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床共枕
大家在小南國吃完晚飯，回到3602時已經快十點了。
陳美嘉和呂子喬一進門就癱在沙發上，嚷嚷著“吃撐了”，曾小賢則湊到胡一菲身邊，結果被一個抱枕砸得抱頭鼠竄。
陸銘小心翼翼地將打包盒裡的剩菜分裝進保鮮盒，一個個碼進冰箱。
關上冰箱門時，他瞥見心凌正踮著腳在櫥櫃前找東西，裙下襬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找什麼呢？“他擦著手走過去。
“保鮮膜...“心凌轉頭時鼻尖差點蹭到他下巴，慌忙後退半步，“想給蛋糕盒包一下。“
陸銘從吊櫃裡取出捲筒，指尖不經意碰到她耳垂：“給，放這麼高也不怕摔著。“
“我又不是小孩子！“心凌鼓著腮幫子搶過保鮮膜。
兩人收拾完廚房，一前一後走向他們的新房間。
心凌一進門就“哇”地撲到床上，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床墊裡。
“這床好大！”她滾了一圈，頭髮亂蓬蓬地支稜著，“比之前的床大了一倍！”
陸銘從行李箱裡翻出被褥：“你先洗漱，我把地鋪鋪好。”
心凌突然從床上彈起來，一把按住他手裡的被褥：“等等！”
陸銘抬頭，正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睛。
這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這麼近，鼻尖都快碰到他下巴了。
“以前床小，沒辦法擠兩個人。”心凌的聲音突然變小，手指絞著衣角，“現在床這麼大……你不用打地鋪了。就、就睡床上！”
陸銘腦子“嗡”地一聲。前世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的死宅哪經歷過這場面？
他手一抖，被褥“啪嗒”掉在地上。
【要命了！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跟女孩子同床？我連女生的手都沒牽過幾次啊！
等等，這是哪裡？
難道是……《愛情公寓》的經典內心獨白空間？
“不會吧？”陸銘捏了捏自己的臉，“難道搬到愛情公寓就會解鎖這個白色內心空間？”
他試著對著空氣喊了一聲：“喂？有人嗎？”】
心凌看他僵在原地，急得直跺腳：“你、你別想歪！就是單純睡覺！地鋪多不舒服啊……”
【完了完了，他會不會覺得我不矜持？可是在醫院時醫生說過他腰不好，而且老睡地板會著涼的……】
陸銘嚥了咽口水，眼神飄忽：“那個…我睡覺不太老實，可能會搶被子。”
“我睡覺就跟死豬一樣！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知道的！”
心凌脫口而出，又趕緊捂住嘴，“不是，我是說……”
兩人大眼瞪小眼，空氣突然安靜得能聽見隔壁呂子喬打嗝的聲音。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在暗示什麼啊喂！還有，這破空間能不能不要在我想事情的時候出現啊！】
最後還是陸銘先敗下陣來，撓著頭把被褥塞回衣櫃：“行吧……不過我得警告你，我半夜可能會夢遊。”
心凌“噗嗤”笑出聲，眼睛彎成月牙：“那你夢遊的時候記得別摔下床。”
她蹦蹦跳跳地去拿睡衣，馬尾辮一甩一甩的跑到浴室。
陸銘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喉嚨發乾。
【叮！檢測到宿主現在狀況，需兌換“定力增強劑”嗎？只需998人氣值！】
陸銘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滾！”
“啊？”心凌從浴室探出頭，臉上還沾著牙膏沫，“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陸銘手忙腳亂地整理枕頭，“我自言自語呢！”
等心凌洗漱完，陸銘幾乎是同手同腳地鑽進浴室。
冷水嘩啦啦衝在臉上，他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給了個耳光。
【陸銘你有點出息行不行！人家姑娘都沒害羞，你在這扭捏個什麼勁！】
磨蹭了足足半小時，陸銘才慢吞吞地走出浴室。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小夜燈，心凌已經縮在被窩裡，背對著他這邊。
他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儘量不碰到她。
床墊軟得嚇人，陸銘感覺自己像躺在棉花上，一動不敢動。
“陸銘。”心凌突然小聲叫他。
“嗯？”
“你離那麼遠，是怕我吃了你嗎？”心凌的聲音帶著笑意，突然翻身湊過來，“我又不是老虎。”
【可是我想吃你啊！不行不行，這丫頭心臟不好，不能嚇著她。】
陸銘一激靈，差點滾下床。
心凌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睡衣：“小心！”
兩人距離突然拉近，陸銘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夜燈的光暈染在她睫毛上，投下細密的陰影。
心凌突然“咯咯”笑起來，鬆開他的衣角：“你好像只受驚的兔子。”
“誰、誰是兔子了！”
陸銘嘴硬，耳朵卻紅得滴血。
心凌往他這邊蹭了蹭，把被子分給他一半：“這樣就不冷啦。”
她的腳丫不小心碰到陸銘的小腿，冰得他一個激靈。
“你腳怎麼這麼涼？”陸銘下意識握住她的腳踝。
心凌縮了縮脖子：“從小就這樣……醫生說血液迴圈不好。”
陸銘皺了皺眉，把她的腳往自己這邊攏了攏：“以後睡覺前記得泡腳。”
心凌眨眨眼，突然小聲說：“陸銘，你好像個老媽子。”
“喂！”
兩人笑作一團，剛才的尷尬不知不覺消散了。
陸銘放鬆下來，這才發現這床確實比地板舒服多了。
心凌打了個哈欠，腦袋不自覺地往他這邊歪：“晚安啦，我的星星。”
陸銘輕輕“嗯”了一聲，看著她漸漸平穩的呼吸。
【好像……這樣也不錯？】
隔壁突然傳來呂子喬鬼哭狼嚎的歌聲。
“我已經”
“已經把我傷口化作玫瑰”
“我的淚水”
“已經變成雨水早已輪迴”
陸銘和心凌同時“噗嗤”笑出聲來，最後的一點緊張也煙消雲散了。
心凌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腦袋不自覺地往陸銘肩膀上靠；陸銘則一邊笑一邊搖頭，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窗外，魔都的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遠處傳來幾聲汽車鳴笛。
而此刻房間裡，只剩下兩顆心跳漸漸同步的聲音，和隔壁呂子喬跑調到西伯利亞的歌聲：
“說一聲Listentome”
“有一道綠光”
“幸福在哪裡”
“幸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