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社長
“對了，”戴福德忽然壓低聲音，“德勝想當富農合作社的社長，說你支援他？”
孫青山放下茶杯，輕輕擦了擦嘴角：“是啊，德勝叔年紀大了，不適合再進山打獵。他做事踏實，當個社長挺合適的。”
“其他幾個小隊長也想當這個社長。”戴福德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孫青山笑了笑：“咱們生產隊以後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合作社，他們可以去當其他合作社的社長嘛。反正大隊佔大股，幹得不好就換人。”
戴福德滿意地點頭：“說得對，先把富農合作社辦好再說。對了，德勝說今年冬天要收購母豬，你覺得怎麼樣？”
“這事我知道。”孫青山正色道，“咱們要養這麼多豬，光靠從外面買豬崽不夠，必須自己培育。所以趁著冬天，把農戶手裡的母豬收回來當種豬。”
“那這樣的話，集資的事得抓緊了。”戴福德意有所指地說。
孫青山這才明白老丈人說了半天是為了這事。他笑道：“後天我把鹿角膠賣了，就把認購的錢交上。”
“不著急，你要是手頭緊，我這還有些錢。”
“謝謝戴叔，不用了。鹿角膠賣了就夠了。”
其實孫青山手裡還有幾副熊膽和人參沒賣，要真算起來，拿個兩三萬都不成問題。不過這些東西還得留著慢慢出手。山裡的東西貴重，一次性出手太多反而不好。
正說著，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魏書記、錢有德、歐德勝和婦女主任都來了。他們穿著整齊的棉襖，臉上帶著笑意。今天他們是來給新姑爺陪酒的。
“青山，恭喜啊！”魏書記笑呵呵地說，“今天可得好好喝幾杯。”
眾人落座後，又聊起富農合作社的事。屋裡的氣氛越發熱絡起來。
“我看這事就這麼定了。”魏書記拍板道，“德勝當社長，其他人各司其職。咱們村子要發展，就得齊心協力。”
歐德勝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我一定把合作社管理好。”
錢有德雖然沒說話，但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他是個精明人，知道孫青山現在是村裡的大股東，說話分量不一樣了。
沒多久，大舅哥來通知可以入席了。酒菜已經準備妥當，香氣四溢。
孫青山被讓到主位上，心裡不禁感慨。短短几個月，自己從一個普通獵戶變成了村裡的大股東，還娶到了心愛的姑娘。這日子，真是越過越有滋味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的話匣子也都開啟了。
“青山啊，”魏書記端起酒杯，臉上已經有了幾分酡紅，“你小子有眼光，這富農合作社的事辦得好啊！”
孫青山笑著舉杯相碰：“都是託了大夥的福。再說了，咱們村子要發展，光靠種地打獵可不行。”
歐德勝也湊過來：“青山，你放心，這社長的位子要是給我，我一定把合作社管理得妥妥當當的！”
“德勝叔儘管放手去幹，我支援你！”
一旁的錢有德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是個精明人，知道孫青山現在是村裡的大股東，說話分量不一樣了。
酒宴進行到一半，戴春燕端著一碗醒酒湯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新做的紅色棉襖，襯得臉色愈發白皙。
“青山，喝點醒酒湯。”她輕聲說道，眼中帶著幾分關切。
孫青山接過碗，心裡一暖。這丫頭，還是和以前一樣細心。他仰頭喝了一口，感受著湯水的溫度，彷彿也感受到了她的溫柔。
“燕子，你也坐下來吃點。”戴母招呼道。
戴春燕搖搖頭：“我在廚房幫忙就行。”說完，她轉身又出去了。
孫青山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泛起一陣漣漪。從小到大，這丫頭就是這樣，總是默默地付出，從不張揚。
酒宴持續到傍晚，賓客們才陸續散去。臨走時，魏書記又叮囑了幾句合作社的事。歐德勝更是拉著孫青山的手說個不停，直到被錢有德拽走。
送走客人後，孫青山幫著收拾碗筷。戴春燕在一旁洗碗，不時偷瞄他一眼，被他發現了就紅著臉低下頭。
“青山，”戴福德忽然叫住他，“明天你去趟鎮上，把合作社的章程拿回來，咱們得抓緊時間辦手續了。”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
酒宴散去，孫青山獨自踏上回家的路。夜色漸深，山間的風帶著幾分涼意，他的腳步卻輕快而堅定。
戴春燕按照回門子的規矩留在了孃家。第七天回門，第八天返家，這是山裡祖輩相傳的老規矩。孫青山本該在岳父家住上一晚，但兩家相隔不過幾步之遙，也就免了這個禮數。再者，丈母孃還要和女兒說些體己話，他在場反倒不便。
夜裡，躺在空蕩蕩的床上，孫青山輾轉難眠。重生歸來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前世種種遺憾與懊悔在黑暗中翻湧。他輕輕嘆了口氣，翻了個身，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次日清晨，山間霧氣未散，孫青山便早早用過早飯，整理好衣著，這才動身去接媳婦。
岳父家的煙囪裡已經飄出炊煙，丈母孃正在院子裡忙活。看到孫青山來了，連忙招呼他進屋。
“來得正好，快進來吃點。”丈母孃熱情地說道，手裡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玉米粥。
孫青山婉拒了：“已經吃過了，您別忙活了。”
戴春燕聽到動靜，從裡屋走出來，臉上還帶著些許羞澀。一夜未見，她的容顏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動人。
在岳父家用過午飯，夫妻二人這才攜手回家。路上，戴春燕小聲說著昨晚母親的叮囑，孫青山不時點頭應和，心中滿是溫暖。
一進院門，孫青山便按捺不住，將戴春燕擁入懷中，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口。重生歸來的身體裡湧動著年輕人特有的熱情，恨不得時時刻刻和媳婦膩在一處。
戴春燕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掙扎著要躲，卻被孫青山摟得更緊。若不是擔心有人來訪，他真想將她直接抱進屋裡，好好溫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