旭新的付款方式，覺得可行，但還是堅持向廠領導請示。
兩人達成一致的意見後，王旭告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