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播種
“小柱，你負責挖苗。”孫青山安排道，“鐵漢，你來運苗。其他人分兩組，一組栽種，一組澆水。”
半天功夫，兩塊二十多平的地就種滿了。看著整齊的苗床，孫青山心中滿意。這些菜長成後，能賣個好價錢。
中午，他燉了鍋酸菜豬肉粉條，招待幫忙的眾人。臨走時，還給知青帶了點糖果點心，算是感謝。
下午，孫青山獨自在暖棚裡忙活。那些小白菜和小油菜已經能吃了，綠油油的一片讓人心情舒暢。
他拔了些小白菜，準備晚上炒給戴春燕吃。雖然沒有海米調味，但新鮮的蔬菜也是難得的美味。
“呀，青山哥，青菜都長這麼壯實了？”戴春燕站在暖棚門口，驚喜地叫道。
因為暖棚內外溫差大，孫青山一直不讓她進去，怕她感冒。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丈夫種的小白菜。
“可不是嘛。”孫青山笑著走過去，“咱們晚上就吃這個。你在外面等著，我馬上就來。”
晚飯是孫青山做的，他站在廚房裡，望著戴春燕吃飯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捏著筷子的手指纖細修長，一口一口地品嚐著他剛炒好的清炒小白菜，眼中閃爍著滿意的光芒。
“這菜炒得真好，不鹹不淡，火候也剛剛好。”戴春燕抬頭，目光中帶著讚許。
孫青山摸了摸後腦勺，憨厚地笑了：“你喜歡就好。”
這二十多天來的忙碌，不就是為了看到她這滿意的笑容嗎？廚房裡飄散著飯菜的香氣，混合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讓他心裡暖洋洋的。
晚上，戴春燕格外溫柔。她靠在孫青山懷裡，輕聲細語地說著話，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羞澀。雖然沒有更進一步，但這樣的溫存已經讓孫青山心滿意足。
夜深人靜，戴春燕已經睡熟了。孫青山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心中湧起一陣柔情。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她臉上鍍上一層銀輝，讓她看起來越發恬靜美好。
天還沒亮，孫青山就醒了。他小心翼翼地從炕上爬起來，生怕驚醒還在熟睡的戴春燕。寒氣從窗縫中鑽進來，他趕緊穿上厚實的棉襖。
院子裡積了一層薄雪，孫青山的腳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他站在院子中央，開始打拳。寒風呼嘯，但他渾然不覺，專注地完成每一個動作。
練完拳，他去餵了院子裡的狗，又去灶房生火做飯。煙囪裡冒出的炊煙在晨光中緩緩升起，散發著生活的氣息。
戴春燕醒來時，熱騰騰的早餐已經擺在了桌上。粥的香氣瀰漫在屋子裡，讓人食慾大開。
“青山哥，你起這麼早啊？”戴春燕揉著惺忪的睡眼，頭髮還有些凌亂。
“習慣了。”孫青山笑著說，目光中帶著寵溺，“快吃吧，趁熱。”
吃完早飯，太陽剛露頭，孫青山就忙活開了。他先去後院檢視暖棚，小心地掀開覆蓋的棉被，讓裡面的蔬菜能夠吸收陽光。這些蔬菜是他們的希望，也是來年的收入來源。
接著，他又去挑水。木桶在肩上晃動，發出咣噹咣噹的聲響。戴春燕在院子裡忙著收拾，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眼中滿是心疼。
“青山哥，讓我來幫你吧。”她放下手中的活計，想要過來幫忙。
孫青山擺擺手：“你忙你的，這點活我能行。”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著，但兩人心裡都充滿了期待。因為今天是他們結婚後的第一個新年，按照當地的風俗，他們開始準備過年的物資。
“青山哥，年紀還沒到三十呢，咱們得提前一天發麵。”戴春燕一邊和麵一邊說道。麵糰在她手中揉捏，漸漸變得光滑有韌性。
“嗯，我已經想到了。”孫青山從外面進來，手裡還提著一桶水，“咱們今天就開始準備。”
他們忙著和麵、發酵，準備蒸饅頭和粘豆包。粘豆包是東北人的最愛，特別是在寒冷的冬天，一口咬下去，滿嘴的香甜。
孫青山從雪堆裡挖出埋著的野豬肉和鹿肉，打算明兒整點小酥肉。這些都是他平時打獵得來的，專門留到過年用。
“青山哥，這麼多油，會不會太浪費了？”戴春燕看著鍋裡翻滾的油，有些心疼地問道。
孫青山笑著搖頭：“不多，這是咱們的第一個新年，必須得好好過。再說，咱們還要給大哥家帶些，回孃家也得帶點。”
聽他這麼說，戴春燕也不再多言，跟著一起忙活起來。從早到晚，兩人都在廚房裡忙碌。炸乾果、炸素雞、炸酥肉、炸豆腐，一樣接一樣，廚房裡香氣四溢。
晚上躺到炕上時，戴春燕才後知後覺地問：“青山哥，咱們是不是做得太多了？”
孫青山摟著她，輕聲說：“不多，這叫蒸饅頭爭口氣。”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明年咱們的日子，一定會更紅火。”
戴春燕聽了，心裡甜滋滋的，不再糾結用光了所有面粉這件事。她在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兩人收拾停當，給家裡的狗留下足夠的食物，就帶著大包小包坐上了去場部的小火車。雖然已經分家，但過年還是要和老爹一起過。
火車緩緩前行，車廂裡擠滿了回家過年的人。戴春燕靠在孫青山肩上，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裡充滿了期待。
到了大哥家，門上已經貼好了大紅春聯，喜氣洋洋。孫紅軍和吳翠華正在院子裡忙活，看到他們來了，趕緊迎了上來。
“爹，大哥，大嫂！”兩人齊聲問好。
“你們可算來了！”孫紅軍笑著說，“爹一大早就唸叨你們呢。”
“時間不夠用啊。”孫青山放下手中的東西，“昨天才忙完，今天一早就趕過來了。”
吳翠華拉著戴春燕的手，笑著說：“燕子，你們帶這麼多東西幹嘛？家中啥都齊全。”
“沒什麼，就是些自己做的炸貨。”戴春燕笑著回答，眼中帶著幾分小得意。
“你們還搞這手藝呢？”吳翠華有些驚訝，目光落在那些包裹上。
“青山哥說，第一年得做點炸貨，這般來年定能旺上加旺。”戴春燕解釋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