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和大哥一起
等到夜深，除了孫青山，其他人都醉倒了。孫青山先把大哥送到後屋，又把歐德勝三人一一送回家。回來時，大嫂已經收拾好了前屋，老爹正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孫青山練完一套拳，孫紅軍才起床。
“大哥，今天我們要去抓山雀雞和山雀，你要不要一起去？”孫青山問道，眼中帶著期待。
孫紅軍眼前一亮：“好啊！正好見識見識。”
等歐德勝三人來了，五個人帶上獵狗，坐爬犁來到屯子西邊的斷崖塘。寒風呼嘯，雪花飄飛，天地間一片蒼茫。
離斷崖塘還有幾百米時，歐德勝停下爬犁。眾人換上滑雪板，小心翼翼地靠近。孫青山回頭看了眼大哥，發現他眼中滿是期待。想來這些年在城裡，大哥也一直惦記著山裡的生活吧。
孫青山把抄網分給小柱、鐵漢和大哥，自己則要了彈弓和玻璃珠。寒風呼嘯，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彈弓的皮筋，眼神專注地掃視著遠處的斷崖塘。
“待會兒你們用抄網套，套不住的我來補。”他簡單交代了一句，聲音被風吹得有些飄忽。
小柱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興奮地問：“青山哥，這山雀雞真有那麼好抓嗎？”
“噓——”孫青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話小聲點，這種鳥膽子小。”
鐵漢縮了縮脖子，壓低聲音：“可我聽說它們遇到危險時不會馬上跑啊。”
“沒錯。”孫青山點點頭，“它們會先蟄伏不動，等人走近了才飛。可惜飛不出幾步路，這就是它們的弱點。”
斷崖塘上積雪厚重，四人踩著雪往前走，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寒風裹挾著細碎的雪粒，打在臉上生疼。孫青山讓三人並排走，自己則落後幾步。這是他多年打獵的經驗，山雀雞起飛時總有固定的軌跡。
“青山，你說這樣真能行？”孫紅軍回頭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懷疑。
孫青山沒有回答，只是專注地盯著前方。他的目光在雪地上游移，彷彿在尋找什麼痕跡。
突然，前面響起一陣撲稜聲。
“來了！”孫青山低喝一聲。
十幾只山雀雞從雪地裡騰空而起，灰褐色的羽毛在陽光下閃著微光。小柱三人手忙腳亂地揮舞抄網，而孫青山卻紋絲不動，目光如炬地鎖定著那些飛起的鳥。
嗖！嗖！
兩顆玻璃珠破空而去，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抓到了！”小柱興奮地喊道，他的抄網裡掙扎著一隻山雀雞。
“我也抓到了！”鐵漢和孫紅軍也跟著歡呼。
孫青山走過去，撿起被玻璃珠擊中的兩隻山雀雞。它們還在微微抽搐，羽毛上沾著雪花。他熟練地把它們裝進網兜，又檢查了一下三人的收穫。
“不錯，”他點點頭，“每人都抓到了。”
烏雲和桃花追著剩下的山雀雞跑遠了，在雪地裡留下一串凌亂的腳印。孫青山也不去管它們，知道這些獵犬早晚會回來。
“繼續。”他簡單說了一句，帶著隊伍往前走。
這片斷崖塘地形複雜，到處都是突起的岩石和凹陷的坑窪，積雪下藏著不少山雀雞。孫青山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走得很穩。他知道，只要繼續往前，總能驚起新的獵物。
“青山，你說咱們這次能抓多少？”孫紅軍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期待。
孫青山抬頭看了看天色：“天氣不錯，運氣好的話，能抓個四五十隻吧。”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撲稜聲響起。這次是七八隻山雀雞同時起飛，場面比剛才還要混亂。
“來得好！”小柱興奮地揮動抄網。
孫青山的彈弓再次響起，又有兩隻山雀雞應聲而落。他的準頭極好，幾乎每次出手都能命中目標。
半個小時後，四人的網兜都快裝滿了。孫青山數了數，果然有四五十隻。山雀雞的羽毛蓬鬆，看起來比實際體積要大得多。
“差不多了，”他看了看太陽的位置，“該去鑿冰窟窿抓魚了。”
孫紅軍摸了摸網兜裡的獵物，臉上滿是興奮。他頭一回當弟弟的小跟班進深山狩獵，雖然只是抓些山雀雞，但也讓他感受到了打獵的樂趣。
孫青山吹了聲尖銳的口哨，遠處的狗群立刻豎起耳朵，向這邊跑來。十條狗一個個嘴裡都叼著獵物，有的甚至叼了兩隻。它們的尾巴高高翹起，顯然對自己的戰果很是得意。
“好孩子們。”孫青山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它們的腦袋，把山雀雞收進網兜。這些獵犬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默契十足。
回到爬犁邊，歐德勝正縮在上面，看到他們回來，笑著說：“動作挺麻利啊！”
“還行，六十多隻。”孫青山跳上爬犁，拍了拍身上的雪，“先去榛樹林撒點餌料，說不定回來時能逮著幾隻山雀。”
一路走走停停，他們在幾片榛樹林裡撒下了六七十堆玉米粒。孫青山對這片山林瞭如指掌，知道什麼地方最容易引來山雀。
來到澄月湖時，孫青山讓小柱他們鑿冰窟窿，自己則和歐德勝在岸邊生起篝火。寒風呼嘯，但篝火很快就旺了起來，驅散了周圍的寒意。
他選了幾隻肥美的山雀雞，熟練地處理乾淨，用松枝串起來烤。很快，誘人的香氣就在風中飄散開來。
“青山，你說咱們這富農合作社......”歐德勝翻動著烤肉，欲言又止。
“怎麼，現在又沒信心了？”孫青山笑著問，目光卻沒有離開烤肉。
“不是沒信心，就是擔心......”歐德勝搓了搓手，“這投資可不小啊。”
“放心吧，只要注意防疫，養豬場肯定賺錢。”孫青山往火堆裡添了根柴，火苗頓時竄高了幾分，“我不是說要抓只野豬王來配種嗎？野豬的抗病能力強，能提高家豬的體質。”
“野豬王哪有那麼好抓？”歐德勝搖搖頭，“上次在黑熊坡打圍，那野豬群多兇啊。”
“不著急，這大山裡多的是野豬，總能遇到合適的。”孫青山望向遠處的群山，目光深邃。
上次在黑熊坡打圍就看出來了，野豬的數量不少。而黑熊坡還算不上真正的深山，再往裡走，肯定還有更多的野豬。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等開春後再說。
烤肉的香氣在寒風中飄散，孫青山翻動著串在松枝上的山雀雞，看著冰面上忙碌的三人。小柱和鐵漢正賣力地鑿著冰窟窿，孫紅軍則在一旁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