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捨得
姜依瑤看著門，眼底的涼意一閃而過。
“媽，姐姐累了身子，正要睡覺呢，你別吵了，我去把飯燜上，姐姐晚上餓了就可以來吃。”
她端著鍋裡剩的粥就要去廚房。
薑母掐著腰就要踹姜知雪的房門，“累了身子！要是不去勾搭男人，能累了身子嗎？餓死最好，也省的把我們姜家的臉敗完。”
聽她罵的起勁兒，姜依瑤端著鍋，融入在黑夜裡，無聲的笑了笑。
姜知雪確實很累，倒頭就睡。
外面的罵聲再大，也沒把姜知雪吵醒。
罵聲很大，別人不可能聽不見。
都不用去偷聽牆角，薑母的汙言穢語，他們也聽得清楚。
隔壁的一戶人家說，“隔壁跟拆房子一樣，把親女兒罵的裡外不是人，姜知雪消失兩三天是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把薑母氣的火冒三丈。”
“他們家向來偏心，姜知雪穿錯衣服他們都罵，就算沒發生大事兒，薑母罵成這樣也是見怪不怪的，吃咱們的飯，少聽點隔壁的噪音。”
討論聲就戛然而止。
薑母罵到嗓子說不出話，才回廚房收拾碗筷。
姜知雪一夜無夢，絲毫沒被她影響到。
天亮，她吃完飯，就要正常的去上班。
但是人還沒出屋子，薑母的手就懟在她的臉上。
“你把張承武踹進醫院，我可是付了不少醫藥費，你把這醫藥費賠給我，要不然今天這班兒就別上了，把你工作賣了給我換錢。”
姜知雪眉心微蹙，“媽，不上班哪來的錢？”
“過兩天我們就發工資，到時候我把醫藥費賠給你。”
“誰知道你是真賠假賠，五塊錢你又不是沒有，現在就給我。”說著，她就要去扒姜知雪的衣服，試圖找出五塊錢。
釦子被她扯開，姜知雪拽開她的手。
被扯開，薑母吵吵嚷嚷著要錢，“我是你媽，把你拉扯那麼大，就算不賠錢，我問你要這五塊錢，你也應該給。”
姜知雪嘆氣，把口袋的正反面都讓她看了一遍。
她心累的說，“媽，現在我真拿不出錢，發工資我會給你的，你也別擋著我了，先讓我去上班，行嗎？”
姜依瑤湊過來說，“姐姐，媽就要五塊錢，你就給吧，給了錢你也不用耽誤你工作。”
姜知雪去看投機倒把，不可能連五塊錢都拿不出來。
她還要先哄出來姜知雪的錢，再把姜知雪送到公安裡。
要是姜知雪現在拿不出錢，賺的錢應該都在她房間，等姜知雪去上班，她就去把錢偷出來。
“昨天晚上就聽你們在吵，怎麼早上還吵呢？姜知雪你還不去工作。”
姜知雪的一個同事走過來問。
有人在，薑母不會無理取鬧的要錢，她哼了一聲說。
“閨女，我們去商場，我再帶你買兩件衣服。”
姜知雪有錢，就該供著他們，等姜知雪發工資，她要把工資全都要過來。
姜知雪盯著他們的背影。
姜依瑤身上的衣服，她在商場見過，價值五十塊錢。
吃飯的時候，姜依瑤還炫耀衣服錢是薑母給的。
那是她從不捨得買的衣服。
要是她真買來，薑母也會說她不配穿，說她亂花錢。
如今，這衣服就出現在姜依瑤身上，還是薑母花錢買的，真是讓人深感可笑。
“別看了，你媽不會心疼你的，更不會在你身上花一分錢，快去上班吧。”同事走在前面提醒。
姜知雪壓下心中的鬱悶，關上門就去上班。
路上，她撞見拿著袋子的陸淮之。
陸淮之行色匆匆的走來，“剩餘的本子和風箏我拿到黑市賣了，賣了五塊錢。”
五塊錢，陸淮之都給了姜知雪。
“不要，你一個人賣的，你全都收著好了。”她很想賺錢，但是不想收這五塊錢。
躲開錢，姜知雪就追上同事。
陸淮之握著錢，搞不懂她怎麼了。
來到工廠，姜知雪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知雪，這寫錯了，我剛才交上去，主任還罵了我一頓呢。”
一個身材矮小的女人說著。
抱怨完她因為姜知雪捱罵，她拍了拍手上的紙說。
“你是請假休息，休過頭了吧，簡單的數字都能填錯，要是真不想幹，我可不想再被主任罵。”
“還能是因為什麼？心裡想著男人才工作不好的唄。”
昨晚有人偷聽牆角，薑母罵的話她可都聽了。
姜知雪進來時，霸佔了她想了很久的職位，她煩姜知雪煩的緊。
“我可聽說了，姜知雪請假三天，和男人在外面住了三天，清白都沒了，還真是不害臊。”她諷刺著姜知雪。
“你對我還真是事那麼瞭解，不會也請假三天，專門盯著我去了吧？”
姜知雪的話音剛落，就有兩個穿著公安服的人過來。
“你是姜知雪？”
“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我念著你照顧我很多天，所以出院的第一時間就來找你。”
腳踏車上掛著餅乾和糕點，張承武說著，還把餅乾和糕點都取給了姜依瑤。
拿著嫁妝的姜依瑤嬌羞的不行。
她就說嘛，姜知雪落荒而逃，張承武不會再娶姜知雪，三轉一響，留在這兒是娶她的。
“天氣熱，我們也不在外頭說了，進屋去吧。”
張承武熱的滿頭大汗，快把他熱昏過去了，姜依瑤卻拿著糕點和餅乾發呆，看著他心煩。
沉浸在甜蜜中的姜依瑤，提著東西害羞的一笑，“我去開門兒。”
把口袋裡的鑰匙拿出後，她抱著東西就走到門口，還故意扭著屁股給張承武看。
張承武一心揭發姜知雪和陸淮之投機倒把，沒看到這一道風景。
進屋後，他抬眸一看，“你知道你姐姐回來了嗎？”
姜依瑤的嫁妝還沒放下，聽他這一說，人都頓住了。
回來了？
不會是來搶婚的吧？
她還要嫁過去過好日子呢，可不能被姜知雪破壞。
她抱著嫁妝，勉強露出笑容，“姐姐什麼時候回來的？是去看承武哥你了嗎？”
說到這兒張承武就來氣。
“知雪沒去醫院看我，我在醫院門口遇到她的，她和個男人在一起，他們跟談戀愛一樣，騎著腳踏車兜風被我撞見。”
姜依瑤挑眉，立馬裝作揪心的樣子要跑出門，“姐姐離家出走，不會是被這男人騙了吧？不行，我得去找姐姐，和男人鬼混在一起不得出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