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將計就計
我聽鐵頭說何泰山在家,也沒直接進去,而是掉頭就走。
白天來踩點的時候就發現有幾個人不對勁,那幾個人身上的江湖味兒,一看就是何泰山的人,這別墅裡頭肯定有埋伏等著我。
我打了個車去鐵頭家,敲了半天門沒人應,乾脆一使勁把門鎖給擰開了。
屋裡頭,鐵頭的東西都還在,可小秋的東西卻不見了。
我過來就是想搞清楚一件事,鐵頭到底有沒有賣了我。
白天瞅見那幫打手的時候,w就懷疑是鐵頭出賣了自己。可仔細一想,鐵頭沒這個膽子。只要自己把何忠那事的影片發給河南幫,鐵頭死定了。
就算是被逼的,但他親手宰了自己大哥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他出賣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不是鐵頭,那問題就出在小秋身上了。小秋應該不知道他和鐵頭具體談了什麼,但她肯定知道他倆見過面。
我也聽鐵頭提過,何泰山已經對他下了江湖懸賞,死的給一百萬,活的給兩百萬。
錢這玩意兒最動人心。面對這麼大的誘惑,小秋為了錢賣了自己男朋友,也不是沒可能。
眼前這情況,正好證實了他的想法。他沒猜錯,就是小秋出賣了他們。
鐵頭讓她最近別去上班了,她就去夜總會辭職,結果無意中聽到有人在聊我,說什麼死的給一百萬,活的給兩百萬。
小秋自己沒本事殺我,也沒本事抓他,但她覺得提供點線索總能換點錢花。於是就託經理聯絡上了何泰山,跑到何泰山的別墅,把我和鐵頭的事兒全給抖了出來。
何泰山也沒小氣,當場甩給她二十五萬,讓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的小秋已經拿著錢回老家給爹媽蓋小洋樓去了,就剩可憐的鐵頭還傻乎乎地矇在鼓裡。
鐵頭這時候心裡正七上八下的,他以為我肯定會來,結果左等右等也沒見人影。
我給他發了條簡訊,說好像有埋伏,今天先不動手,改天再說。
鐵頭有點失望,一頭栽在床上睡了過去。
……
“大哥,天都快亮了,您去歇會兒吧。”
“你說那小子怎麼就沒來呢?難道他發現我們有埋伏了?”
小弟搖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
何泰山嘆了口氣,“叫兄弟們都出來吧。”
別墅的幾個房間裡,陸陸續續走出來六七十號人。這幫人在屋裡憋了一整晚,不能抽菸,不能大聲說話,早就憋壞了。
“都回去歇著吧。”
阿力打發走了小弟們,回頭看了一眼狗籠子旁邊住著的鐵頭,問道:“這傢伙怎麼處理?”
何泰山看著睡得正香的鐵頭就來氣。他還不知道是鐵頭殺了何忠,只當他是收了我的好處,才出賣自己。
“把他給老子拖過來!”
睡得正香的鐵頭被四個小弟粗暴地叫醒,然後直接押到了何泰山面前。
“跪下!”
一個小弟一腳把他踹倒在地。
“大……大哥……這是怎麼了?”
鐵頭兩腿直哆嗦,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你收了阿明什麼好處?為什麼要賣我?”
何泰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沒有啊!”
鐵頭冷汗都下來了,他是被威脅的,哪收過我什麼好處。
好處沒撈著,反倒捱了一頓揍,還被人戴了綠帽子。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何泰山使了個眼色,幾個小弟立馬圍上去,給鐵頭來了一頓“拳腳大餐”。
“別打了!別打了!”
鐵頭痛苦地求饒。
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哪是運氣好被選中來餵狗,分明是何老大早就知道他跟我有勾結,故意讓他過來給我傳假訊息的!
“大哥,我真沒收我的好處,我是被他威脅的!”
“哦?他拿什麼威脅你?”
“他……他……”
鐵頭一下卡殼了,這要是說實話,他現在就得死。
“他欺負我馬子,還說我要是不配合他,就天天來欺負我馬子!”
鐵頭只能瞎編這麼個理由。
“你很愛你的馬子?”
何泰山見過小秋,長得也就那樣,讓他碰一下的興趣都沒有。
“對,我超愛她。”
鐵頭用力點頭。
“草泥馬的,就為了個娘們兒就敢出賣大哥!”
阿力衝上去就是一頓大嘴巴子,連著扇了十幾個,打得鐵頭口鼻竄血才停手。
何泰山拿過鐵頭的手機,翻看簡訊,我剛發的那條他還沒來得及刪。
“這小子夠警覺的,一有風吹草動就溜了。”
看到簡訊,他也信了我已經走了。他低下頭,看著被打成豬頭的鐵頭:“你想死還是想活?”
“想活,想活。”
鐵頭磕頭如搗蒜,心裡罵道,你踏馬這不是廢話嗎,誰踏馬想死?
“想活就好好配合我,今天晚上按我說的給他打電話。要是敢出一點岔子,我就把你剁了餵狗!”
“是是是……”
鐵頭點頭像小雞啄米。
“帶下去,給我看好了。”
鐵頭被帶走後,何泰山揉了揉太陽穴。準備了一晚上,我那小子不上鉤不說,還把自己的老窩給暴露了,真是虧大了。
“大哥,他到底是怎麼知道有埋伏的?”
阿力想不通,他覺得他們藏得挺好的,連鐵頭都不知道。
何泰山搖搖頭,他也想不明白,只能說這小子確實警覺得嚇人。
其實我的警覺性也就那樣,只是比一般人感覺敏銳點罷了。
我其實早就又摸回了別墅,這會兒正躲在別墅的下水道里。
我早就懷疑有埋伏,所以沒硬闖。一直等到天亮,聽到大片腳步聲離開,這才確定自己的判斷沒錯。
我給鐵頭那條說自己走了的簡訊,就是故意發給何泰山看的。
我知道何泰山既然抓住了鐵頭這個內鬼,肯定不會放過他,也一定會看他的手機。
而我也沒告訴鐵頭他已經暴露了,反正他也不在乎鐵頭的死活。他這是學何泰山,也來了個將計就計,好讓他們放鬆警惕。
他在下水道里一直待到上午十一點半,才小心地推開井蓋,貓著腰貼著牆邊翻進了別墅。
這幫人折騰了一晚上都沒睡,這會兒估計都睡得跟死豬一樣。
我不敢大意,雖然埋伏的大部隊撤了,但何泰山平時看家護院的小弟還在,肯定有人輪班守著。
“汪汪汪……”
他剛翻進去,狗籠裡那兩條大狼狗就叫了起來,這畜生的嗅覺可比人靈敏多了。
“常威和來福在叫什麼?”
一個值班的小弟打著哈欠問旁邊的人。
“鬼知道,你去瞅瞅。”
“你麻的!憑什麼是我去?”
那小弟罵罵咧咧地自己過去看,結果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