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降維打擊
網路投票？
2006年的網路投票？
在鄧延成這些習慣了傳統選角模式、對網路力量還懵懂無知的“老古董”看來，這是扼殺他機會的絕招。
但在曹爽這個重生者眼中，這他媽就是天賜良機！
這是給他量身定做，可以推塔登上更大舞臺的助推器！
是，張志林、張志堯現在名氣比他大，粉絲基礎比他厚。
但那又如何？
這個時代的網路輿論，還是一片相對原始且極易被引導和操控的原始網路時代！
他腦海裡瞬間閃過無數後世被玩爛、但在此時絕對屬於降維打擊的網路營銷手段：
第一個就是買水軍！
買！大量買！註冊無數小號，在電影頻道官網、各大論壇如天涯、貼吧、貓撲、甚至剛剛興起的部落格圈，瘋狂刷帖！
他都想好核心關鍵詞了，比如：“北電天才曹爽，最帥古裝男神預定！”、“陸小鳳本鳳！試鏡照片流出，眼神殺我！”、“這才是我們心中的四條眉毛！碾壓港臺老臘肉！”
第二就是悲情牌！
這是關鍵！
必須把自己塑造成被“港圈勢力”排擠打壓的悲情天才！
通稿標題他都想好了：
“驚！陸小鳳選角竟有黑幕？疑因內地新人身份被港導歧視！”
“資本的遊戲？試鏡碾壓全場卻被告知‘觀眾投票’定生死！”
“陸小鳳選角黑幕重重，北電天才學生或成最大犧牲品？”
他要的就是激起廣大內地觀眾的同理心和逆反心理！
民族自豪感和同情弱者，這是無往不利的大殺器！
要知道，現在距離小白龍事件才過去一年而已，網路可是有記憶的。
曹爽相信，這個話題只要炒熱，央視的人不會無動於衷。
第三點，顏值即正義！
高畫質精修劇照瘋狂投放！
標題：“舔屏預警！這才是古裝男神天花板！”
“論風流倜儻我只服曹爽版陸小鳳！”
“導演眼瞎？放著這樣的臉不用？”
用絕對的美顏暴擊征服顏狗，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曹爽相信，他這三板斧下去，很難有對手能接下來。
必要的時候，他還可以僱傭駭客啊！
駭客……也不是不能用！
他要做的就是確保票數萬無一失！
雖然這法子有點髒，但對付鄧延成這種玩陰招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毫無心理負擔！
更重要的是，這場由官方發起的、聲勢浩大的網路投票本身，就是一場免費的、覆蓋全國的、針對他曹爽個人的超級宣傳！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他的名字、他的形象、他的古裝扮相，都將在這場全民狂歡般的討論中，深深烙印在無數觀眾心中！
這種知名度的傳播速度，比他吭哧吭哧演十部配角提升得快百倍千倍！
雙贏？
不！是他曹某人贏兩次！一次贏得角色！一次贏得潑天的關注度和國民度！
鄧延成想用投票堵死他的路？卻親手給他開啟了一扇通往頂流的通天大道！
想到這裡，曹爽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眼神亮得驚人，那是一種洞悉一切、掌控未來的、屬於重生者的絕對自信光芒。
他對著被他的反應弄得有些懵圈的鄧延成、袁英明，以及驚疑不定的武宏武、趙世鍾，再次清晰有力地重複道：
“趙製片，武導、鄧導，袁導。我非常贊同這個決定！網路投票，公平公正，讓觀眾做主！我曹爽，全力支援！並且……”他頓了頓，笑容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我可是非常期待投票的……最終結果！”
“求之不得”的迴音，彷彿還在會議廳裡嗡嗡作響。
鄧延成看著曹爽那燦爛到刺眼的笑容，第一次感覺到，事情似乎……完全脫離了他預設的軌道。
那股莫名的不安感，卻讓他撓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
酒店走廊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腳步聲，沉悶得讓人心頭髮緊。
曹爽正準備回去，思考下一步行動時，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曹爽？”
曹爽回頭，看到製片人趙世鍾正從洗手間方向走過來，臉上帶著微笑。
他快步走近，確認走廊無人，才低聲道：“表現很好！真的很好！鄧導他們……唉！”他嘆了口氣，搖搖頭，語氣裡滿是無奈，“不過別灰心，投票這事兒，未必沒轉機。”
曹爽心中一動，面上保持平靜：“謝謝趙製片肯定。今天多虧您和武導幫我說話。”
趙世鐘擺擺手，聲音壓得更低：“謝我幹什麼？要謝，就謝李曉冉吧。她特意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多關照你。”
他看著曹爽臉上瞬間閃過的驚訝，笑了笑，調侃道：“曉冉那丫頭，很少這麼上心託人辦事。你小子，和她關係不淺啊。”
李曉冉?
曹爽瞬間恍然！
原來如此！怪不得趙世鍾會旗幟鮮明地站在自己這邊！
他心底湧起一股暖流，夾雜著對李曉冉這份關照的感激。
“原來是曉冉姐……”曹爽聲音真誠，“趙製片，謝謝您。這份情，我記下了。”
“你不感謝曉冉？”
“等有機會，我親自向她道謝。”
趙世鐘點點頭，隨即正色道，“投票的事情，你心裡別太大包袱。央視這邊會全程監督，確保投票過程公開透明，不會讓人在後臺搞小動作。這是底線。至於觀眾的選擇……”他無奈地攤攤手，“就看天意，也看你的造化了。盡力而為吧。”
“我明白，謝謝趙製片。”曹爽再次鄭重道謝。
趙世鍾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多說，轉身快步走回了試鏡室。
曹爽站在原地，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資訊。
李曉冉……金僑僑……這兩個女人，以各自的方式幫他透過試鏡。
他搖搖頭，暫時拋開這些紛雜的思緒，準備離開。
剛走到酒店大堂的旋轉門附近，一個裹著厚厚白色羽絨服、戴著大墨鏡和口罩的身影，像一陣風似的衝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曹爽！”是金僑僑的聲音，隔著口罩也能聽出裡面的憤怒和焦急，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怎麼樣？結果呢？是不是定了？”
她顯然是一直等在外面，訊息卻異常靈通。
曹爽聽出了她的緊張情緒，心裡那根弦被輕輕撥動了一下。
他拉著金僑僑走到大堂相對僻靜的角落，避開人流。
“還沒最終定。”曹爽言簡意賅，把網路投票的事情說了一遍。
“網路投票？！”金僑僑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尖利，引得旁邊幾個人側目。
她意識到失態，趕緊壓低聲音，但憤怒絲毫未減，墨鏡後的眼睛死死盯著曹爽，“他們什麼意思？！啊？！你演得那麼好！瞎子都看得出來你就是陸小鳳！他們憑什麼？！就因為你沒名氣？因為你是內地演員？看不起人是不是？！欺負人是不是？！”
她越說越激動，胸口劇烈起伏。那份毫不掩飾的，為他感到不公的憤怒和委屈，瞬間沖垮了曹爽心中最後一點，因為斷絕關係而產生的疏離感。
原來……她是真的在為自己著急，為自己不平。不是為了爭風吃醋，不是出於佔有慾，而是純粹關心著他。
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湧上曹爽的心頭，瞬間熨帖了剛才被鄧延成刁難帶來的冰冷和緊繃。
他看著眼前這個氣得渾身發抖的女人，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在這段複雜的關係裡，金僑僑投入的，或許遠比他想象的要多。
“僑僑姐……”曹爽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軟了，帶著一種安撫的意味，反手輕輕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指，“別生氣。氣壞了自己不值得。”
“我怎麼能不氣？！”金僑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在墨鏡下洶湧而出，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委屈，“他們就是欺負你！欺負我們內地演員沒人支援！太欺負人了！我……我去找他們理論！”
她說著，就要轉身往電梯衝。
“別去！”曹爽一把將她拉回來，順勢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裡，緊緊抱住。
金僑僑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隨即身體一軟，靠近了曹爽懷裡。
酒店大堂人來人往，他們就像一對正常普通的情侶，無人關注。
曹爽的下巴輕輕抵在金僑僑的發頂，鼻尖縈繞著她髮間熟悉的香氣。
過了好一會兒，金僑僑抬起頭，墨鏡滑落了一些，眼睛紅腫，讓人心疼。
“別難過了。”曹爽語氣溫柔，“投票而已，還沒到最後一步。相信我，會有辦法的。”
金僑僑看著他沉靜而堅定的眼神，那份慌亂和憤怒奇蹟般地平息了一些，“真的？”
“真的。”曹爽點頭，卻沒有細說。
“這裡人多眼雜，”曹爽環顧了一下四周，低聲說，“先離開這。去我那兒？”
金僑僑沒有絲毫猶豫，用力點了點頭。此刻，她只想待在曹爽身邊。
曹爽攔了輛計程車，報上自己租住小區的地址。
車子駛離酒店，金僑僑靠在曹爽肩頭，享受著闊別已久的感覺。
曹爽也沒說話，只是握著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無意識地輕輕摩挲著。
回到曹爽的房子，金僑僑脫下羽絨服，裡面是一件柔軟的米白色羊絨衫，勾勒出她依舊玲瓏的曲線。
“喝什麼？”
“溫水就可以。”
曹爽倒了一杯溫水，金僑僑接過水杯，抿了一口。
她坐在沙發上，環顧著這個乾淨簡潔卻沒什麼生活氣息的空間，目光最後落在曹爽身上，整個人順勢倒在對方懷裡，“曹爽……他們太欺負人了……”
曹爽在她身邊坐下，右手手攬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聲音低沉而有力：“我知道。所以，我們更不能讓他們得逞。”
他頓了頓，低頭看著金僑僑，眼神變得深邃而專注：“僑僑姐，你信我嗎？”
金僑僑看著他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堅定和一種讓她莫名的心安感，下意識地點點頭：“信。”
“那就別擔心了。”曹爽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網路投票？他們想玩，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看看最後到底誰贏誰輸！”
他俯下身，吻在了她的唇上。
這個吻漸漸加深，金僑僑閉上了眼睛，回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