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莽國亂軍
臨安縣外的官道上，何小官和穿著男兒裝的葉舒同乘一騎。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還是那兩個人兒，還是那匹白馬，一個多月前，他們也是這樣進的臨安城。
身後跟著的那個棗紅色馬兒沒有了任何負擔，踩著小碎步跟在小白後面，歡快得很。
“你膽子太大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何小官聲音寵溺。
葉舒一直在身邊的時候，不覺得有多重要，有時候還會嫌她鬧，甚至昨天還很不要臉地在心裡將她和穆陵容以及紅杏對比了一番。
可是今日她突然離開，何小官又覺得心裡像被人割了一塊肉。
一個主公怎麼能沉迷於兒女私情？真是沒出息！
但有些事兒就是那麼由不得自己，就像現在，手臂將那細腰摟得越來越緊，彷彿一鬆手，她又會跑掉。
“哎呀，你想勒死我啊？”
何小官鬆鬆手，輕聲問道：“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你又不是我的啥，我幹嘛吃醋？”
“沒有吃醋幹嘛賭氣？”
“我沒有賭氣，我……我是真的想我父王了！還有我哥哥，在京都恐怕比在北莽還兇險吧？”
“你哥哥目前還挺好的，救回郭將軍一家就是他幫得忙！”
“狗皇帝不會難為他嗎？還有那個常寬……”
何小官表情玩味道：“只要你父王領兵在外，你哥哥大抵還是安全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二十萬大軍，皇帝也要忌憚幾分！”
葉舒似乎明白了一些，心情略好了一些，將頭靠在他身上，就這樣進了城。
…………
幾天的時間，何小官就將孫記鐵匠鋪擴大了好幾倍，不光裝置先進了很多，但所有的農具的打造都列出了新的標準，全都在木板上用筆描畫出放在了
“標準”這個詞孫天左還是第一次聽說，按照何小官的說法，有了標準才能改進工藝流程，生產的效率才高，農民使用起來也方便。
但是何小官卻對自己的這番“豐功偉績”不以為然，私下對董勇說道：“這些改進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根本的問題沒有解決……”
“何出此言？”
“現在改進的無非就是農具樣式，但是所用鐵胚都是幽州那邊買來的，品質還是差了些，我剛看了一下，即便多次捶打的農具強度還是很低的，簡單點說，就是不耐用！”
“哦？如何改進呢？”
“在臨安縣沒有辦法，既沒有鐵礦也沒有煤礦，如果買來兩種在這裡開爐冶鐵，成本太高！”
“將來我們去幽州鐵礦開爐煉出好鐵！”
何小官聳聳肩，“但願能有那一天……徵兵怎麼樣了？”
“不錯，畢竟咱們不缺軍餉，上次一戰也讓大家大開眼界！”
“走，去看看！”
校場人山人海，主簿樊文清正負責登記。
“哦？怎麼沒有看到大將軍？”何小官疑問道。
“大將軍不屑於幹這種事兒，這幾天他都帶二十人左右出城拉練，說是要先練出了一隻執行特種任務的精英部隊！”
何小官大吃一驚，這不就是特種部隊嗎？沒想到古人的理念竟然如此先進！
正要出城去看大將軍練兵，張青忽然策馬來報：“主公，城門處有莽國人鬧事！”
“什麼？莽國人？他們從何而來？”
“暫時不清楚，一共三人，看起來像是莽地的逃兵，守衛盤查了他幾句，就被毆打，這三人都身體壯碩，蠻不講理！而且據我這幾天探查，隔壁的榆陽縣也有數名莽國人出現……”
何小官和董勇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說了一句：“青州有事了！”
青州是大宣國北邊的門戶，平時關卡守衛嚴格，莽國人只有持有公文才可出入，現在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
要知道北莽距離這裡有一千多里！
“董兄，你回縣衙坐鎮！張青，你叫上黑牛隨我去看看！”
三人策馬而去，還沒到城門就聽到有一個莽國人用奇怪的口音嚷嚷道：“給我讓開，我要進城喝酒耍姑娘……哈哈，大宣國的姑娘最是水靈，多叫幾個來伺候大爺……”
“主公到了！”有城門官喊了一聲。
堵在門口的眾人立馬讓開一條路。
何小官下馬走了過去，看到一個城門官臉上有血，伸手摸了下，問道：“誰打的？”
“老子打的！誰讓他擋著老子喝酒耍姑娘……”，那莽國人很是高傲，“你們宣國人都是懦夫，配不上水靈的姑娘……”
何小官依稀記得他站的地方，正是一個多月前被他斬殺的官差的位置。
那人就是因為打了城門官還口出狂言被斬首，這次又來一個！
“主公，這次我來！”
黑牛低聲說了一句，毫不猶豫地抽刀！
一顆人頭瞬間落下！
“不錯，速度有進步”，何小官喊道，“此人不光口出狂言，還汙言穢語辱我大宣！該殺！”
“該殺！”
群情激奮！
另外兩個莽國人懵了，一個人想要抽刀，被衙役用長矛抵住。
“靠！你竟敢殺我們莽國人！自從我們來到宣國，還沒有人敢這樣對我們……在榆陽縣，縣令還陪我們喝酒，送給我們美女……”
和以農業立國的宣國人不同，莽國人以遊獵為生，生性野蠻。
他們攜帶彎刀，不管殺人還是殺羊，都是一把好手。
在很多宣國人眼中，他們就是殘暴的象徵！
那種內心的懼怕，是長久以來形成的！
所以，當那一顆頭顱落地的時候，其他兩個莽國人感覺到了不可思議，甚至開始害怕！
“這兩個，收了他們的兵器，捆了送到縣衙去！”
“是！主公！”
縣衙雖然摘了牌子，但所有的設施和功能都還在！
對於莽國人來說，豪言壯語只存在於刀鋒之間，卻從來沒有體驗過宣國設計精巧的刑具，才剛打了三十大板上了個夾手板，兩位嘴硬壯漢的豪情便蕩然無存，交代起來如竹筒倒豆子，痛快極了！
“我們是左賢王冒頓的部下，七八天前，和宣國奮威將軍一場大戰，我軍冒進突破嘉陵關，但是後續部隊沒有跟上來，我們三十多人被宣國軍隊截斷……最後為了活命，我們乾脆往宣國腹地冒進，沒想到並沒有遇到什麼堵截我們的軍隊，大部分人還很害怕我們，就這樣一路搶劫到了這裡……”
“其他的人都在哪裡？”
“有十幾人還在榆陽縣，其他的都散了……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
何小官離開大牢的時候吩咐了一句：“全都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