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買“紙”
喝早茶是這邊的傳統，華味餐廳是陸縣生意最好的早茶店。
我和祁萱萱一上二樓，就看見那個禿子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一個年輕人旁邊。
那年輕人也就二十來歲，穿著一身騷包的白色西裝，頭髮抹了半斤髮膠，正慢悠悠地品著茶。
他看見我們，立馬站起來，笑容燦爛。
“歡迎歡迎，兩位朋友遠道而來，快請坐。”
“你就是程豹？”
我大大咧咧地拉開椅子坐下。
程豹點點頭：“兄弟怎麼稱呼？”
“阿明。”
“那這位美女是？”
他的眼神在祁萱萱身上掃來掃去，男人都這德行。
“我馬子，有問題？”
我順手就把祁萱萱摟了過來。
聽到這話，程豹的表情有點怪：“阿明兄弟，出來談生意還帶個妞，挺有情調啊？”
“沒辦法，你們這小地方妞的質量太次，這娘們又黏人，不帶出來沒法做事。”
我這話說得流裡流氣，祁萱萱臉上沒啥表情，但桌子底下的手已經在我大腿上瘋狂輸出，掐得我直呲牙。
我硬是扛住了，心裡罵她不懂事，都說了要演戲，入戲點行不行！
程豹呵呵一笑，給我們倒了杯普洱，又叫服務員上了一桌子點心，然後才進入正題。
“聽說阿明兄弟想拿貨，量還挺大？”
我點點頭，叼上一根菸，吞雲吐霧，擺出一副老天第一我第二的囂張樣。
程豹心裡肯定在罵我裝逼犯，但他臉上還得掛著笑，畢竟我是客戶爸爸。
“這麼大的數額，你們吃得下嗎？”
我不耐煩地擺擺手：“吃不吃得下是我的事，就問你有沒有貨吧！”
程豹也點上一根菸，收起了笑容。
“貨肯定有，但需要時間，而且我也沒看到你的誠意。”
“誠意？你要什麼誠意？我踏馬大老遠跑過來找你，還不夠有誠意？！”
我猛拍桌子。
“阿明兄弟，別那麼激動嘛，說話文明點。”
“我激動了嗎！我這人就這樣，不喜歡磨磨唧唧！”
“你給貨，我給錢，就這麼簡單，別搞那麼複雜。”
“行，不過你要的量太大，我們需要一點時間。”
“最快多久？”
“一個禮拜，一個禮拜後交貨。”
“行，那一個禮拜後聯絡我。”
我點點頭，拉著祁萱萱就準備走人。
“等一下……”
“按規矩，你得先付百分之二十的定金。”
程豹伸出五根手指：“五百萬。”
我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你說尼瑪呢！我貨都沒看見，你就讓我給你打錢？你跑路了我上哪兒找你去？”
“再說了，一個億的百分之二十是五百萬？你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
“阿明兄弟，我們對外零售價都是三十塊。老黑是我們代理，所以才給他二十五。”
“你是新朋友，但看在你量大的份上，我也給你二十五的價格，已經很優惠了。”
“啪！”
我再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差點把桌子掀了。
“老黑拿一百萬你給他二十五，我踏馬要一個億，你還給我二十五？你是不是覺得我腦子不好使，拿我當冤大頭啊？！”
我湊到他跟前，口水都噴到他臉上了。
程豹往後仰了仰，擦了擦臉，沉聲說道：“價格不合適，我們可以談，但我不喜歡你說話的方式。”
“你變態啊？我踏馬要你喜歡？你要是喜歡我，那我才該害怕！”
我囂張地重新坐下，拉著祁萱萱也坐了下來。
我伸出一隻手：“我還個價，就這個數。”
程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問：“五塊？”
“嗯。”
我肯定地點點頭。
程豹直接氣笑了。
“兄弟，你踏馬是來搞笑的吧？”
我搖搖頭：“我認真的。”
“你這個價格，不如去買衛生紙吧！”
“你真當假鈔不要成本啊？”
這個我還真不懂。
我歪著頭說：“不就是一堆紙，加點墨水印一下嘛，能有多少成本？”
程豹一臉無語，開始給我科普里面的材料和技術有多牛逼，沒一樣是便宜貨。
什麼變色油墨無酸紙的，羅裡吧嗦地說了一堆，我聽得很不耐煩，擺擺手。
“別扯那些沒用的，你就說最低多少錢吧？”
程豹咬咬牙，擠出一副割肉的表情。
“二十二，這是我能給你的最低價！”
“二十二，你怎麼不去搶？我最多給你七塊！”
程豹搖搖頭，冷冷地看著我：“我確定你不是來談生意的，你踏馬是來耍我的！”
我攤開手：“我看你也不是真心想賣，純粹是在浪費我時間。”
“你要是做不了主，就讓你後面的人出來跟我談，他可能比你爽快！”
聽到這話，程豹的臉色冷了三分。
“誰告訴你我後面有人了？”
“呵呵……看你這小樣兒就知道是個馬仔，說你後面沒人，鬼才信！”
我說完，直接拉著祁萱萱走了。
雙方價格差得太遠，再談下去也是浪費口水。
剛出門沒多遠，祁萱萱就急了：“你怎麼回事，幹嘛把生意談崩了？”
她很不理解，又不是真的要買，他們開多少價，直接答應不就完了，非要給自己加戲。
“說你胸大無腦你還不服，我要是直接答應他們二十五，咱倆今晚就得被沉江！”
祁萱萱一臉問號，我只好跟她解釋。
“幹這行的人都精得跟猴似的，莫名其妙冒出來個大客戶，張口就要一個億，換你你怎麼想？肯定在想對方是警察啊！”
祁萱萱猛的瞪大眼睛：“我們暴露了？！”
我點點頭：“暴露倒不至於，但他們肯定起了疑心。接下來，他們百分百會去查我們的底細，不把我們查個底朝天，是絕對不會跟我們交易的。”
“我剛才要是不拼命殺價，一口答應下來，那才是真的暴露了，懂了嗎蠢貨？”
“你才是蠢貨！”
“那他們要是調查我們，查出來了怎麼辦？”
我白了她一眼：“我就怕他們不查。只有查過之後，他們才會真的相信我，因為我的身份，經得起查。”
我的身份是傑哥的人，這點是真的，隨便他們怎麼查。
他們要是用心點，還能查到我手上沾過血，這種人怎麼可能是條子？這樣一來，他們的疑心反而會大大降低。
祁萱萱點點頭：“那我呢？”
我一把摟住她：“你又沒露什麼資訊，他們只會當你是我馬子，重點不會放你身上。”
“你撒手！都出來了還摟什麼摟？”
我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笨蛋！小聲點，後面有尾巴跟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