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決定留在城裡
洗漱之後，張子平來到了一樓的飯廳。六叔一家三口已經在飯桌旁坐好，就等著他的到來了。他特別看了看張桐君的臉色，發現她面色紅潤，雙目有神，便知道她完全地康復了，不由得欣慰地一笑。
“四哥，坐下吃飯吧。”張桐君羞怯地一笑，倒了一杯溫熱的牛奶放在了張子平的面前。他們今天吃的是西式早餐，微微烤焦的吐司，煎得嫩嫩的雞蛋，閃爍著油光的培根，無一不散發著香氣。
“話說你為什麼叫我四哥呢？”張子平有些好奇地問道，“按照兄弟排行的話我又不是老四。在我之上，還有六個哥哥呢。”
“老家的事情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你是四叔家的兒子，所以就叫你四哥了。”張桐君臉兒微微一紅。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小熊睡衣，看上去十分可愛。
“原來如此。”張子平笑了笑。他大口大口地吃完盤子裡的早飯，舉起杯子將裡面的牛奶一飲而盡。
“四哥，你吃得這麼著急幹嘛？”張桐君吃驚地說道，“難道你要趕時間嗎？”
“這本來就是我習慣的吃飯速度。”張子平微笑著回答道，“不過你也沒說錯，我確實要趕時間。待會兒我就要趕回老家去了。”
“這麼快？”張桐君驚訝地說道，“我還沒來得及對你說謝謝呢！”
“你現在已經說了呀。”張子平有些歉疚地說道，“我有些急事，必須回老家一趟。”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呢？”張桐君鍥而不捨地問道。
“回來？”張子平苦笑了一聲，“沒有什麼要緊事的話短時期內大概不會到這裡來了吧。這裡畢竟不是我的家。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和六叔六嬸約好了，有空閒的話就會來看望你們的。”
“但是這裡可以是你的家呀！”張桐君一臉認真地堅持道，“你不喜歡這裡的生活嗎？”
“那倒沒有。有些喜歡叫囂著所謂‘傳統’的老頑固們或許會厭惡都市生活，但我卻很喜歡這裡。床很大很軟，吃的東西種類繁多味道又好。”張子平搖了搖頭，“可我在這裡是生活不下去的。我只有高中學歷，只能靠那種有苦又累的體力活謀生。與其在這裡受苦受累，我還不如就待在老家呢。”
“孩子，這話你就說錯了。”正喝著牛奶的六叔放下了杯子，嚴肅地插話道，“以你的本事，走到哪裡都是不愁生活的。你可以在這裡開一家事務所，專門處理靈異事件，我相信到時候一定會顧客盈門的。”
“可是城裡的人不都把鬼道視為迷信嗎？”張子平疑惑地問道，“他們怎麼會花錢委託我呢？”
“孩子，你一直待在山村裡，對外面的世界不太清楚。”徐真儀向他解釋道，“你知道修真者嗎？很久以前，世人也以為他們只是個傳說。可這二十年來，在全國各地都出現過他們的蹤跡。他們的存在已經成為常識了，再多一個鬼術士又有什麼打緊呢？”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這些鬼術士也算是修真者，只不過他們向來視我們為歪門邪道罷了。”張子平思索了片刻，正猶豫之間，卻看到張桐君正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張子平的心頭一軟，當即便應承了下來：“我想我至少應該先試一試。”
看著張桐君雀躍的小眼神，張子平不由得寵溺地笑了。
“六叔，我想借你的手機一用。”張子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既然暫時不回去了，我得打個電話給我爸。”
“拿去吧。”張永安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張子平一邊道謝一邊接過手機。他走出飯廳來到客廳裡，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喂？老爸，是我，子平。”張子平向自己的老爹張元封簡略交代了一下自己治好堂妹的經過，便直奔主題。鄭重地問道，“你認識一個叫做張淑楠的女人嗎？”
電話的那一頭沉默了一會兒。
“你從哪裡聽到這個名字的？”張元封的聲音中有一絲隱隱的激動。
聽到老爹的問題，張子平便把自己和張淑楠交手的情況詳細地向老爹說了一遍。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唉，聽你的描述，應該沒有錯。這女人，就是你的親姑姑！”
原來，張淑楠本是張元封的堂妹，類似張子平和張桐君之間的關係。張淑楠天分很高，年紀輕輕其實力就可以和家族裡的那些老怪物們比肩。但她一心追求力量，想要重振鬼道的榮光，讓鬼術士受到世人的景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龜縮在小山村裡。
這一偉大的志向原本得到了家族中長輩的熱切支援。但張淑楠急躁地欲求速成，不惜修習那些被家族所禁止的法術。因此，家族中的長輩們不得不忍痛將其逐出家門，她的名字從此不準在家族中提起。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沒想到她不僅沒有放棄當年的野心，反而越加瘋狂了起來。”張元封幽幽地嘆了口氣，“佑兒，你知道嗎？以她當年的天分和實力，我本來是沒有資格當這個族長的。”
“她自己走上了邪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張子平說道。
“可她依舊在為禍人間，我身為張家的族長，不得不出手管這件事情。”張元封鄭重地說道，“佑兒，你暫時不要回來，就在華海市好好地調查此事。”
“我正要和你商量這件事情呢。”張子平當即便把六叔一家勸他留在華海市的情況說給老爹聽了。
“嗯……”張元封沉吟片刻，“這樣也好，一方面你可以趁機調查你姑姑的事情，一方面也可以試試能否在大都市裡立足，這對我們張家將來的存亡也有很大的幫助。但你要始終記得，要牢記初心，不可像你姑姑那樣走上邪路。”
聽罷老爹那一番囉嗦而真誠的囑咐，張子平便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