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詢問楚瀟
楚瀟拿著五張一百兩銀票放在桌子上。
一時之間，他眉頭緊鎖。
最近兩天，一直忙於上班。
系統獎勵的銀票，他一分都沒有花出去。
如果沒有南北榜案，怎麼可能這樣？
各方勢力，如今已在暗中較勁。
雖然他只是九品芝麻官，但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楚軍等北方的同僚，今天已經開始站隊。
那些南方的老鄉官員，明天應該也會找他表態。
這場科舉風暴，希望早點過去。
……
第二天。
早朝結束後，朱元璋和朱允炆在御書房，聽取賴武的奏報。
“陛下，我根據你的指示。”
“最近兩天時間，錦衣衛一直在盯著貢院。”
“北方學界人士，越來越多在為北方考生造勢。”
“他們選出其中幾份試卷，說是可以進入進士榜。”
“但卻被人拉了下來。”
“昨天下午，他們將奏疏遞交值守貢院的御史。”
“同時要求上達天聽。”
“還有，他們找了京城的北方籍官員，跟著他們一起上疏。”
“現在民間開始傳言。”
“北方考生優等試卷被拉下來，絕對有貓膩。”
“複查的試卷，也沒有讓陛下過目。”
“北方學界帶頭的人士名單、京城北方籍官員的名單，試卷優等的副本都在這裡。”
賴武說道。
隨後，他將奏報文書呈上。
太監接過來，放在朱元璋的案頭。
朱元璋拿起文書掃了一眼。
接著，隨手遞給身邊的太監。
示意太監遞給桌子旁的朱允炆。
這一刻，朱元璋對日記上面的內容，已經深信不疑。
日記上面跟錦衣衛調查的結果，幾乎一致。
瞬間，他又想起了日記上面所說。
“學界、官界、民間，已經開始站隊。”
“南北榜大案，即將白熱化！”
想到這裡，朱元璋十分煩悶。
這小子寫的日記，怎麼變成了烏鴉嘴呢？
他寫什麼，就會發生什麼！
怎麼盡寫壞事，不寫好事呢？
給朕添堵就算了。
事情白熱化，幹嘛不把解決方案寫出來？
朕知道以後，心裡也有數啊！
臭小子是不是當御史時間長了，學會那一套言官的作風？
朕必須親自找他，索要解決的辦法。
朱元璋想到這裡，突然一個起身。
就在他想要喊話去貢院的時候。
“皇爺爺，怎麼了？”
“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朱允炆突然問道。
最近他察覺朱元璋的脾氣有些古怪。
詢問了朱元璋身邊的隨侍太監。
隨侍太監告訴他，陛下最近起床就先看書。
然後，再去洗漱。
其他的地方，沒有任何變化。
朱允炆以為是皇爺爺操勞過度。
所以，關心朱元璋的身體健康。
聽到朱允炆的聲音，朱元璋想到了什麼，目光直勾勾看著朱允炆。
自己現在去找楚瀟，時機是不是還不成熟啊？
不是還有皇太孫嗎？
讓皇太孫去接觸處瀟豈不更好？
看看能不能套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不過，要先想個理由才行。
朱元璋腦海快速運轉起來。
看到朱元璋的眼神，朱允炆一臉納悶。
“皇爺爺，你別嚇唬我啊！”
朱允炆再次關心起來。
朱元璋從思緒中反應過來。
“皇爺爺沒事，你不用擔心。”
“我有個差事交給你。”
朱元璋說道。
經過思考，他認為自己去找楚瀟，時機還未成熟。
讓朱允炆先去接觸楚瀟更好。
“允炆，賴武的奏報，你剛才也看完了卷宗。”
“這件事情對社會的影響，我想要把它減到最小。”
“關鍵還是在貢院。”
“現在朕指派你去貢院進行查訪。”
“尤其是值守的御史，看他們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這次對你來說，是一個歷練的機會。”
“一定要辦好。”
朱元璋叮囑道。
“皇爺爺，請你相信孫兒。”
“一定把事情辦好！”
朱允炆嚴肅回答。
“嗯！”
“宋楷在都察院，曾經做過左副都御史。”
“御史那一套非常熟悉。”
“朕讓他和杜陽陪著你一起去。”
“另外，賴武也會去配合你！”
朱元璋說道。
“孫兒遵旨！”
……
貢院。
今天來這裡的學界上疏人士，比昨天多了很多。
南方學界的人士，也來這裡找都察院御史上疏。
北方學界人士上疏的事情，已經被他們知曉。
於是，他們要開始進行反擊。
上疏北方學界人士故意煽動民意等。
都察院為了應對此事，也是增派了御史。
每個御史還帶了一名文書。
單獨一間房接待上疏。
即便如此，御史們也忙得喘不過氣來。
此時，楚瀟剛剛接待完一名南方學界的夫子。
突然，上峰要找他問話。
他來到內堂議事廳。
兩名中年官員，坐在首座位置。
作為早朝的常客，楚瀟當然認識兩人。
都察院原左副都御史，現任工部侍郎宋楷。
翰林院學士，杜陽。
兩人是洪武十七年的榜眼和探花。
他們怎麼來貢院？
幹嘛還要找自己問話？
楚瀟站定之後，隨即躬身一拜。
“卑職都察院御史楚瀟，見過兩位大人！”
“楚御史，免禮！”
“我們來貢院，想找你們值守的御史，把事情的經過了解一下。”
“你知道的事情，希望你跟我們好好說說。”
楚瀟聽到宋楷的話，這才恍然大悟。
兩人過來是想跟自己打聽事情。
應該是老朱的意思吧！
這次說話，自己必須要拿捏好。
千萬不能因為言行獲得一個罪名。
“大人，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楚瀟說道。
宋楷也沒有廢話，直接奔向主題。
“北方學界和南方學界，雙方現在已經開始鬥法。”
“你認為他們誰更在理呢？”
宋楷問道。
“大人，下官認為。”
“他們雙方各有各的理。”
“不能說誰更在理！”
“最終誰有理，還得皇上定奪！”
楚瀟躬身說道。
“楚御史，你這樣說話，是站在中立的態度啊！”
“聽你的口音，應該是江浙一帶的人士吧？”
“你為什麼不支援南方學界呢？”
“這次科舉考試的成績，南方舉子更好。”
“你那些問話的御史同僚，他們不是站在自己籍貫的一邊嗎？”
杜陽說道。
他的話十分明瞭。
你楚瀟這樣說話，可是兩邊都不討好啊！
難道就不怕兩邊同時針對你嗎？
“大人，下官只是述說事實。”
“下官的立場，並不是籍貫就能夠左右的。”
“作為一名言官，應該擺正自己的立場。”
“對待問題，要直言勸諫。”
“千萬不能從私出發，看待問題。”
楚瀟應道。
宋楷對他的話甚是滿意。
剛直無私，就是御史言官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