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敢偷看我老婆,我不打你打誰
剛剛他在表演魔術的時候,煎餅果子就已經被下人分給了在場的客人。
他們邊吃邊看,有幾個人已經對煎餅果子讚不絕口了。
但這玩意畢竟不是精心烹飪的高檔美食,這些吃多了山珍海味的人也就圖個新鮮,沒有太大的興趣。
花子虛心滿意足,當天武植走的時候,他就讓人給了武植二十兩銀子,並且囑咐他明日再來。
但,他是高興了。
這一天接下來的宴席,西門慶的臉色就沒好看過。
他在清河縣,可是出了名的有錢人。
因為他父親西門達走川廣販賣藥材,積攢下了殷實的產業,還留給了西門慶一間生藥鋪子。
可以說,只啃老本,西門慶這輩子也能吃香喝辣瀟瀟灑灑。
偏生他還愛發女人財。
剛剛娶了的孟玉樓,就是個繼承了商人財產的寡婦。
他娶了寡婦,自然把她的所有財產也一併收歸了。
除此之外,他還勾搭著蔡京蔡太師,為人買賣官司,買賣官職,但凡出手,就是一千兩銀子到手。
如此有錢,又上下打點,自然是不管走到哪兒都被敬著捧著。
但今天他在花子虛這,可是狠狠丟了一回臉。
被一個三寸丁用繩子套著演戲法,供一眾人取樂,他沒有當場爆發,打死武大郎,痛毆花子虛,那看的都是花子虛的老爹花公公的面子!
宴會結束,他回到家,就立即又砸又罵。
狠狠發洩了一回。
首當其衝捱罵的,自然是武大郎了。
除此之外,他最恨的,便是花子虛!
這個五寸不足的矮子,竟然敢在眾人之中挑選他來演戲法,害得他丟人現眼。
該死!
等花子虛的宴會結束,他一定要找個茬,狠狠修理修理這個三寸丁!
但,武大郎到底就是個底層得不能再底層的螻蟻,他再生氣,也是不把這種人放在眼裡的。
好比他被蟲子咬了,他只會責怪管理不善的下人,而不會記恨那隻蟲子。
所以,他眼中殺氣所聚集的物件,還是花子虛。
有花公公撐腰又怎樣,他想要一個人死,這個人就絕對活不成!
另一邊,武植還不到傍晚就回了家。
剛拐進巷子,他就注意到家門口還有幾個男人在探頭探腦的。
他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但等走到門口,心情又輕鬆了許多。
因為家門緊緊閉著。
那幾個男人就算把腦袋抻掉了,也什麼都看不到。
“呦,三寸丁回來了。”
“是你把小美人鎖在家裡頭的吧?”
“武大郎要我說你何必呢,像你這樣的勢必守不住那麼如花似玉的美人,你關門有什麼用?”
“就是!該鴨的早晚得鴨,不如敞亮點,把門開開,讓兄弟幾個都飽一飽眼福。”
“或者,讓咱們都嚐嚐鮮,我看也未必不可呢哈哈!”
這幾個混子是這一帶有名的街溜子,當著武植的面,話趕話的不留情面不說,還越說越來勁。
武植就默不作聲,把擔子放下。
“想嚐嚐鮮是吧。”
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
“我他孃的讓你嚐鮮!”
說完他舉起手中石頭,猛地砸向了說話那街溜子的腦門。
只聽砰的一聲,街溜子頭上瞬間血流如注。
另外幾個街溜子直接傻眼了。
什、什麼情況啊。
這老實巴交的三寸丁一向窩囊,別人就是在他頭上拉屎撒尿他都不帶有半點反應的,今兒他們只不過開了幾句玩笑,他怎麼就突然發瘋了。
被砸的街溜子也完全懵了。
他感覺到劇烈的頭痛,感覺到自己在流血,一時間他又害怕,又憤怒,想衝上前和武大郎拼命,但看到他手裡的石頭,以及他兇狠的臉色,又不敢動彈。
“先、先去給秀哥包紮傷口吧。”
這時一個街溜子最先反應過來,推了把受傷的男人。
幾個人這才狠狠瞪了武植一眼,又罵了幾句狠話,然後就灰溜溜帶著受傷的人逃走了。
武植放下石頭,挑起擔子,走到門口剛要敲門,門就從裡面開了。
“快進來。”
今兒潘金蓮面對著武植的臉色,可比前兩天好多了。
等武植進門,她立即關上門,擔心不已:“你怎麼下手這麼重,都把人頭打破了,他要是告官去可怎麼辦。”
武植沒應聲,只是笑眯眯打量著她。
她穿上了他讓小九給她買的新衣裳,還梳起了髮髻,戴上了簪花,櫻桃小口上抹著胭脂,眉也描得細細的。
隔著半米的距離,他都能聞得到她身上的幽香。
大門關了一天,她這般打扮,為了誰還用說嗎?
武植心情就很是不錯,坐下來脫了靴子道:“讓他告去,是他先來我家門口騷擾我老婆,我沒打死他都算不錯的了,怕他個卵。”
“再說了,就算大老爺判是我的錯,我頂多也就賠他個藥錢,能怎麼的?他敢再來,我下次就敢打得更重。”
潘金蓮聽了就一臉訝然。
都說這矮子又窩囊又慫,從來不敢招惹事端。
如今看,傳言未必可信。
至少在保護自己女人這一塊,這矮子還是男人的。
她就抿唇笑了一笑,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她總覺得今天的武大郎比昨天順眼了幾分,沒有昨天那麼醜了。
“你餓不餓?今兒你回來的早,我還沒生火做飯。”
武大郎就擺擺手:“不急。”
接著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個錢袋子,往床上一灑,白花花的銀子就抖落了出來。
“呀!”
這下子潘金蓮是真的驚呆了。
她幾步上前,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武植:“哪兒來的這麼多銀子?”
武植笑了笑:“掙得。”
他簡單把今天的活兒說了說,直把潘金蓮聽得目瞪口呆。
“只是變個戲法,就能掙這麼多錢?”
武植道:“一般變戲法自然不行,但這種場合,虛榮的有錢人想顯擺,只要有一個願意給銀子的,就一定有人跟風。”
“我初來乍到,不想風頭太大,就沒有催要賞銀,否則,今天至少百兩銀子打底。”
表演雜耍,有很多要銀子的機會。
他只要有這個心思,就能討到更多的賞銀。
也就是不敢罷了。
樹大招風,他今兒已經做了幾件出格的事,最終還是決定低調行事。
潘金蓮看著那些銀子久久無法回神。
本以為嫁了個沒出息的三寸丁,這輩子都完了。
眼下來看,她是不是不用處心積慮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