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變成香餑餑了
東宮。
朱允炆和杜陽正在商量對程豹的調查事宜。
“錦衣衛下午送來密信。”
“他們在程豹義子的名下，發現數十副甲冑。”
“這次程豹逃脫不了謀反的罪名。”
“我想立即抓捕程豹，正式立案。”
“但皇爺爺讓我繼續調查，別輕舉妄動。”
朱允炆說道。
“殿下，你先別急！”
“皇上心中早已給程豹定罪。”
“這個結果，不會輕易更改。”
“既然皇上讓殿下繼續調查，你就順著這條線深挖下去。”
“爭取把程豹的同黨，全部揪出來。”
杜陽道。
朱允炆聞言，點了點頭。
能把程豹的同黨挖出來，對他也是一件好事。
“對了，杜師傅！”
“你昨天不是說，讓言官參本程豹勾結文臣奏疏一事，怎麼沒有下文呢？”
“是不是計劃有變？”
朱允炆問道。
“奏疏今天上午已經提交。”
“估計是被皇上壓下了。”
杜陽道。
他心裡有種感覺，但凡牽涉到處瀟的事情，皇上都會想辦法保護。
“我就說怎麼沒看見那些奏疏。”
“原來是皇爺爺壓下去了。”
“但那也是程豹的罪證之一。”
“應該拿到偏殿調查才對。”
“皇爺爺幹嘛要這樣呢？”
“他還是想保程豹嗎？”
朱允炆的心思，一直放在對付程豹身上。
這時，他想起了朱元璋一句話：辦到什麼程度合適？
心情一下緊張起來。
“下午皇爺爺提到程豹時，說了一句，辦到什麼程度合適？”
“杜師傅，皇爺爺是不是想放程豹一馬啊？”
朱允炆再度問道。
“殿下，你就放心吧！”
“程豹的所作所為，皇上絕對不會輕饒。”
“臣認為，皇上壓著奏疏，也許是想保那個楚御史！”
杜陽道。
“保楚瀟？”
“為什麼啊？”
“杜師傅，你之前不是說，那楚瀟就是皇爺爺的一枚棋子嗎？”
“皇爺爺利用他搪塞程豹而已。”
朱允炆疑惑道。
“殿下，這件事情，臣也想不明白。”
“也許皇上根本沒把楚瀟當棋子。”
“而是留著有別的用處？”
“可一個九品御史，又能幹什麼呢？”
杜陽同樣很疑惑。
“別的用處？”
“我一直在注意程豹的事。”
“楚瀟這種突然得到恩典的人，倒是沒有特別在意。”
朱允炆目光微眯。
杜陽也覺得之前小瞧了楚瀟。
兩人初次見面時，他對楚瀟十分不滿。
楚瀟在他這裡，自然成了排斥的物件。
楚瀟成朝廷楷模後，他也沒有聽白強的話去拉攏。
而且，還安排人上疏，參奏程豹和楚瀟文武勾結。
如今再想去拉攏楚瀟，幾乎沒有可能。
既然如此，只能繼續整治楚瀟。
皇上肯定不可能一直保著。
打定主意，杜陽緩緩開口。
“殿下，皇上文武雙全。”
“既然猜不出皇上的用意，那我們就別去猜了。”
“程豹和楚瀟勾結是事實。”
“皇上要怎麼處置，那是皇上的事。”
杜陽道。
聞言，朱允炆頷首點頭。
只要能對付程豹，什麼他都可以接受。
“有勞杜師傅了。”
……
第二天。
皇宮大內寢宮。
寅時。
朱元璋睜開雙眼，第一時間想到翻看楚氏日記。
他希望看到日記中楚瀟對程豹一案的具體方法。
能一次性解決最好不過。
不過，他今天註定要失望。
“天，海藍藍！”
“我神機妙算，讓畫舫朝長江駛去。”
“擺脫了朝堂上紛擾。”
“真正體驗到生活的美好。”
“一路上，山美、水美、人也美。”
“偶遇了一個歌舞畫舫。”
“上面歌聲悠揚婉轉。”
“一群沒有生意的女子，甚是可伶。”
“不差錢的我，一時興起，讓她們給我唱歌助興。”
“……”
“她們舞姿曼妙，歌聲猶如天籟。”
“我的靈魂和肉體都得到了昇華。”
“這才知道，什麼叫君王從此不早朝。”
“老朱還真不會當皇帝。”
“不知道享受，每天只想著整治鋪路。”
“他自己累得半死不活就算了，幹嘛非要拉上我呢？”
“讓我去膈應程豹，怎麼不讓我去膈應歌舞坊？”
“老朱就是看不得臣子好。”
“算了，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不提也罷。”
“繼續期待明天的歌舞坊。”
日記上，朱元璋除了被調侃外，一無所獲。
“小子，朕定饒不了你！”
“每次看日記，都要白白受你的窩囊氣！”
朱元璋大罵道。
君王從此不早朝？
如果朕每天沉迷美色，不就成昏君了嗎？
大明的江山怎麼辦？
整治、鋪路。
不是為了大明嗎？
眼下所有人都在當差。
你小子倒好，在外面逍遙自在。
朕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
以後朕不但不給你放假。
還要給你們御史差事加重。
想到這裡，朱元璋眼前一亮。
伸手撫著鬍鬚，哈哈大笑。
“朕就不信治不了你！”
雖然沒有看到破局的辦法，但他想到了怎麼整治楚瀟。
瞬間感覺一身輕鬆。
……
楚瀟租的畫舫，已經開始慢慢返回秦淮河。
他吃完早餐，坐在畫舫的露臺上。
一邊喝茶，一邊欣賞美景。
此時，賈主事跑來向他請安。
“楚御史，歌舞坊的主事，他讓我來向你請示。”
“上午的表演，是否可以開始？”
賈主事說道。
“當然可以！”
“讓他們的畫舫靠攏過來就開始表演！”
楚瀟道。
“好！”
賈主事隨手一揮，讓小廝跑去通知。
“楚御史，我還有一事，向你請示。”
“賈氏商行的東家想見你一面。”
“不知道你願意否？”
賈主事問道。
“賈氏商行的東家想見我？”
楚瀟眉頭一皺。
賈氏的人為什麼要見他？
唱的哪一齣？
前天是涼國公，今天是魏國公。
他這個朝廷楷模，這麼吃香？
是不是在給他挖坑呢？
楚瀟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看到他的表情，賈主事以為他不願意。
“楚御史，你可別誤會啊！”
“你這樣的貴客，我們東家只是想跟你見一面而已。”
“沒有別的意思！”
賈主事道。
“賈主事，你口中的東家，他跟魏國公是什麼關係？”
楚瀟說道。
賈主事收到東家的指示，很想完成任務，這樣他在東家心裡的分量會上升不少。
所以，他不敢有絲毫隱瞞。
“楚御史，東家是中山王的第四子。”
“現在是魏國公四弟，名諱懷宇。”
“剛從北平布政司，調回兵部任職。”
“他的喜好就是結交朋友。”
“自從聽到楚御史的大名後，便對你仰慕萬分。”
“那天知道你在我們的畫舫，立即想來拜訪。”
“可惜我們已經駛向長江了。”
“今天知道我們返航，下令讓我好好招呼楚御史。”
“現在他已經坐船朝秦淮河出發了。”
“想和我們在秦淮河上相會。”
“目的就是跟楚御史儘快相見。”
賈主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