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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神明精血煉製魔藥

神廟和城邦從來都不是一體的。

不過修恩都是沒有和這些聖女一起離開,他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人多,不容易遭遇什麼。

哪怕真的遭遇到了。那自己跑了就行了。

修恩不語,只是一味退至眾人身後保護。

山路蜿蜒,在密林深處顯露出另一座廟宇的輪廓。

那是窮苦獵人們用粗糲雙手堆砌的信仰,供奉著山神烏瑞亞。

沒有莊嚴的殿堂,沒有肅穆的祭司,甚至連神像也不過是一尊粗糙的泥塑。

修恩的目光掃過神像。冰冷,死寂,毫無神力流淌的痕跡。

烏瑞亞,顯然並未垂青這卑微的供奉。

只是……

他的視線陡然凝住,像鷹隼鎖定了獵物。

那泥塑的某個角落,一絲微不可察的異樣,正無聲地刺痛著他的感官。

那異樣的源頭,竟在神廟殘破的屋頂——一塊其貌不揚的石頭。它靜臥在塵埃與苔蘚之間,散發的氣息卻如同深淵本身,連他體內那個無所不知的“系統”,此刻也陷入了令人心悸的沉默。

無人察覺之際,修恩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掠過。指尖觸及石塊的剎那,一股難以言喻的冰涼感刺入骨髓。他不動聲色地將它納入懷中,動作流暢得如同拂去一粒塵埃。

僻靜處,修恩凝視著手中這烏沉之物。指尖靈息試探性地注入,如同涓流匯入乾涸萬載的河床。起初毫無反應,死寂得令人絕望。就在他幾乎要放棄時——

那東西動了。

不,不是動。是……活了。

一點微光,自那深沉的烏黑核心掙扎而出,隨即迅速暈染、擴散,彷彿一顆被強行喚醒的星辰。

光芒並不刺眼,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粘稠感,扭曲了周遭的光線。

修恩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視野模糊,意識彷彿被那光芒溫柔地拖拽、剝離……這是……

冰冷的、彷彿來自遠古山脈深處的資訊流,直接烙印在他的腦海:

【烏瑞亞的精血】

【介紹:神明鏖戰於蒼穹之巔時,墜落凡塵的一滴生命本源。】

【效果:稀釋飲之,可鑄就山嶽之軀,竊取大地的脈動……亦能……偷取光陰的碎片。】

原來如此。難怪連“系統”都窺探不透。

這滴神血,已在時光長河中沉寂了太久太久,其內蘊藏的磅礴偉力早已散盡,只剩下最本源、最沉重的存在印記。

若非他以自身靈息為引,強行點燃了這最後一點火星,它或許將永遠歸於塵土。

一縷微弱的暖意,隨著資訊的解讀,悄然在修恩冰冷的心底蔓延開——那是關於“壽命”的字眼。

神明的一滴精血,哪怕已如風中殘燭,其本質依舊是凡人夢寐以求的至寶。

沾染神息之物,早已超脫凡俗的“好”與“壞”,它是……命運的碎片,是通往禁忌之門的鑰匙。

修恩的指尖摩挲著懷中那枚已歸於沉寂的神血,一絲冰冷的嘲弄浮上嘴角。

這些人類國王……終究還是太過“溫馴”了。

他們像波奧提亞那位渴求不朽的蠢貨一樣,將貪婪的目光投向神明的餐桌與死神的鐮刀。

偷竊神食、戲弄亡者、妄圖篡改既定的命運之線,甚至不惜用親骨肉的血肉熬煮那虛無縹緲的永生之藥——傳說裡,那位國王的女兒們目睹蛇蛻之景,那扭曲的“新生”讓她們在恐懼中將毀滅的馬血混入藥劑。最終,飲下毒湯的國王並未擁抱永恆,反而淪為嗜血的怪物,被自己豢養的坐騎撕碎、吞噬。

多麼可笑又……熟悉的劇本。

他們翻遍了禁忌的古卷,踏足了汙穢的秘所,將瘋狂冠以探索之名,卻從未想過將染血的刀鋒,指向那高高在上的源頭本身。

弒神?

這念頭本身,便已超出了他們被神威馴化萬年的膽魄。他們只敢在神明的威光下匍匐,或是在陰影裡玩弄些自取滅亡的小把戲。

精血在懷中散發著若有似無的暖意,如同一個燙手的秘密。修恩收回思緒,身影無聲地融入越來越濃的夜色,返回那簡陋的棲身之所。

然而,這片群山並未因夜幕降臨而安眠。

就在他臨時居所不遠處,一道巍峨的山脈輪廓在慘淡的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濃稠的瘴氣如同活物般在山坳間翻湧、升騰,帶著腐敗與腥甜的氣息,幾乎凝滯了空氣。

在那翻騰的汙濁霧氣深處,一個龐大到令人心悸的黑影若隱若現——其輪廓酷似一頭亙古的魔化野豬,它盤踞於懸崖之巔,碩大的頭顱微微昂起,對著慘白的月輪……竟彷彿在貪婪地吞吐、蠶食著那冰冷的月華。

每一次呼吸,都令周遭的瘴氣更加濃郁、粘稠,如同為山巒披上了一層死亡的紗衣。

......

晨光熹微,薄霧尚未在林間完全散去,空氣中還殘留著昨夜山野的涼意與一絲若有若無的、來自遠方懸崖的腐朽氣息。

修恩已靜坐於簡陋的煉藥器具前,彷彿與冰冷的石臺融為一體。

那滴沉寂的【烏瑞亞精血】被置於最核心的坩堝。它不再是昨夜那死寂的頑石,在晨光下,它呈現出一種內斂的、彷彿蘊藏著整個山脈重量的暗金色澤。

煉化神血,絕非兒戲。每一個步驟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對火候、材料配比、靈息注入的時機要求苛刻到近乎殘酷。

時間不再是流動的溪水,而是凝固的冰稜,需要他以絕對的專注去精準地敲擊、剝離。

汗水浸溼了他的額髮,又在低溫靈息的蒸騰下化為白汽。

指尖操控著纖細如髮絲的靈息流,小心翼翼地引導著坩堝內狂暴而古老的力量,每一次成功的調和與壓制,都伴隨著一股冰冷而清晰的意念直接刺入他的神經末梢:

【魔藥煉製之途,艱險難行。汝之技藝,於細微處得窺門徑。】

那提示並非冰冷的文字,更像是一種古老規則的共鳴,在他疲憊的意識裡低語、迴響,一次次地疊加、累積。

當晨光終於刺破薄霧,將第一縷溫暖投在石臺上時——

坩堝內狂暴的能量漩渦驟然平息,化作一片深邃的、彷彿容納了大地星光的暗金色湖泊。

一股難以言喻的厚重、溫暖又帶著神性威壓的氣息瀰漫開來,連周遭的草木都為之低伏。

成了。

修恩凝視著掌中水晶瓶內那緩慢流淌的、宛如熔融山岩般的液體。最後的、飽含神性威嚴的資訊流,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腦海:

【精血魔藥·烏瑞亞之饋】

【簡介:以提坦神祇烏瑞亞隕落凡塵之生命本源為引,輔以凡火與靈息淬鍊而成。此物,乃大地脈動凝縮之精華,光陰長河凝固之一滴。】

【效果:

破境之鑰:黃金壁壘,於其前將如春冰遇陽,碎裂可期。(突破黃金境瓶頸)

竊取光陰:凡軀壽數之枷鎖,於此可窺得一絲鬆動之隙。(提升壽命)

大地之契:身融山川,心感脈動,凡土石草木,皆可為汝耳目手足。(掌握大地靈息)】

指腹摩挲著水晶瓶溫涼的表面,那暗金色的液體在瓶內緩緩流動,彷彿蘊藏著大地的脈動。修恩的視線掃過角落那隻被妥善儲存的獅鷲素材,最後落回手中的魔藥。

“獅鷲的遺蛻……神明的精血……”他低聲自語,聲音在簡陋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納西婭清單上的材料,就只剩最後一樣了。”

一旦集齊,那橫亙在白銀與黃金之間的無形壁壘,對他而言,將不再是難以逾越的天塹,而是一道……可以輕易推開的大門。

簡單的早餐後,修恩推門而出。

山間的空氣帶著特有的清冽和草木氣息,沖淡了屋內殘留的藥味。他終究不是來此度假的。

漁港督查的身份,以及獵人村落支付的酬勞,都讓他無法對這裡的困擾視而不見——哪怕這困擾在他到來後,似乎變得……難以捉摸。

一連數日,他深入密林,踏遍山澗。

卡呂冬野豬的蹤跡並非全無,零星遭遇的都被他乾脆利落地解決。

但傳說中那帶來災厄的、龐大的、盤踞懸崖吞吐瘴氣的魔物首領,卻如同沉入了地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反常的平靜,讓修恩心中疑竇叢生,彷彿它們的隱匿,是對他存在的某種……迴避?

“也罷。”他站在一處視野開闊的山坡上,目光掃過腳下層巒疊嶂、生機勃發的群山。

這裡的寶藥資源豐饒得令人心驚,遠非他那小小的漁港所能比擬。

或許,這就是這些獵人寧願忍受山野的險惡、貧瘠和隨時可能降臨的災厄,也誓死不願迴歸城邦的原因——用血肉換取一份不被壓榨的自由。

“既然受人所託,總要有個交代。”

低沉的聲音剛落,身後便傳來輕盈卻帶著幾分猶豫的腳步聲。修恩沒有回頭,但已感知到來人。是芙拉,城主之女。

她走到修恩身側,與他並肩望向連綿的山脈。

清晨的山風撩起她鬢角的碎髮,那張帶著幾分英氣的臉龐上,此刻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赧然。

“修恩督查,”她的聲音比山風更清冽,卻也帶著一絲歉意,“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似乎是我們一行人抵達後,情況才……‘好轉’了?倒像是讓您白跑了一趟。”

修恩微微側目,有些意外。他本已準備好面對質疑,未曾想先等來的竟是道歉。沉默片刻,他只是點了點頭,目光依舊投向遠方的山嵐:“分內之事,芙拉小姐不必介懷。漁港的職責,本就是處理這些……異常。”

芙拉卻輕輕搖頭,目光轉向修恩,帶著一種審視與權衡的意味:“烏瑞亞的神術,我會兌現。”她頓了頓,指向下方村落中一個身形魁梧、正與同伴處理獵物的男人,“這裡的獵人首領,卡戎。他會教你如何引導那份……屬於山脈的力量。”

修恩沒有推辭,只是微微頷首。那名叫卡戎的獵人首領大步走來,步伐沉穩得如同山岩移動。

他沒有多餘的客套,粗糙的手掌攤開,掌心躺著一枚彷彿由最普通的山石打磨而成的符文石,上面刻著幾道深奧卻透著原始蠻荒氣息的紋路。

“拿著。”卡戎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山風颳過巖縫,“這就是山裡人討生活的‘鑰匙’。”

接下來的時間,卡戎用最樸實的語言,為修恩勾勒出這片山林生存的法則。他蹲下身,隨手抓起一把泥土和幾塊碎石:

“林子裡的寶貝,多得就像天上的星星,但也分三六九等。”他用粗糲的手指捻起一塊灰撲撲的石頭,“這是‘普通’,就像卡呂冬野豬的肉,填肚子用的。”接著,他指向腰間一個不起眼的皮袋,“裡面的魔核,勉強算‘精品’,能換些好鹽巴、鐵箭頭。”

他的目光投向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巔,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凝重:“至於‘史詩’……那是山靈和神明才配擁有的東西。要麼吸盡了天地靈息,成了精怪;要麼……”他頓了頓,瞥了一眼修恩,眼神意味深長,“……浸染過神明淌下的血。”

修恩默然。他腦海中瞬間掠過那些古老的神話:烏拉諾斯的神血墜入深海,化作無數猙獰的海獸;宙斯的雷霆劈開山岩,誕生出寧芙……神明的遺澤,往往伴隨著災厄或奇蹟。

約莫一個時辰後,卡戎的傳授結束,像山風一樣乾脆利落,轉身便融入了忙碌的獵人群落。

修恩握著那枚溫潤微涼的符文石,尋了處僻靜的山岩坐下。

他將心神沉入石上那原始的紋路。起初只是冰冷的線條,但當他嘗試著以一絲靈息去觸碰、去模擬那紋路中蘊含的韻律時——

嗡……

一股沉凝、厚重、彷彿源自大地深處的意志,如同冰冷的溪流,順著指尖蔓延而上,烙印在他的意識深處。

每一次嘗試與那韻律共振,每一次成功的模擬,那股意志便清晰一分,伴隨著古老而直接的資訊衝擊:

【岩石乃山之骨,律令即心之延。汝之意志,初觸磐石之語。】

這冰冷的感悟如同鑿刻,一次次加深他對那律令的理解。

不知過了多久,當夕陽將山巒染上金邊時,修恩緩緩睜眼。掌心符文石的光芒已內斂,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腳下這片沉默的山岩,建立起了一種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聯絡。

那沉凝的資訊流最終在他腦海中凝結成形:

【神術:岩石律令】

【境界:初窺門徑(200/1000)】

【真義:號令頑石,俯首聽命。】

【溯源:此乃山神烏瑞亞遺落凡塵的一縷氣息所化,為穿行群山者之足翼,掃除險阻之利器。其法至簡,其意至樸,故為獵人所鍾。】

修恩的指尖無意識地拂過身下粗糙的岩石。

一絲微弱的牽引感傳來,一塊拳頭大的石塊應念而動,向前滾了半尺。

很基礎,但足夠了。

一抹極淡的、近乎不可見的弧度在修恩嘴角掠過。

有了這沾染了烏瑞亞氣息的律令,即便孤身深入這片危機四伏的群山,那些潛藏的魔獸與天然的險阻,都將不再是無法逾越的障礙。

這律令本身,便是群山對他敞開的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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