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開店
我終於是在張蘭的墨跡操作下拿到了四千塊，我感慨自己還不如去搶來得方便。
我拿上錢，叫上陳浩去找店面，問了幾家都貴得很，我這點錢什麼都做不了。陳浩靈機一動，帶著我去了處舊廠區，那裡有間小賣部在轉讓。這裡原來是兩千五百一個月的房租，但現在只要五百，因為對面的工廠倒閉了，這裡現在沒什麼生意。
小賣部的老闆是一位本地的阿姨，我極盡稱讚，將阿姨說的心花怒放，最後同意一千塊將小賣部轉讓給我。一千塊，就給一個破冰櫃，還有兩個貨架和上面剩下的一些飲料泡麵啥的。
接著聯絡房東，付了五個月的房租和押金。
然後……然後就木有錢了。
沒辦法，我只好又去找張蘭。張蘭聽到我又來借錢，大怒，說什麼都不借了。我無奈，只好抱著她，又親又哄，開始猛男式撒嬌。
“蘭嫂，親愛的蘭嫂，最好的蘭嫂，你行行好嘛，好不好嘛~”
“閉嘴！你真噁心！”
張蘭受不了，只好又去給我拿了兩千塊，並且聲色俱厲地威脅，自己家底都被我掏空了，要是我沒賺到錢，自己就把我頭給打爆！
拿到錢的我立馬屁顛屁顛地跑去買了兩臺老虎機，除錯好後，準備開業。外面的機子大部分是37開，大概意思就是10個人玩，有3個人贏7個人輸，老闆就賺那4個人的錢。但是我調的是46開，4個人贏6個人輸，我只賺兩個人的錢。剛開業，薄利多銷，先吸引人氣，後面再割韭菜，我是這樣想的。
開業第一天，賺了兩百塊，陳浩輸的。
開業第二天，賺了一百塊，陳浩輸的。
開業第三天，賺了五十塊，陳浩輸的。
我很不好意思，陳浩是自己兄弟，光賺他的錢算什麼事。我把錢還給陳浩，讓他不要再玩了。但陳浩不要，說這是幫我熱熱場子，討個好彩頭。
開業第四天，賺了零，因為陳浩沒來。
“吐了啊……”
我無聊得在打蒼蠅，我不禁感慨這裡的位置實在太偏了。我拿了一瓶汽水，坐在椅子上解悶。
然後我看到陳浩又來了，還有老許阿豪小梅，小梅旁邊還有另外兩個女孩子。六個人手裡拿著酒菜，跑來找我喝酒。我連忙起身，支起桌子，在小賣部裡面談天說地，大吹牛逼。
張蘭下班來看望我，頓時臉都黑了。我看到張蘭，招呼她過來一起吃。張蘭掉頭就走，沒給我好臉色，也沒給我的狐朋狗友好臉色。
“阿明，你表嫂這是，對我們有意見？”
“沒有沒有，她這人天生就不愛笑，吃吃吃，別管她。”
陳浩不再多說，說起另一個話題：“我們今晚有個新的行動，你來不來？”
我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搖頭。我想起了張蘭上次對我的警告，如果再敢去，就直接打電話給我媽說我在做賊。當然，張蘭這個警告只是次要原因，我內心確實看不上這個行為。我不去，陳浩幾人也沒有在意，眾人繼續胡吃海塞。
……
張蘭坐在房間的床上隔空對著我一頓臭罵，她現在把家底都掏給我，我不僅沒賺到錢，還天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自從上次湖南幫和四川幫在夜鶯俱樂部裡對峙後，她就不敢去那裡上班了，重新找了一家服裝店做服務員，雖然工資不高，但她也不在意，畢竟她如今把希望都寄託在了我身上。
哪曾想這我（阿明）現在給她拉了坨大的，當初就不應該把錢借給我！她今天本來是想去勸我，趕緊把機器賣了，能收回一點本錢是一點，但那麼多人在那裡，她一時有些不好開口。
現在我開了店，晚上也不回來了，就在店裡原先放貨物的小閣樓裡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張蘭就殺了過去，砰砰砰的拍打著房門。我每天看店看到兩三點才躺下，一般是中午或者下午才起床。我一臉睏倦的開啟門，迎面就是張蘭要吃人的模樣。張蘭噼裡啪啦對著我一通洗禮，大意就是我騙了她，這個根本不賺錢，讓我趕緊收手。
我自顧自地去洗漱了，懶得理她。
張蘭見我懶散成這個樣子，氣得快要炸了，她看向店裡，發現那兩臺老虎機居然還通著電，又是一通輸出。
“你晚上也不把機器關了？你電費不用錢啊！”
我一邊擦臉，一邊笑呵呵地看著她。以前我覺得張蘭又沒見識又煩人，欺軟怕硬，在外人面前就唯唯諾諾，對著自己就機關槍掃射，很討厭。但是現在我不怎麼覺得，遠在他鄉，張蘭雖然對我很囉嗦，但我知道是為了我好，我不僅不覺得討厭，反而心裡泛起一絲暖意。
我一把拉住張蘭的手，抱住她安慰：“沒事的蘭嫂，會好的。”
“好你個……”
張蘭剛要出聲，門口進來一位穿著工廠服裝的靚仔。
“老闆，來瓶……”靚仔話音未落，便看見抱在一起的兩人，“(⊙o⊙)…”
“沒，沒打擾你們吧？”
張蘭急忙擺開我的手，理了理衣服和頭髮，不好意思地走到一邊去。
“靚仔，怎麼說。”我熱情地迎接了上去，這是我這個小賣部的第一位客人，必須拿出百分百的熱情接待。
“兩包泡麵，一瓶闊樂。”靚仔遞給我十塊錢。
我找了5個硬幣，然後滿臉期待地看他。一般來說，正常人拿到了硬幣，老虎機又放在最顯眼的地方，都會順手將錢投進去玩兩把。
果然，靚仔看到這平平無奇的小賣部裡面居然還有老虎機，當下也是走了過去，投下兩枚硬幣開玩。張蘭和我都盯著他玩。
玩了不到十分鐘，靚仔贏了四十塊錢，他跟我換成現金後喜滋滋地走了。
“窩草-你大爺的阿明！你不是說老虎機穩賺不賠的嗎！你是不是在故意騙我錢！”張蘭殺了我的心都有了。
“別激動別激動，其實我是故意的，釣魚總得先撒點魚餌打窩嘛！”
張蘭不相信我的話，她又開始嘮叨，喋喋不休，直到我提醒她上班是不是快要遲到了，她才憤然離去。
她走後，我也睡不著了，坐在門口抽菸，思緒萬千。一直到下午五點，靚仔又來了，還帶了兩個人。每人換了二十個硬幣，就開始坐到老虎機前。
然後陸陸續續又有人來了，好像和這三人認識。我恍然大悟，心想應該是一個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