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突然出現的修羅場
“狗男人，真夠絕情的，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下戲後，金僑僑發現曹爽一直沒有找自己，心裡不住地痛罵。
“難道，他真去找那個賤人去了？”
擔心之下，金僑僑連忙去找李曉冉。
詢問之下，發現李曉冉早就離開了劇組。金僑僑又去賓館找她，也沒見到人。
心中不安，金僑僑幾乎守了李曉冉的房門到凌晨，直到此時，李曉冉依舊沒有回賓館。
金僑僑臉色一陣蒼白，此時她意識到，李曉冉很可能已經挖牆腳成功。
“好啊李曉冉，搶我男人是吧，你給老孃等著！”
金僑僑紅了眼，她恨死了李曉冉這個好姐妹，決定只要有機會，就狠狠報復李曉冉。
接下來兩天，片場的氣氛像繃緊的弓弦，連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的滯澀感。
這幾天，即使在遲鈍的人都察覺到那股瀰漫在劇組上空的無形寒流。
金僑僑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見誰都是板著一張臉，看人時眼神冷颼颼的，帶著生人勿近的感覺。
更讓眾人心裡打鼓的是，她和李曉冉這對以往形影不離、說說笑笑的“好姐妹”，彷彿變成了陌生人。
兩人碰到時，眼神絕不交匯；必要的對話，也只剩下最乾巴巴的、公事公辦的幾個字，語氣冰冷無比，彷彿帶著深仇大恨。
釋小龍啃著助理遞過來的蘋果，目光狐疑地在兩個女人之間來回掃視。
他總覺得這詭異的氣氛源頭，和他的好兄弟曹爽有關。
至於為什麼有這種感覺，當然是因為金僑僑當著他的面找過曹爽，那態度，沒關係才有鬼。而李曉冉呢，他沒證據，純粹是猜測。
可是，真和曹爽有關？
他想到曹爽那個平日裡練習武術認真，願意研究角色，拍戲有股子狠勁的傢伙，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金僑僑和李曉冉，一個劇組的女一號，一個女三號，都不是簡單的女星啊！
同時讓兩個二線女星，為他爭風吃醋？
“肯定是我多想了。”釋小龍搖搖頭，自嘲一笑。
此時，曹爽看起來倒是一如既往，專注認真，偶爾還帶點溫和的笑意，似乎完全沒被這冰封的氛圍影響。
可釋小龍就是覺得不對勁，尤其是看到金僑僑偶爾掃向曹爽時，那眼神裡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
“Action！”導演的聲音打破了片場壓抑的寂靜。
鏡頭對準了成親王府內景。氣氛肅殺。
金僑僑飾演的昭陽公主，一身渤遼服飾，神色冷厲如霜，她一手摟著李曉冉飾演的張美人，一手端著一隻小巧的酒杯，杯中是象徵著死亡終結的“毒酒”。
張美人穿著紅色的宮裝，髮髻散亂，華麗的宮裝沾了塵土，狼狽地被制服住，身體因恐懼而劇烈顫抖，眼神裡充滿了絕望的乞求。
“不要，不要啊！”
“哼。”金僑僑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錐，帶著屬於昭陽公主快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屬於金僑僑本人的恨意，“賤人，去死吧！”
劇本里，昭陽公主會捏住張美人的下巴，將酒強行灌下，動作要體現皇權的冷酷無情和公主的憤怒決絕。這本該是一條帶著強烈戲劇張力的情緒戲。
金僑僑俯下身，冰冷的手指猛地攫住李曉冉的下頜，力道大得讓李曉冉痛得悶哼一聲，被迫抬起頭。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裡，哪裡還有半分屬於角色的情緒？
只有一片冰冷的，帶著殘忍笑意的冷酷俏臉！
金僑僑手腕一抬，杯口毫不留情地懟向李曉冉被迫張開的嘴。
“唔！”李曉冉瞳孔驟縮，劇本里設計好的、象徵性的傾倒動作完全變了味！冰涼的液體根本不是順著唇角流下，而是被金僑僑粗暴地、帶著一股狠勁直接灌進了她的喉嚨！
太突然了！
李曉冉猝不及防，生理反應讓她劇烈地咳嗽起來，身體本能地後縮掙扎，眼淚瞬間飆出！
“Cut！卡！”導演猛地站起來，皺緊了眉，“僑僑！動作不對！不是讓你真倒！這段重來！”
金僑僑鬆開手，臉上瞬間換上了無辜和歉意，對著導演和周圍的工作人員連連點頭：“對不起導演！對不起！太投入了，沒收住手！再來一次，保證好！”
她的語氣，甚至還帶著點嬌嗔的懊惱。
李曉冉捂著嘴，彎著腰，咳得撕心裂肺，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妝都花了。
導演看到後，皺眉道：“化妝組，補妝！”
導演一聲令下，便有化妝組的工作人員上前。
李曉冉抬起通紅的眼睛，死死盯住金僑僑，心中有股有苦難言的感覺。
她覺得金僑僑不像是失誤，倒像是蓄意報復。
金僑僑卻像是完全沒看見，只是優雅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臉上掛著屬於演員的歉意微笑。
這一刻，就憑她的表現，事後讓人知道了真相，都要誇讚一句影后級表現。
補妝結束後，演員就位。
“Action！”導演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因為導演的警告，金僑僑的動作似乎收斂了一些，捏下巴的力道輕了點。
然而，當杯口再次靠近時，李曉冉清晰地看到金僑僑眼底那抹惡毒的快意！
就在杯沿貼上她嘴唇的瞬間，金僑僑的身體藉著俯身的動作，極其隱蔽地側了一下，擋住了部分鏡頭。她的嘴唇湊到李曉冉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氣音，冰冷而清晰地吐出一句詛咒：
“嗆死你，賤人！搶男人的滋味好受嗎？！”
話音未落，手腕猛地一壓！
“咕咕——咳咳咳！”更大一股液體再次被強行灌入！
李曉冉的掙扎完全被金僑僑用身體和戲服死死壓制住！她像一條離水的魚，徒勞地彈動，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嗬嗬聲，嗆得眼前發黑，五臟六腑似乎都在抽搐報警！
“Cut！Cut！僑僑！怎麼回事！”導演徹底火了，舉著喇叭大吼！
現場一片譁然，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絕不是失誤！
金僑僑迅速直起身，臉上依舊是那副無辜的、帶著點委屈的表情：“導演，我……我真是想演好那種憤怒的感覺……”
“憤怒你媽！”一聲嘶啞的、飽含屈辱和暴怒的尖叫猛地炸響！
李曉冉一把推開試圖扶她的助理，踉蹌著站了起來。
她臉上精心描繪的妝容被淚水、酒水和憤怒徹底扭曲，眼睛赤紅，像是要噴出火來！她指著金僑僑，手指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聲音尖銳得幾乎要撕裂片場的空氣：
“金僑僑！你故意的！你他媽就是故意的！公報私仇是吧？就為了那個……人？你這個瘋女人！”
“你胡說什麼！”金僑僑臉色也瞬間變了，那層偽裝的歉意碎裂，露出底下冰冷的傲慢和鄙夷，“自己演不好，狀態差，被嗆兩下就發瘋？李曉冉，你別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李曉冉氣得渾身發抖，猛地往前一步，幾乎要撲上去，“你剛才在我耳邊說什麼？你敢不敢當著所有人的面再說一遍？！金僑僑，你還要不要臉？！為了……你他媽下這種黑手？你惡不噁心？！”
有瓜，還是大瓜！
原本死寂的片場轟然炸響！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是兩個女明星搶男人啊！
太刺激了！
不過到底是誰，怎麼李曉冉就不說清楚呢？
保劍峰不可置信的看向金僑僑和李曉冉，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他有些羨慕那個男人啊！
釋小龍手裡的劇本“啪嗒”掉在地上，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導演的臉黑得像鍋底，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其他工作人員面面相覷，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八卦的火焰。
原來如此！難怪！
這對“好姐妹”突然反目成仇，根子竟然是為了男人！
金僑僑被李曉冉當眾戳破最不堪的心思，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只剩下猙獰的羞怒：“你放屁！李曉冉！你自己心思齷齪，看誰都齷齪！少在這裡誣陷我！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我比你紅！比你招人喜歡！”
“我嫉妒你？嫉妒你像個發情的母狗一樣纏著男人不放？！”李曉冉徹底豁出去了，積壓的憤怒和委屈讓她口不擇言，話語像淬毒的刀子，“金僑僑，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某人真看得上你這種老女人？他不過是玩玩……”
“夠了！！！”
一聲暴喝如同驚雷，炸得整個片場瞬間死寂！導演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跳，氣得渾身都在哆嗦：“都給我閉嘴！滾！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今天別拍了！丟人現眼的東西！滾！！！”
金僑僑和李曉冉像兩隻鬥紅了眼的公雞，被導演的雷霆之怒強行分開。
兩人胸口劇烈起伏，惡狠狠地瞪著對方，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要將對方撕碎的恨意。
金僑僑最後剜了李曉冉一眼，那眼神冰冷，還帶著報復後的得意。然後她猛地一甩戲服，帶著一身凜冽的寒氣，頭也不回地衝出了片場。
李曉冉站在原地，身體還在因為憤怒和剛才的嗆咳而微微顫抖。
她抹了一把臉上狼狽的淚水和酒漬，目光掃過周圍或震驚、或探究、或幸災樂禍的目光，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了曹爽身上。
曹爽不知何時已經來到片場邊緣。
他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場因他而起的鬧劇，眼神深邃得像不見底的寒潭，平靜得讓人心頭髮冷。
李曉冉狠狠地瞪了曹爽一眼，那眼神複雜至極，混雜著恨意、委屈和一種被推上風口浪尖的孤立無援，然後也猛地轉身，推開擋路的人，踉蹌著衝了出去。
片場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只剩下導演粗重的喘息和機器低沉的嗡鳴。
釋小龍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蘋果，看著那兩人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曹爽平靜無波的側臉，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這下，是真他媽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