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一定不是她
滴答，滴答……
牛芒聽到滴水的聲音，周圍有些冷。
睜開眼一看，她不淡定了，怎麼回到善良之村的公共浴室裡了？
下一秒才反應過來，李四就是死在這兒的，想知道他的死因，看到這些，很正常。
沒錯，是正常的。
她深吸口氣，往裡邊走著，已經在盡力的放輕腳步了，可好像每一腳都踩在碎玻璃上，咔擦咔擦的響。
下一秒，她看到李四從自己面前經過，端著水盆，哼著小曲兒，開啟花灑，就立刻開始脫衣服。
牛芒嚇得趕緊矇眼，害怕看到不該看的。
然後她慢慢的挪動腳步，挪到自認為看不到李四的地方了，這才試著慢慢放手。
眼前霧氣瀰漫，已經有股熱氣了，她隱隱能看到一雙腿在動，李四哼著小調，正在洗澡。
這裡，應該就是案發前了。
牛芒環顧四周，猜測著，兇手什麼時候會出現，如果從她面前經過，那這案子，不就破了嗎？
到時候，蘇簾可得好好感謝她，保不齊還能刮目相看呢。
正高興著，突然聽到一聲撞擊，緊跟著就是李四的慘叫，牛芒一回神，隱約看到正前方有個黑影從牆上閃過，再仔細看，已經消失了。
走過去一看，李四已經死了，一地的泡沫，他眼珠子瞪著自己，好像還在流血。
她渾身打了個哆嗦，一眨眼，她看到的就是停屍房裡的李四，人已經回來了，牛芒鬆開了李四的手，心跳的很快，更有種難言的恐懼和心塞。
等她開啟停屍房的門出去，辦公室裡就只有豆豆了，脫掉白大褂，換上了古裝，正坐在搖籃椅中喝茶。
“你知不知道耽誤了我下班時間，別人都走了，就我在這兒等著你。”
說著，她還很淑女的捋了下長髮。
牛芒真心覺得，她也許有病，只是沒去檢查而已。
“你跟李四認識才多久，居然敘舊敘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他的鬼魂在交流呢。”
豆豆故意在嘲笑她。
“沒錯，剛才我的確去見他鬼魂了。”
牛芒眯著眼，非常自覺的倒了杯茶，自個兒喝。
豆豆一愣，止不住的冷笑。
“那請問他有沒有告訴你是誰殺了他？”
“說是沒說，不過我看到了。”
就算那只是背影，起碼也是見著了。
牛芒在這個時候，可不能認識。
“那感情好，明天就能抓兇手了，我等著，看牛大姐你是怎麼破案的。”
豆豆站起身，無比高傲的盯著她。
“你……”
被她這麼一說，牛芒瞬間覺得明天要是不破案，一定被她看扁。
可是她也就只看到個背影而已，那背影非常模糊，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她怎麼抓兇手呢？
“走了，記得鎖門。”
豆豆瀟灑的擺一擺手，走了。
牛芒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回頭看了眼通往停屍房的通道，也趕忙離開了。
這種地方，她真不敢多待。
凌晨兩點才回到家，她正要偷偷摸摸回臥室，燈忽然亮了。
“發現什麼？”
蘇簾穿著睡袍坐在沙發上，精神勁十足，一看就是一直都沒睡覺，在等人。
好吧，她應該知道他其實什麼都知道的，她怎麼就天真的以為他不知道自己去見李四了呢？
“是有一點，我看到殺害李四的兇手從浴室最裡側翻牆離開了。”
她走過去，老實交代。
看不清黑影，但她知道黑影離開的位置。
“翻牆？”
蘇簾疑惑。
牛芒趕忙的點點頭，還堅稱自己不會看錯。
“男浴室最裡側沒有路，除非翻到女浴室，那裡有個後門。”
只見蘇簾在桌上鋪了一大張圖，竟是善良之村的區域位置圖。
他竟是一直在研究。
“那可能翻進了女浴室，從後門離開了。”
牛芒點點頭，這種可能性，極大。
“後門出去，便是菜園子。”
菜園子？這三個字，怎麼那麼熟悉呢？
牛芒微愣，蘇簾已經再次開口了。
“那個時間點，蘇小賢說看到曉琳摘菜回來。”
“不可能是她，我在餐廳裡見過她，她還在炒菜呢。”
蘇簾居然懷疑曉琳？
牛芒趕忙搖頭。
她讓李四去洗澡後，找了曉琳，聊了一會兒才離開的。
她怎麼可能突然跑去殺人呢？
“可蘇小賢在菜園看到她了。”
所以，她是有可能作案的。
“他也許說了假話。”
反正牛芒堅持，曉琳一定沒殺人。
“那個蘇小賢本來就怪怪的，進善良之村的意圖不明，我懷疑他才是嫌犯。”
看蘇簾不說話，牛芒試圖說服他，總而言之，不能懷疑曉琳。
“那就睡吧，明天再去村裡看看。”
蘇簾沉默了片刻，忽然起身。
話說完，直接關了門，連個眼神都不給牛芒，一切都好突然。
就好像他剛才夢遊了似的，然後忽然醒來。
明天就明天，只要查清楚了就行。
牛芒篤定，蘇簾懷疑錯了，回屋洗洗睡覺。
一早，都不用蘇蓮花來叫，她已經早起，早早的等著。
“想質問曉琳也行，要把蘇小賢也叫上。”
路上，牛芒在堅持。
“曉琳？”
蘇簾眉頭一皺，好像有些茫然。
“你不是懷疑她，今天要去質問她嗎？不能只叫她，要叫上蘇小賢，對峙。”
牛芒非常的堅持，必須公平。
“好。”
他一副才意識到，才反應過來的樣子。
“跟沒睡醒似的，你開車小心些。”
看到他這模樣，牛芒直犯嘀咕，這哪兒像是蘇蓮花了，昨晚討論完的事情，居然就忘了。
到了善良之村，首先就是吃早飯。
他們來的很準時，大家都在餐廳裡。
而曉琳剛剛忙活完，端著一碗白粥出來，依舊是冷若冰霜，雖然和大夥兒住在一塊，卻始終沉默，格格不入。
倒是林芳華會時不時的跟她說兩句，還照顧著吃點其他的，氣氛也算是融洽。
牛芒一直都很緊張，就怕蘇蓮花會突然問話，畢竟這樣的事，他是常做的。
可這次，他好像懂得避諱一些了，一直到大夥兒吃完都各自忙活，曉琳開始收拾碗筷，只剩下她一人時，蘇蓮花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