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可能下跪
賴武抬頭看了一眼朱元璋。
這不是貪汙的路子嗎？
透過這樣的證據，要扳倒程豹恐怕不夠吧？
但皇上都這麼說了，他按照旨意就行！
查這些東西，可比軍中的事情簡單很多。
錦衣衛對程豹及其義子，還有朝廷百官的家底情況都心中有底。
只要把證據呈上，至於怎麼說事，那就是皇上的事情。
“臣明白！”
“回去臣就按照這個方向查！”
賴武道。
“好！”
“趕緊去辦！”
朱元璋說道。
“請陛下放心，臣一定辦到！”
“臣先告退！”
賴武叩拜道。
“行了，去吧！”
朱元璋揮手道。
賴武起身退了出去。
……
秦淮河。
楚瀟讓船工把椅子搬到畫舫的露臺上。
他躺在上面，悠閒自在的欣賞著兩岸風景。
昨天要的火鍋用具，已經送到畫舫上。
小廝將爐子支起，炭火火鍋已經開始。
一名侍女在那裡不停新增食材。
煮好的食材，又撈到碗裡。
另外一名侍女，把碗裡的東西端到楚瀟的小桌上。
看到眼前的一幕，楚瀟不由得一聲感嘆。
生活就該如此！
不過，依舊得有官身才可以護自身周全。
否則要這個官幹嘛？
老朱自己勤政就算了，還拉著所有官員一起。
洪武期間的官員，除了春節、冬至、老朱的生日外。
壓根沒有別的假期。
砰！
畫舫一陣搖晃！
如果沒有侍女看護，小桌上面的婉就掉落在地上了。
不過，那炭火火鍋還是撒了滿地。
楚瀟一陣心疼。
他發現一艘大型畫舫，正和他們的畫舫貼在一起。
怎麼了？
畫舫相撞？
河面這麼寬，怎麼可能？
火鍋又要重新煮了。
突然，大型畫舫上，傳來一陣喧譁聲。
楚瀟抬頭看過去。
一群身著華服的年輕男性，站在大型畫舫的露臺上。
目光正朝楚瀟的畫舫張望。
為首的年輕男子，左右摟著兩名年輕女子。
“怎麼回事？”
“哪裡來的畫舫？”
“居然敢擋本公子！”
“簡直是找死！”
一名家丁打扮的人，立即上前。
“回坤爺！”
“那是一艘租用的畫舫！”
那人躬身道。
“你過去教教他們怎麼做人！”
程坤道。
聞言，家丁轉身。
“喂，你們的主事人呢？”
“趕緊叫他出來！”
“撞了我們畫舫，給個說法吧！”
家丁道。
楚瀟眉頭一皺。
對面的人，什麼來頭？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你們胡亂行船，無緣無故撞了我們。”
“居然還倒打一耙？”
“是不是沒有王法了？”
楚瀟大聲道。
聞言，大型畫舫上人愣住了。
這人誰啊？
敢這麼說話？
不是找死嗎？
一個個回頭看著程坤。
突如其來的大喝聲，程坤也是一愣。
作為程豹的義子，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指責。
而且，這裡還有那麼多人看著。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就在他想發作時，楚瀟畫舫的主事跑了出來。
一眼就認出了程坤。
“不好意思，是我等沒有來得及避讓。”
“冒犯了程大爺，請恕罪！”
主事拱手說道。
對於他的道歉，程坤沒有理會。
一聲冷笑後，把身邊的兩名女子推開。
“鄉村野夫，居然不認識本大爺！”
“給我擺舢板，本大爺今天要教他好好做人！”
程坤說道。
家丁搬來舢板搭好。
程坤和家丁，大約十餘人，踩著舢板，陸續來到了楚瀟的畫舫。
一行人氣勢洶洶，朝楚瀟圍了過來。
主事嚇得三魂少二魂。
“程大爺，請你恕罪！”
“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
“老頭在這裡給你賠禮了。”
“望程大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主事說道。
接著，他就要給程坤等人下跪。
一旁的家丁見狀，直接一腳將他踢翻在地上。
“老東西，滾一邊去！”
“這裡沒你的事！”
家丁說道。
幾名小廝和侍女，上前將主事扶起。
他們走到一邊，不敢靠近楚瀟。
看見對方下手這麼重，楚瀟怒意升騰。
雙拳緊握，做好了準備。
主事看這架勢，不想事情鬧大。
於是規勸楚瀟。
“楚先生，一看你就是斯文人，千萬別動手啊！”
“這次的確是我們衝撞了人家。”
“程大爺是當朝涼國公程豹的義子！”
“程大爺也是個明事理的人。”
“你給賠個不是就算了吧！”
“你們雙方的損失，我們畫舫東家，賈氏商行負責！”
“求求你了！”
主事說道。
聞言，楚瀟眉頭一挑。
一個關鍵資訊被他抓住。
“他是涼國公的義子？”
“這畫舫的東家，是賈氏商行？”
楚瀟說道。
程坤雖然喝了不少酒。
但是腦子還是十分清醒。
賈氏商行？
魏國公？
剛才怎麼沒有注意呢？
賈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這小子的運氣太好了。
楚瀟的驚訝，程坤看在眼裡。
他以為楚瀟聽到涼國公和賈氏商行的名頭，感到害怕。
“怎麼？”
“知道怕了？”
“整個秦淮河，還有誰不認識我程坤的畫舫？”
“你這鄉村野夫，不知道也正常。”
“今天我程某給魏國公府一個面子。”
“你只要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這件事情就算了。”
程坤說道。
大型畫舫上的年輕人都是武勳子弟。
他們與程坤飲酒作樂，就是想巴結。
“程兄，你果然心胸寬闊，宅心仁厚！”
“程大爺，你怎麼可能跟鄉村野夫一般見識呢？”
“算了，我們自己玩自己的！”
“程大爺今天心情好，開恩放那小子一馬。”
“這小子運氣真好！”
“程大爺也是給魏國公面子而已。”
“你看那小子擺開架勢想打架嗎？”
“打什麼？這些家丁是一等一的高手，那小子是他們的對手嗎？”
對於這些閒言碎語，楚瀟直接選擇無視。
雙眼盯著程坤，嘴角微微翹起。
“你讓我磕頭？”
“真是笑話！”
“不就是涼國公的一個義子嗎？”
“你也配？”
“就算涼國公親兒子，甚至涼國公本人，也不敢讓我磕頭！”
“明明是你們衝撞了我的畫舫，居然還要我賠償？”
楚瀟說道。
眾人聞言，安靜下來。
主事癱坐在地上，一陣苦澀。
這是何苦呢？
他擅自拿東家作保，就是為了送走程坤這群煞星。
涼國公的義子，可是一個比一個難纏。
你一個普通書生，給武勳子弟磕幾個頭有什麼？
幹嘛說這樣的大話？
涼國公本人在這裡，也不敢讓你下跪？
這下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