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賺錢惹人眼紅，上門砸鋪子
不過這都是晚上的事兒了，白天，武植只幹一件事。
那就是賣煎餅果子。
他的煎餅果子鋪子，那是真的受歡迎。
從早到晚，客人就沒有斷的時候。
任何時間來，門口都排著至少五六個人，多則二三十人。
一開始還沒什麼人在意，反正他這種三寸丁谷樹皮，再賺錢也讓人瞧不上。
但時間久了，漸漸就有人眼紅了。
尤其是那些賣吃食的。
鋪子門口一個人也不見，不遠處的煎餅果子鋪子卻是大排長龍，誰看了不難受？
於是，左鄰右舍的，就開始沒事找事了。
一會兒以你的人堵我門了為由，惡言惡語驅趕排隊買煎餅果子的客人。
一會兒以你做餅子煙太大燻著我了為由，逼著武植把爐子往屋裡挪了幾寸。
但武植都沒計較。
他主要是沒時間計較。
忙啊！
累啊！
活兒多啊！
誰像他們，一天到晚接待的顧客一隻手數得過來，沒點屁事，心思都花在這些歪門邪道上？
但即便這樣，武植還是惹到了小人。
“來一個煎餅果子，放兩個雞蛋！”
“好咧，這就做。”
武植像往常一樣，手腳利落做好了煎餅果子遞過去，笑一笑，等著接待下一個客人的時候，沒想到這五大三粗的客人接過煎餅果子並沒走，而是當著他的面咬了一口。
“小心……”
“啐啐啐！操，燙死老子了！”
那客人嘔得吐出來後，反手就把剩下的煎餅果子，用力摔到了他的臉上。
“狗孃養的！你他孃的想燙死老子！”
武植被砸了一臉，人也有點懵。
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剛出鍋的餅子自然是熱的，這人試也不試就吃，被燙到了還怪他？
這不明顯找茬？
“你他孃的還敢瞪老子，你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哥幾個，這矮子燙了我還不賠禮道歉，這口氣我可咽不下，給老子把這鋪子砸了！”
他話音剛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幾個街溜子，抹起袖子就推開人群，闖進鋪子，抓起鍋灶上裝麵糊的桶子，重重往地上摔。
此外，裝雞蛋的桶，裝豬肉片的噴，也統統被砸到地上。
到了這個份兒上，就連門口的客人都看得出來，這群人就是故意上門找事的。
武植臉色沉了下去。
你看我不爽，打我就是了。
浪費糧食，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眼見著一個小子端起簸箕，把簸箕裡的菜葉子扔到地上，抬腳就要去踩，武植一咬牙，猛地怒衝向他，直接把他撞飛了出去。
這一擊，直接成了開打的訊號。
另外的幾個人見狀也不扔東西了，也不砸鋪子了，全都朝武植衝了過去。
他們先是對著武植一陣拳打腳踢，接著像拎小雞似的，把他整個人都提在了半空中，用力摔出了門口。
武植腦袋著地，當街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
儘管圍觀的人群裡有不少都同情他的，但絕大多數人都看不起他，想看他出醜。
因此他真的出醜的時候，瞬間就激起了一陣大笑聲。
有些人甚至還邊指著他邊笑。
武植在鬨笑聲中晃晃腦袋站起身，抹抹嘴唇磕破的血，死死看向了那群人。
面對著哪怕是單挑也不是對手的一群人，他不但沒慫，反而越戰越勇。
既然赤手空拳打不過，那就用武器。
於是他抓起一旁用來抵門的棍子，照著一個小子的後腦勺就砸了過去。
砰！
只一棍，就把那小子砸得暈頭轉向，疼得齜牙咧嘴。
另外幾個人看到武植不但敢反抗，還拿棍子打自己兄弟，登時火冒三丈，也紛紛都隨手抄起傢伙事，衝向武植。
見狀，武植竟仍不肯示弱，舉著棍子繼續跟他們纏鬥。
儘管他寡不敵眾，捱了不少棍子腿腳，也死咬牙不鬆口求饒，儼然是一副要跟他們拼命的架勢！
圍觀的人看著很是害怕，紛紛勸告起來。
“武大，你快算了吧，這人是西門家的打手李大魁，你鬥不過的。”
“是啊，你打贏了更活不成了，趕緊賠罪吧。”
“武大你還沒完沒了了，真把自己當英雄好漢了？”
但他們不說還好，武植一聽說這幾個人都是西門慶的走狗，更是怒從心中起，下手更重，打得更狠了。
只可惜，他狠，別人更狠。
他打別人一棍的功夫，別人已經打了他五六棍。
再厲害的漢子，也遭不住這麼打啊。
很快他就被打得站立不穩，倒在了地上。
李大魁冷笑一聲，走上前來，一腳踩在他的胸口。
“瞎猢猻死矮子，你他孃的連老子都敢打，知道老子是什麼人嗎！今天老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以為老子是好欺負的！”
說著他便抬起手中的樹枝，把最尖的那一頭對準了武植的左眼。
“說！你是要左眼還是右眼，我數三個數，要是數完了你還不說，我就把你兩隻眼睛都戳瞎！”
啥？
還要戳眼睛？
圍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滿臉無奈。
這幾個人在清河縣已經不是第一次為非作歹了，可誰也拿他們沒辦法。
誰讓他們上頭有人呢？
武大今兒個惹上他們，被他們欺負，也只能認栽。
瞎了一隻眼，當個獨眼龍，也好過完全變成瞎子，被打個半死不活的強啊。
“三、二、一！”
但，直到李大魁數完，武植也沒有開口說要哪一個。
擺明了是要跟李大魁硬鋼到底了。
李大魁就冷笑出聲：“怎麼，你以為老子不敢？呵，行，你有種，老子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看看老子到底敢不敢！”
說完他竟毫不留情，對準武植的右眼，用力戳了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斥。
“住手！”
李大魁的動作猛地停了下來。
他抬頭一看，愕然發現，從人群中走出來的，竟然是他的堂哥，李象。
“大哥？你咋在這？”
眾人看到李象，也是狠狠吃了一驚。
這位狠角色怎麼也來了？
完蛋了完蛋了，這次武大郎是真的死定了。
整個清河縣誰不知道，這位李象李大當家的，手上可是掐過人命的！
李象來到近前，先狠狠瞪了李大魁一眼，才看向倒在地上的武植。
頭破血流，腦袋也腫成了豬頭。
要不是身材矮小的太明顯，都要認不來是誰了。
“誰叫你來砸他場子的？”
李大魁一僵，裝傻道：“什麼砸場子？沒人叫我幹這事兒，是這小子……”
“我問你，你便說清楚！不說的話，我只能請祖父親自問你！”
請祖父？
那還不得上家法？
李大魁瞬間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