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斷拉攏
楚瀟目光微凝。
賈氏商行是賈懷宇在管。
賈懷宇歷史上是燕王朱棣的死黨。
朱棣造反，賈懷宇提供了太多情報。
最終事情敗露，賈懷宇被誅殺。
現在從朱棣老巢調回京城任職，應該跟朱棣還有聯絡。
既然人家都坐船出發了，不見就說不過去了。
楚瀟也想看看賈懷宇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承蒙賈大人看得起我這個九品芝麻官，賈主事又熱情招待。”
“如果楚某不見的話，那就是楚某的不對了。”
“楚某很期待和賈大人一起欣賞聽歌賞景。”
楚瀟說道。
見楚瀟答應，賈主事十分開心。
隨後向楚瀟行禮。
小廝揮著小旗，把資訊發了出去。
楚瀟看見不遠處一艘小船加速行駛。
他突然感覺，雖然自己遠離京城。
但行蹤還是被人牢牢掌握。
來回送物資的船，會把一切情況傳遞回去。
成為朝堂的焦點，真不是什麼好事。
這個時候，歌舞坊的畫舫靠攏過來。
楚瀟的不悅，被他們的歌舞沖淡。
兩個節目剛過，賈主事便急匆匆跑過來。
“楚御史，我們東家馬上就到。”
賈主事小聲說道。
聞言，楚瀟有些吃驚。
怎麼這麼快？
一刻鐘就到了？
“賈大人速度真快啊！”
“先讓歌舞暫停，等賈大人入席再繼續！”
楚瀟吩咐道。
然後，他起身跟賈主事一起來到畫舫前。
只見一艘小船靠近畫舫。
小廝使用長鉤，把畫舫和小船固定。
接著，一名身著青色綢衣，三十左右的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朝楚瀟微笑拱手。
楚瀟知道，此人就是魏國公府的賈懷宇。
隨即拱手，還以敬意。
賈懷宇登上畫舫。
楚瀟上前，再次施禮，以表敬意。
“下官都察院御史楚瀟，拜見賈大人！”
賈懷宇趕緊上前扶起。
“楚御史，不必多禮！”
“今天你我都告假。”
“沒必要講虛禮！”
“而且，楚御史現在是皇上欽定的朝堂楷模。”
“賈某應該向楚御史多多學習才是。”
賈懷宇說道。
“那都是皇上的厚愛，楚某愧不敢當。”
“下官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
“這次下官暢遊長江，遇上了賈大人家的畫舫。”
“一路上多虧了賈大人家人的照顧。”
“下官感激不盡！”
楚瀟說道。
這番話語，讓賈懷宇很是受用。
“楚御史，你能上我賈氏商行的畫舫，商行倍感榮幸！”
“這次的所有開銷，我商行全部承擔。”
“就當是我賈某人，邀請楚御史遊玩賞景。”
賈懷宇說道。
楚瀟再度吃驚。
租畫舫出遊，可是幾十兩銀票。
直接抹掉了？
賈懷宇真是喜歡結交朋友？
“賈大人，這可使不得！”
“不管怎麼說，賈氏商行都是做生意的。”
“你這樣，以後下官怎麼敢來租畫舫？”
“如果讓那些言官和同仁知道，又要參我們一本了。”
“不如下官再來租畫舫出遊，賈大人打個折可好？”
楚瀟說道。
“楚御史，還是你考慮周到。”
“以後只要你來租畫舫，賈氏商行一定給你最優惠的價格。”
賈懷宇說道。
“賈大人，下官先多謝了！”
“如此，那我們便一起聽樂賞景。”
楚瀟躬身道。
“好，賈某也有此興致。”
賈懷宇點點頭。
隨後，兩人朝畫舫露臺走去。
坐定之後，楚瀟對歌舞坊主事開口。
“繼續！”
接著，兩人沉浸在歌舞中。
除了交流感受，其他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
歌舞表演直到午時三刻才停下。
賈懷宇看見午餐上齊，將左右屏退。
兩人一邊用餐，一邊聊天。
“楚御史，目前朝堂局勢十分緊張。”
“原因無外乎後繼之君較為稚嫩。”
“皇上要為其提前鋪路。”
“如果後繼之君是年長者，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你說是不是？”
賈懷宇突然說道。
聞言，楚瀟警惕起來。
這個賈懷宇，終於把心聲吐露了出來。
為朱棣拉攏他嗎？
“下官官級太低，接觸到的東西實在有限。”
“不敢妄下定論。”
楚瀟回道。
“楚御史，你果然是謹慎之人。”
“難怪能入皇上的法眼。”
“賈某一生喜歡交朋結友。”
“這次回到京城，發現還是楚御史跟我最投緣。”
賈懷宇說道。
“感謝賈大人的抬愛！”
楚瀟拱手道。
“楚御史，你跟賈某不用大人長，下官短。”
“實際賈某也就虛長几歲而已。”
“稱呼你一聲賢弟吧！”
“賢弟，你不喝酒，我們喝茶。”
“來，愚兄敬你一杯！”
賈懷宇說道。
他端起酒杯，跟楚瀟的茶杯碰在一起。
兩人仰頭，一飲而盡。
然後，一邊欣賞歌舞，一邊談天說地。
楚瀟心情大好。
結算了表演的酬勞。
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歌舞坊十兩銀票。
“這十兩銀票，是楚某給大家的打賞。”
“你們按照人頭分取。”
“千萬不要私貪啊！”
楚瀟說道。
聞言，歌舞坊的人不由眼裡冒光。
尤其那些女舞者，恨不得直接撲進楚瀟懷裡。
“奴家多謝楚官人厚賞！”
“楚官人，願你長命百歲。”
“希望以後有機會，再次為楚官人表演。”
接著，一行人踏上舢板，回到畫舫。
凌主事最後一個離開。
“官人，小的先行告退。”
“你們以後需要歌舞助興，隨時可以派人來秦淮河碼頭，吩咐一聲就行。”
凌主事說道。
這麼豪爽的貴客屬實難得。
懂得欣賞，彬彬有禮。
面對歌舞的姑娘們，依舊以禮相待。
有些人看上去道貌岸然，內心卻骯髒無比。
像楚瀟這樣的貴客，多一些該多好。
何愁歌舞坊的生意不興隆？
“只要楚某有空，定來觀看你們表演。”
楚瀟拱手道。
凌主事回到畫舫，不停揮手。
分開之後，便各自朝不同地點駛去。
楚瀟的畫舫，駛向秦淮河碼頭。
他的假期，明天就結束了。
依舊得上早朝。
賈懷宇打算靠岸再離開。
岸邊燈火通明，河中游船彩燈相映。
看著這樣的美景，楚瀟不由得感慨。
“生活在這樣的盛世，真是一種享受。”
“遺憾的是……”
這裡的一切，不久後將毀於戰火。
許多年才得以恢復。
不知道有沒有辦法避免？
聽到楚瀟的感慨，賈懷宇以為楚瀟在為自身處境憂心。
於是，他又開始籠絡。
“楚賢弟，愚兄看出你想要個安靜的環境。”
“但這朝堂局勢紛亂，很難置身事外。”
“雖然愚兄是武勳世家。”
“但走的卻是文官之路。”
“朝堂嚴重缺官，才把愚兄從北平調回京城。”
“一回來就看到朝堂混亂，爾虞我詐。”
“比如，據我所知，你前天在畫舫上跟程豹私會。”
“昨天已有言官，把你跟程豹文武勾結之事上疏。”
賈懷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