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我怎麼會吃他的醋
祝鳶心情很複雜。
如果不是哥哥幫了盛宏耀,她和盛聿之間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不過換個角度想一想,若不是這次事件,盛聿永遠不會明白坦誠的重要性,他還會像以前一樣,一意孤行,只做他認定是對的事,一切以為她好,為他們的感情堅固出發,不考慮她的感受。
那麼,將來某一天,這個問題還是會爆發。
只是這件事情有哥哥參與在其中,性質就變了。
“哥,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祝鳶不太放心。
先是盛聿找來,又是哥哥找來,這個地方是不是不太安全了?
盛聿說還有一個於偉雄沒解決,其他的都是些小嘍囉,到時候再連根拔除就行。
如果這個地方不安全了,她是不是要離開這裡?
說實話,她很喜歡這個地方,幾個月時間住習慣了,如果要離開這裡,她還真有點捨不得。
“你的號碼定位。”朱璟堯坦白道,“過程是麻煩了一點。”
祝鳶點了點頭,哥哥什麼都能做到最好,不論學什麼,就沒有他學不精的。
“最開始我只能定位到離城,前天定位到離城郊外,雖然還沒準確定位到你的位置,可我想早點找到你,這一片區域並不好找,直到我……”
朱璟堯說著,目光掃向院門的兩邊,那副被裴凌裱起來的對聯。
祝鳶隱約察覺到不對,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好了你不用……”
“這麼醜的字,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祝鳶很小的時候,他經常給她糾正握筆姿勢,教她控筆,可她從來沒有耐心,不肯靜下心來寫字,她一撒嬌,他就心軟。
以至於她寫了一手狗爬字。
“我都叫你別說了!”
地球爆炸吧!
朱璟堯看著祝鳶一瞬間因為惱羞成怒而漲紅的臉,忐忑的心情放鬆了很多。
的確如盛聿所說,他最怕的,是他們最後連兄妹都做不成。
他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女孩,他太清楚她的性格是什麼樣的,他的執著只會讓他們漸行漸遠。
所以他選擇放手,至少還能保持兄妹的關係。
不再執著。
他們是親人,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更何況,盛聿那種又爭又搶,腦子聰明的男人,他朱璟堯活了將近三十年,第一次認輸。
朱璟堯拉開車門,回頭看了一眼祝鳶,她站在路燈下,眉眼精緻如畫。
“回屋吧。”
祝鳶的心裡頓生出了一絲不捨,好像一瞬間回到了以前,那是她第一次和哥哥要分開很長的時間,因為他要去京都城念大學,她捨不得哥哥,在房間裡偷哭,眼睛紅紅的,可憐巴巴跟在大人身後。
哥哥轉過身來,穿過幾個人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頭髮,也是這樣說:回屋吧。
“哥……”祝鳶的腳步微動,抬起手衝朱璟堯招了招手。
但她不會讓哥哥留下來的。
院子裡的人遠遠聽到汽車啟動的聲音。
裴凌輕哂,“你倒是大度。”
“總不能把大舅哥抓起來打一頓。”盛聿十分成熟冷靜,一看就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
裴凌信他個鬼。
他剛一冷笑,忽然喉間竄起一抹腥鹹,他面無表情地壓下異樣感。
院子門開啟,祝鳶眼睛紅紅的從外面進來。
兩人的身子同時一動。
裴凌呼吸微亂,攥緊手指站在原地,指甲掐進肉裡。
盛聿已經邁出長腿,走到祝鳶面前,牽起她的手,“還有盛聿哥哥在。”
祝鳶無奈又好笑地瞪他一眼。
“你沒這麼叫過我?”盛聿微微挑眉。
祝鳶連忙捂住他的嘴。
盛聿順勢將她摟進懷裡,低頭在她的眼睛上親了一下,“乖,情緒起伏不要太大,你剛剛大罵四方很消耗體力,要好好休息。”
好一個大罵四方。
祝鳶後知後覺院子裡的人都聽到了,反應過來之後已經來不及了。
但好在她進來後裴凌和裴離他們就回屋了。
她索性大方走到石桌前坐下,吃盛聿給她切成小塊的西瓜。
用籤子紮起來,一口一小塊剛剛好,簡直為她的口腔大小量身定做。
當明白盛聿如何精準把握好尺寸的時候,祝鳶臉頰微微發熱。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嘴巴大小,昨晚跟他睡在一起,睡前被他吻了又吻,起夜躺回床上又被他吻了一遍,早上醒來吻,刷完牙又吻。
“吃個西瓜你臉紅什麼?”盛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不是熟讀孕期知識嗎?孕婦怕熱不懂嗎?”
她囫圇吃了幾口就不動了,西瓜糖分高,她很快就要做孕期糖耐,可不能攝入太多影響檢查。
晚上盛聿洗完澡後,醫生給他換腰腹傷口的藥。
等醫生出去之後,祝鳶進屋發現盛聿還沒把衣服穿起來。
盛聿目光直勾勾盯著她。
她走過去,拿起沙發上的短袖遞給他,“是不是要我幫你穿上?”
“可以嗎?”
這嬌柔造作的語氣,祝鳶聽了彎了彎唇,“坐好。”
盛聿眉眼含笑,十分配合坐好。
當祝鳶將短袖的領口往他頭上套下去的瞬間,盛聿將她抱了個滿懷,整件短袖卡在他的脖子上,像一條白色圍脖。
盛聿絲毫不在意,抬頭看著她,“怎麼這麼願意寵我?”
“作為你今天沒有亂吃醋的獎勵。”祝鳶回抱著他,看著他,怎麼看怎麼喜歡,低頭用力在他的額頭親了一口,“以後你都要這樣,別隨便亂吃醋。”
“他是你哥,我怎麼會吃他的醋,更何況事情都過去了。”
祝鳶聽得心裡一陣陣的愧疚,不由將他抱得更緊,低頭一下又一下地親著他,“怎麼這麼乖?”
盛聿咬碎了後槽牙,卻也只能忍著,想要得她一個吻不容易。
他將祝鳶拉下來抱在懷裡,祝鳶靠著他的胸膛熱熱的,才想起來他衣服還沒穿好,轉身就要幫他穿衣服。
結果盛聿正好抓著她的手摸向他的胸口。
那裡有一道槍傷留下來的疤。
是當初裴凌盛宏耀沈怡靜圍剿溫泉山莊的時候,盛宏耀的秘書趁亂朝他開了一槍。
祝鳶一想到他是那次事件裡最無辜的人,受過那麼重的傷,卻沒有遷怒她的哥哥,就止不住心疼。
“還疼嗎?”她軟著聲音問。
盛聿聽得心尖酥軟,做出一副釋懷的樣子,微笑著說:“已經過去了,不疼。”
祝鳶的心疼都快從眼睛溢位來了,低頭,在他胸膛的傷口疤痕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胸膛傳來比羽毛更軟的觸感,盛聿整個人像過電了一樣渾身酥麻。
他握住祝鳶的手臂,將她抱起來,目光如炬,“你這麼一碰,還真有點疼。”
盛聿像是真的疼,抿了抿唇,祝鳶盯著他,忽然捧住他的臉,湊過去吻住他的唇。
“這樣呢,還疼不疼?”
盛聿追著她的唇,喑啞道:“還有一點,要不你再親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