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仙山瀛臺
張子平眯起了眼睛:“你想要和我動手?”
“切磋一下罷了。”孫雨拾笑容燦爛,擺了個禮貌的起手式,“我想張公子應該不會拒絕後輩的求教吧?”
張子平暗自催動“裂乾坤”,負手而立:“當然不會。今日我便領教一下東海派的神功!”
其實,早在以前張子平便已經和東海派的老祖宗林尋雲交過手了。但林尋雲畢竟只是怨靈,與活生生的東海派弟子應該有所不同。
果不其然,孫雨拾飛身而去,右手直指張子平。但她所催動的武器卻非長劍,而是一條頗長而已寬大的紅綾。那紅綾從她的袖口急速飛出,如同巨大的樹樁一般朝張子平的身上擊來。
張子平使用御風之術,躍起到了半空中,避開了紅綾的這一擊。但那紅綾卻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想要把張子平裹在其中。張子平身形陡轉,在紅綾即將把他捲入其中時脫身而去。
在孫雨拾的催動之下,這紅綾時長時短,時而捲起成為一條長棍,時而舒展開來如同一面牆壁。但無論她如何變幻,這紅綾卻始終無法沾上張子平的哪怕一片衣袖。
“張公子,難道你只有躲藏的本事嗎?”孫雨拾嘴裡說著激將的話,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你這可不是向後輩指教的態度!”
聽了孫雨拾的話,張子平身形一滯,陡然懸停在了半空之中。紅綾捲成長棍擊來,他卻右手一揮,將其輕而易舉地撥打到了一邊。
一道銀光閃過,孫雨拾發出一聲驚叫,紅綾似是失去了控制,頓時現了原形,變成了一條短短的紅布條。原來,張子平催動飛刀割傷了孫雨拾的手指,使其無法凝成法訣。
張子平輕輕一招,那紅布條便飛到了他的手上。他粗看之下,這紅布條上竟然沒有絲毫的紋路,撫摸起來光滑而有冰涼。
“這是我們東海派的赤仙綾,鄭玉華那個小賤人以前用過的武器。”林尋雲在張子平的腦海中向他說道,“看來這個小丫頭應該是她的親近弟子。”
“把我的赤仙綾還給我!”孫雨拾捂住自己流血的手指,慌張地說道,“你這樣搶走我的武器,算什麼前輩!”
“安心吧,我對你的這件武器沒有興趣。”張子平將赤仙綾輕輕地擲了回去,“你手上的那點小傷算是給你的一點教訓,我們張家子弟絕不會忍受欺騙和輕慢。倘若還有下次的話,我可就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了。”
孫雨拾接過赤仙綾,既畏懼又憤怒地瞪了張子平一眼,便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了。
“你瘋了嗎?就這麼放她走了?”林尋雲憤怒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你把她抓起來,以後對付鄭玉華不就多了個籌碼嗎?你們張家的人都像你這麼笨嗎?”
“如果鄭玉華真的如你所說那樣蛇蠍心腸,那麼我就算綁架了她的徒弟,她也根本不會在乎。”張子平說道,“再說了,我張氏子弟想要對付誰,還不需要用上這麼卑劣的手段。”
“行行行,你天下無敵行了吧?”林尋雲特意從飛刀中現身出來,朝張子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請問高尚的張公子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肯殺上東海派呢?”
“今晚就去。”張子平淡淡地說道,便回程找到了等待多時的張桐君。雖然張桐君並沒有生氣,但張子平還是好一通道歉。
“不要緊的,不要緊的。四哥,你不用道歉。”張桐君微笑著說道,“那位可憐的小姐姐安全了嗎?這才是我關心的事情。”
“當然,她非常安全,我把她送到她家大人手裡了。”張子平寬慰地說道。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自然沒有必要和張桐君說起。
兩人又在京口鎮玩了一下午,這才坐大巴回到了華海市。到家的時候已是深夜,張桐君早已在車中睡覺。張子平輕巧地將她抱起來,放到她的床上,為她蓋上了被子,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喝了口水。
“你知道東海派的位置吧?”張子平在腦海中向林尋雲問道,“勞煩你這個前東海派大師姐為我帶路了。”
“你真的要現在去?”林尋雲的聲音反倒聽起來有些猶豫,“你都累了一天了,真的不用休息嗎?”
“一直催我的人不是你嗎?”張子平笑著揚起了眉毛,“現在知道關心我了?”
“誰說我關心你了?不要在那裡臭美了!”林尋雲惱怒地說道,“我是擔心你要是狀態不佳還偏要硬撐會破壞我的復仇計劃!”
“放心好了,我在老家的時候幹上一天農活,晚上照樣修煉到深夜。”張子平笑了笑說道,“出發吧!”
華海市乃是一個海濱城市,而據林尋雲的介紹,東海派的巢穴在華海市以東的一座小島上。張子平按照林尋雲指引的放心,使用御風之術在海面上飛行了半個小時,卻依舊沒有發現小島的影子。
“你確定我們沒有走錯方向嗎?”張子平忍不住問道,“我現在居高臨下可以看得很遠,但這周圍根本沒有島嶼的影子。”
“哼,真是鄉巴佬!你以為我們東海派會待在普通的人間小島上嗎?”林尋雲略帶得意地說道,“我告訴你,我們東海派住在仙山瀛臺之上,凡人是不可能隨隨便便找上門的!”
“那你怎麼不早說?”張子平不由得有些惱火,“害得我在這裡打轉了幾十分鐘!”
“逗你玩玩而已嘛!生什麼氣呀?真是小氣!”林尋雲說道,“跟著我來吧!”說罷,她便從“裂乾坤”中現身出來,輕巧地轉了一小圈,找準了位置,一頭扎入了海水中。
難道瀛臺在海水下面?張子平無暇思考,緊跟著林尋雲扎入了海水之中。
一瞬間,張子平的眼前變得透亮了起來。剛剛還是深夜,現在卻猶如白晝。他抬頭一看,一輪明晃晃的太陽正懸在天空之中。再看看眼前,他已經到了一座海島的邊緣,只消輕輕游上幾步便可以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