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隱瞞病情，手術室突發的意外
啟明基地地下三層，無菌手術區的空氣凝滯如鐵。
一間間頂級配置的手術室，金屬閘門緊閉，門上的紅燈宣告著手術正在進行中。
這裡是“啟明星計劃”的最終實驗，五顆培育出來的人工心臟，即將植入五位志願病人體內。
1號手術室，氣氛最為凝滯。
主刀陳明遠院士身旁，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正是林皓。
前三臺手術在陳明遠穩健的操作和林皓的指點下，有驚無險地完成。
“血壓平穩……脫離體外迴圈成功……血流動力學穩定……”
陳明遠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更多的是振奮，“關閉胸腔，準備術後監護！”
手術室內緊繃的弦終於稍稍鬆弛。
然而，陰影總在鬆懈後悄然蔓延。
第四臺手術室，氣氛陡然緊張。
志願者王志勇，五十歲，擴張型心肌病幾乎榨乾了他所有的生命力。
他那顆病變肥大、脆弱不堪的心臟已被取下，培養倉中生長出的、與他自體細胞完美適配的新心臟，正被陳明遠那雙經驗豐富的手，小心翼翼地置入空蕩的胸腔。
縫合關鍵血管，連線神經束……手術有條不紊。空氣裡只有器械的輕響和護士低微的指令。
關鍵一步到來——撤除體外迴圈機。
“迴圈機流量，降低至50%……注意引數！”陳明遠的聲音低沉而專注。
儀表盤數值微跳，尚在安全範圍。
“降低至25%…”
指令剛落，異變陡生！
監護儀螢幕上，代表心臟跳動的波形猛地拉高，隨即又狠狠跌落，緊接著，以一種高得嚇人的頻率瘋狂抖動起來！
滴！滴！滴！滴！
刺破死寂的警報瘋狂炸響！
監護儀上，規律心電波形驟然消失，被一片鋸齒狀扭曲的波形取代！頻率快得嚇人！
“見鬼！血鉀！血鉀報告出來沒？！”陳明遠心頭警鈴大作！
這種特殊形態的室速，往往與電解質紊亂，尤其是低鉀密切相關！
“陳…陳院士！剛出的急查報告！血鉀…血鉀只有2.1mmol/L！嚴重低鉀！”化驗員的聲音帶著哭腔。
“快！補鉀！高濃度！深靜脈！”陳明遠心中焦急。
嚴重低鉀是誘發這種致命心律失常的元兇！
然而，就在護士手忙腳亂準備高濃度鉀劑時，異變再起！
王志勇皮膚潮紅，大量冷汗湧出，肌肉出現不自主的微顫！
“甲亢危象？！他術前甲功不是正常嗎？！”
甲亢危象本身就能誘發致命心律失常和超高代謝，疊加嚴重低鉀，簡直是死亡組合拳！
“快！丙硫氧嘧啶！碘劑！物理降溫！所有手段一起上！”陳明遠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但心已沉到谷底。
藥物起效需要時間，而病人隨時會心室顫動停跳！
高濃度鉀劑、抗甲亢藥、降溫毯……所有搶救措施齊上。
無效！
“…準備…宣佈吧…”
手術室內一片死寂，悲涼絕望瀰漫。
所有人都明白，回天乏術了。
一直如雕塑般沉默的林皓，控制系統掃描，鎖定了那被常規術前檢查忽略的問題。
【警告：檢測到患者王志勇存在：】
【1.長期未控制的重度甲狀腺功能亢進！患者刻意隱瞞服藥史及近期心悸、多汗症狀！】
【2.術前隱匿性低鉀血癥，誘發尖端扭轉型室速！】
【3.手術應激誘發全面甲亢危象！】
【死亡風險：99.9%！倒計時：60秒！】
【唯一解決方案：兌換‘代謝穩定劑’】
【說明：快速補鉀，快速阻斷甲狀腺激素紊亂，強效控制心率和代謝】
【消耗積分：80點！】
冰冷的系統提示在林皓腦海深處炸響！
沒有任何的猶豫，飛快地確認兌換。
“給我一支5ML注射器！”林皓的聲音穿透刺耳的警報，異常平穩。
他一步上前，小手伸向無菌器械臺。
護士被這突如其來的命令弄懵了，下意識遞過一支空注射器。
林皓無視旁人驚愕的目光，右手極其自然地滑入自己無菌服側袋一個隱秘的位置。
當他手再次伸出時，空注射器的透明針筒內，赫然已注滿了大約3ML晶瑩剔透、泛著奇異淡藍色冷光的液體！
正欲進行第三次更高能量除顫的陳明遠，眼角瞥見那抹在無影燈下閃爍的非自然幽藍，瞳孔驟然收縮！
“立即！經中心靜脈推注！全速！”
林皓將注射器塞給負責深靜脈通路的護士，“快！否則來不及了！”
護士幾乎是本能地接過注射器，拔掉針套，對準深靜脈通路埠，猛地將針筒內那抹神秘的藍色液體完全推注進去！
幾秒鐘之後。
一個雖然虛弱，卻已清晰成形、有力向上抬升的波群，出現在顯示屏中央！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心臟的搏動雖然緩慢，卻恢復了機械般規律的節奏！
四秒……
“血壓！血壓回升了！65/40mmHg！”
血壓監測那條令人絕望的曲線，第一次出現了上揚的拐點！
五秒……
“血氧飽和度85%…89%…92%！穩定！穩定了！”麻醉醫生失聲喊出。
強有力的、穩定的心跳聲，重新透過聽診器清晰地傳入陳明遠耳中。
所有醫生、護士，包括那位建議放棄的麻醉專家，全都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
在場得眾人僵在原地，嘴巴無意識地張開，臉上是徹徹底底的、顛覆了畢生所學和所有醫學常識的震撼！
“神…神蹟…”內分泌專家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失神地喃喃自語。
他們用盡所有頂尖藥物、窮盡所有搶救手段都無法撼動分毫的死亡絕境，竟然被一支藍色液體在十秒內，完美解決！
陳明遠猛地睜開眼，死死盯著監護儀上那穩定的心律和飛速恢復的生命體徵，又猛地看向那支被護士下意識緊緊攥在手裡、針筒內殘留著幾滴緩慢流動的冰藍液體的空注射器。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狂喜、敬畏、以及一絲恐懼的寒流，瞬間席捲了他的全身！
“清理術野…再次…確認…關…關胸。”陳明遠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每一個字都彷彿重若千斤。
他的手依然穩定地拿起器械，但所有人都能看到，這位見慣生死的醫學泰斗，此刻持針的手在微微顫抖。
第五臺手術，在這片死寂般的、被極致震撼凍結的空氣中完成。
五顆心臟，最終全部搏動。啟明星計劃的首期批次手術，在經歷了一場源於隱瞞、終於神蹟的絕境逆轉後，取得了勝利。
深夜，林皓獨自立於術後觀察區的單向玻璃前。
剛才那支代謝穩定劑，不僅挽救了病人，也向所有目睹者無聲宣告：林皓所擁有的，是足以顛覆現有醫學體系、改寫生死規則的能力！
“人工心臟技術成熟，‘速愈1號’上市在即……”他低聲自語，指尖無意識地在冰冷的玻璃上劃過，“希望國家層面，能替我扛住之後更大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