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低估那隻白眼狼套話的本事了
司徒在走廊盡頭看到在抽菸的盛聿。
他走過去。
男人吸了一口煙,眼底的神色晦澀難辨,“疫苗打了嗎?”
“打了,”司徒想了想,加了一句,“應該不怎麼痛,很快就打完。”
他一個大老爺們從記事到現在沒打過針,但想也知道那芝麻粒兒大小都不到的東西,能痛到哪裡去。
盛聿一個眼刀射過去,“要你廢話了?”
痛死她活該!
司徒低下頭。
但想到剛才祝鳶問他的話,雖然只是隨口問起的,但事關祝小姐,事無鉅細必須全都稟報給聿少。
“剛才祝小姐問了屬下一個問題。”
男人撣了撣菸灰,沒說話,但意思是叫他往下說。
司徒將祝鳶的原話一句不落地複述了一遍。
盛聿夾著煙的手一頓,“你怎麼回答的?”
“屬下對祝小姐說她想多了。”
可誰知,對面的男人發出一聲冷嗤,眼神銳利地掃過那間關著門的治療室,“她知道了。”
“什麼?”
盛聿狠狠吸了一口煙,捻滅,“你低估那隻白眼狼套話的本事了。”
司徒先是一愣,等他反應過來額頭冒出冷汗,“聿少,是屬下疏忽。”
他應該立即否定才對。
“就當沒跟我提過。”盛聿的語氣冷到極致。
他倒想看看,那個狗脾氣想做什麼!
……
祝鳶活動了一下扭到的右腳,剛一動,鑽心的刺痛感讓她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她嘴裡罵著髒話,問候了裴凌的祖宗十八代,一隻手撐著病床邊的扶手站起來。
這時,治療室的門從外面開啟。
一身黑色西裝的盛聿站在門口,高大挺拔的身軀幾乎將出口全都擋住了。
四目相對,祝鳶率先移開視線,咬著牙扶了一下床頭櫃,一瘸一拐走向門口。
盛聿就這麼冷漠地看著她用龜速走到他跟前來,目光落在她的鼻尖上,小巧粉嫩的鼻頭,浮著一層細細的汗珠。
走幾步路就喘成這樣,還要逞能。
“有本事就自己走回你爺爺住的醫院。”
一股怒火憋悶在胸膛,祝鳶深吸一口氣,要將他推開。
可她的手剛碰到男人,就被他扣住手腕,往他懷裡一拽,輕而易舉把人打橫抱在懷裡。
祝鳶下意識掙扎。
男人收緊手臂的力道,幾乎要將她的細腰勒斷,冷聲警告:“老實點!你以為自己一身臭烘烘的我願意抱你?”
祝鳶當然知道自己很臭,被一隻野狼用爪子按著,那爪子不知道獵殺過多少動物,能不臭嗎?
“聿少不願意就放我下來,這事沒人敢逼您。而且我當然不會蠢到自己走回去,我可以叫車。”
然而盛聿並沒有搭理她,抱著她下樓,坐進車內。
原本車子裡狼身上那股騷味已經通風散掉,可祝鳶一上車,那股味道又瀰漫開了。
祝鳶尷尬地看了眼開車的司徒。
司徒專心開車,彷彿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
最後她自己先招架不住按下車窗。
風灌進來的同時也吹醒了她的理智。
她現在在盛聿車上,惹毛他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她看著外面,盛聿目光盯著她。
那一道侵略性十足的目光,祝鳶根本無法忽視,她回頭對上男人幽深的目光,心臟狂亂的跳動,胸口一片窒息感。
她試探性地問。
“可以麻煩送我到家嗎?”
她早上出門的時候告訴爺爺她去劇院,不可能這麼早就回去的。
盛聿一臉隨便她的表情,將司徒剛剛放在後排的藥丟給她。
主要是腳扭傷用的藥,手背上的傷需要定期去醫院換。
“不用了,我家裡有……”
“你又想說你家裡有藥酒,那又怎樣?你也得把這些藥給我用了。”盛聿不給她商量的餘地。
他冷笑,“怎麼,準備把錢還清楚之後跟我劃清界限了?”
連他給的藥都不肯用。
祝鳶默默把裝藥的袋子收好。
然而等她意識到這不是去她家的路,已經來不及了。
車速越來越快,卻一直保持著平穩。
車子開進溫泉山莊。
盛聿面無表情地將她從車上抱下來,一直走到二樓主臥,眼看著男人要將她送進浴室,祝鳶不由攥緊了胸口的衣服。
男人將她放在浴缸旁邊的凳子上,抬眸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她的排斥和警惕彷彿回到了最開始。
男人眉目染了一片寒意,“經期不是要十天半個月嗎?你想做,我還不想跟你浴血奮戰。”
浴室的門被摔上。
祝鳶聞到身上那股臭味就想吐,連忙脫了衣服洗澡。
不過盛聿說錯了。
她原本就是因為不規則出血才去醫院看婦科的,拿回來的藥沒有好好吃得不到調理,前幾天開始,出血了兩天又沒了。
不過盛聿誤會是最好。
等她洗完澡穿著浴袍出去,盛聿不在房間裡。
就在祝鳶以為他生氣離開了,結果他去而復返,手裡拿著一個冰袋。
“腳伸過來。”男人命令的口吻。
祝鳶伸手去拿冰袋,“我自己來。”
盛聿盯著她的臉,嗤了一聲,將冰袋塞進她手裡,一言不發轉身,目光掃過浴室門口的椅子上那包全新沒開封的衛生巾。
很快,祝鳶聽到車子開走的聲音。
她盯著捂住扭傷部位的冰袋發呆,腦子裡亂得很,好像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麼都沒想,直到端著一杯溫水進來的傭人提醒了她一句。
“祝小姐,冰袋不能長時間按著同一個部位。”
“哦,”祝鳶回過神來,“謝謝。”
祝鳶接過溫水喝了一口。
“祝小姐,您的腳扭傷了下樓不方便,午飯大概五分鐘後會送上來。”傭人接過水杯。
祝鳶點了點頭,這才意識到已經午飯時間了。
等傭人下樓後,祝鳶瘸著腳去衣帽間,想把身上的浴袍換下來。
上次她出事住在這裡兩天,盛聿叫人買了幾身她的衣服。
盛聿的衣帽間很大,在一排排黑白灰當中,幾套明豔色彩的衣服就尤為突出,被西裝大衣圍在中間。
祝鳶抬手將衣服拿下來,卻忘了腳上有扭傷,結果一不小心撞到櫃門。
“啊!”
她吃痛後退一步,腰背卻撞到身後放袖釦領針的櫃子。
抽屜被她撞開,裝著袖釦的盒子掉了幾個出來。
祝鳶連忙蹲下將盒子撿起來,丟一對,光靠她演話劇十年都賺不回來。
可當她將盒子放回到抽屜裡的時候,卻在抽屜裡看到一個信封。
其實信封都是大同小異的,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只是當初她準備燒給陸懷湛的信封是她用A4紙折的,很好認。
她忐忑不安地將信封拿起來,開啟,從裡面滑出一張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