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姐姐的撩撥
次日，橫店賓館。
七點整的時候，曹爽已經醒了。
他盤腿坐在賓館吱呀作響的單人床上，手裡捧著翻得卷邊的劇本，就著昏黃的床頭燈，又一次梳理周青的戲份。
“薛大哥，聽張志龍說你來火頭營了……”他輕聲念著臺詞，手指在紙面上摩挲，彷彿這樣就能把每個字都刻進骨子裡。
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他才合上劇本。
洗漱過後，曹爽找了家賓館附近的早餐店，然後要了碗豆漿，兩根油條，坐在塑膠凳上慢慢吃。
曹爽盯著那層豆皮發呆，突然想起昨晚和保劍峰吃燒烤時，他說的話：“演員最怕的不是NG，是等戲。等得越久，心越慌。”
今天他上午沒戲，下午有，但不一定能拍，還要視拍攝進度而定。
只是不管今天拍不拍，他都要準時準點到片場守著。
演員這行就是這樣，尤其是他這樣的小演員，相比於在鏡頭裡演戲，準備和等待才是主旋律。
尤其是戲份不多的配角，可能一兩分鐘的鏡頭，幾句臺詞，就得熬個一兩天，運氣不好，辛辛苦苦拍的這場戲，導演說刪就刪了。
吃完早餐，距離集合時間還早，但曹爽還是決定早點去片場。
路過道具組時，他借了那對訓練用的道具雙鐧，在空地上比劃起來。他不是專業的武術運動員，想要保持熟練度，就得靠反覆練習。
按照拍攝計劃，下午要拍他的打戲。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
這會兒，他反覆練習著今天可能要拍的幾個動作。
他只穿了件無袖的黑色運動背心，汗水早已浸透布料，緊緊貼在賁張的背肌上。
每一次擰腰發力，肩胛骨便如振翅般在薄薄的衣料下清晰起伏，手臂肌肉虯結賁張，隨著雙鐧的揮舞勾勒出充滿力量的線條。
汗水順著清晰的下頜線滾落，在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跡。
正練的起勁，曹爽一個帶著笑意的、慵懶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
“大清早就這麼賣力，學弟這是要把片場的地板砸穿啊？”
曹爽動作猛地一頓，雙鐧在身前交叉，險險收住勢頭。他循聲望去，心臟毫無預兆地漏跳了一拍。
金僑僑就站在幾步開外，斜倚在一個閒置的道具箱上。
她沒有穿昭陽公主那身華麗的宮裝，只套了件質地柔軟的米白色V領薄毛衣，下身是修身的淺藍色牛仔褲，勾勒出窈窕的曲線。
順直的長髮隨意披在肩頭，臉上脂粉未施，只有唇上一點自然的嫣紅。晨光柔和地灑在她身上，褪去了角色的尊貴，卻平添了幾分居家般的慵懶和成熟女人獨有的風韻。
她手裡捧著一個咖啡杯，熱氣嫋嫋，目光卻毫不避諱地落在曹爽身上，帶著毫不掩飾地欣賞，唇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目光，像帶著溫度的手指，從曹爽汗溼的額角，滑過他被上衣緊緊包裹的、起伏的胸膛，再掠過賁張的手臂肌肉，最後落在他握著雙鐧、骨節分明的手上。
曹爽感覺自己像是被聚光燈突然打中，背心下的皮膚微微發燙，喉嚨也有些發乾。
“學…學姐早。”他有些侷促地站直身體，下意識想放下雙鐧，又覺得突兀，只能微微側身，試圖避開那過於直接的注視。
“早。”金僑僑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微啞，笑意更深了，她向前走了兩步，目光依舊膠著在曹爽身上，“大清早就能看到這麼‘賞心悅目’的晨練，倒是提神醒腦。”
她特意加重了“賞心悅目”四個字，眼神裡帶著一絲促狹。
曹爽感覺耳根有點熱。
這位學姐的直白大膽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但心底深處，又莫名地被這種毫不掩飾的欣賞撩動了一絲隱秘的得意和愉悅。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習慣了早起練練，不然害怕拍戲的時候生疏了。學姐今天沒戲？”
“沒有。”金僑僑搖搖頭，目光依舊沒離開曹爽汗溼的胸膛和手臂線條，眼神十分火辣，“年輕就是好，短短一個月的訓練都有腱子肉了，練得真不錯。”
她說著，視線還特意在他緊實的腹肌輪廓上停留了一瞬。
曹爽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這位熒幕上明豔照人的“孔雀公主”，私下裡竟有著如此直接而富有侵略性的目光。
他握著鐧柄的手指微微收緊，心底沒來由的一陣燥熱。
曹爽沒有避開金僑僑的視線，反而迎了上去，眼神裡帶著點屬於年輕人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探究和一絲被撩撥起的興趣。
“學姐過獎了。”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帶著點野性的笑容，“也就是瞎練，為了角色嘛。”
金僑僑輕笑出聲，笑聲清脆又帶著點撩人的餘韻：“瞎練？我看你這架勢，一點都不比小龍差。”
她的目光終於從曹爽的身體移到他臉上，那雙漂亮的眸子含著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火熱，“不過…這身板，這精神頭，演周青，導演還真是找對人了。”
她的視線又若有似無地掃過他緊實的腰腹，“嗯，很有說服力。”
曹爽只覺得被她目光掃過的地方都像被點燃了小火苗。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剛要開口，場務的大喇叭就在不遠處炸響：“演員準備！第十二場戲，半小時後開拍！”
金僑僑臉上的慵懶笑意瞬間收了幾分，恢復了些許屬於明星的矜持，但那眼神深處的欣賞和玩味並未完全散去。
曹爽看著她，嗓音有些沙啞，“學姐這麼撩撥我，就不怕惹火上身？”
“惹火上身？”
金僑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學弟，很有勇氣嘛。”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鼓勵，還是不看好他。
“算了，姐姐我今天還有戲，就先不聊了，學弟。”她晃了晃手裡的咖啡杯，轉身前，眼波流轉，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帶著小鉤子。
“好好練，也…好好保持。”最後幾個字，帶著點意味深長的調侃，隨著她搖曳生姿離去的背影，一同烙在了曹爽的視線裡。
曹爽站在原地，嘴角莫名帶著一絲笑容。
“有意思。”
他抬頭望向金僑僑消失在片場拐角的身影，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金巧巧那句帶著鉤子的話，還有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曹爽心裡激起的不是漣漪，而是洶湧的浪潮。
清晨的涼意瞬間被體內奔湧的熱流驅散，他只覺得渾身毛孔都炸開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從丹田直衝四肢百骸，但這次，力量裡裹挾的不再僅僅是戰意，還有一種滾燙的、近乎原始的征服欲。
“好好保持？”他低語，嘴角勾起一抹近乎野性的弧度，“學姐，這身板，這精力，有的是地方讓你好好‘欣賞’。”
此時，曹爽已經顧不上訓練，他的思緒早已飛到了別處。
片場封閉的環境，朝夕相處的幾個月，是曖昧滋生的溫床…
男女演員因為拍戲，在片場發生些什麼實在太正常不過。
這也就是所謂的劇組夫妻，只是有的是男未婚，女未嫁，但也有成婚的。
金僑僑很漂亮，此時她也就三十歲。她的那種成熟的風情和坦率的撩撥，像一劑烈性藥，點燃了他這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他又不是真正的菜鳥，哪會不知道對方傳遞的訊號。
因此，一個原始且充滿慾望的念頭在他心底瘋狂滋長：也許，在這部戲的拍攝期間，兩人可以發生些什麼！
每一個念頭都讓他身體更加緊繃，血液奔流加速。
他知道這很危險，很瘋狂。
畢竟，金僑僑是當紅女星，是前輩學姐，這段關係一旦開始，後果如何很難說。
但那又如何？他，曹爽，重生之人，骨子裡就帶著莽和瘋！
機會擺在眼前，不抓住才是孬種！
“曹爽！曹哥！”
一句句呼喊聲，將他從旖旎的幻想中拉回。
曹爽回過神來，喊自己的人是劇組的場務。
“陸哥？”
場務走到他身邊，扔給他一瓶水：“曹哥，今天你的戲可能要等到傍晚了，上午先拍保老師和張老師的文戲。”
“好的，謝了。”
曹爽點點頭，按下心頭的種種想法，擰開瓶蓋灌了口水。
火氣被壓下後，曹爽苦笑一聲。
“唉，我這是怎麼了？我一個還十八線小演員都不是的北電在校生，憑什麼做這種夢，幻想學姐會看上自己？”
“曹爽啊，曹爽，醒醒吧！你現在要考慮的是拍好這部戲，正式出道，成為家喻戶曉的明星。等你出名了，即使金僑僑也不再高不可攀！”
這麼一通心理暗示後，曹爽終於變得正常。
旋即，他又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太丟人。
金僑僑漂亮是漂亮，但要說美若天仙，傾國傾城，卻也未必。
別的不說，北電可以說是華夏美女最集中的地方之一。
他班裡的女同學，雖然名氣不大，但顏值也是非常能打的，拿來和金僑僑、李大白比，也是絲毫不差。
之所以讓他覺得差點什麼的，可能就是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