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排隊？我還抽籤搖號呢！
昏暗的房間裡，氣氛壓抑而緊張，埃姆林站在尼拜斯侯爵面前，眼中滿是憤懣與不甘。
“尼拜斯侯爵，你可聽說過武裝討薪？”
這句話如同一團怒火，在埃姆林的胸膛中熊熊燃燒，他真想就這樣毫不畏懼地回懟過去。
可惜，埃姆林現在實力不夠，好像還真的拿他們沒辦法。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埃姆林緩緩垂下頭，眼中的怒火漸漸熄滅，化作了無盡的苦澀。
罷了，還是先聽聽他怎麼說吧。
雖然聽了個開頭，埃姆林便已經猜到他可能說什麼了。
果然，尼拜斯侯爵接下來的話，很快便驗證了埃姆林心中的猜想。
“我們血族自第二紀元便已誕生，在漫長的歲月中，歷經風雨，可謂歷史悠久。”
“普通的吸血鬼，便擁有300年的漫長壽命，隨著序列的不斷提升，壽命更是會有所增加。更何況，我們還能夠透過沉睡的方式，來進一步延長壽命。”
“因此，即便經過了幾個紀元的戰亂廝殺，都未能讓我們血族的人口數量減少。相反，我們的族人一直在不斷繁衍，數量持續增加。”
“數千年來的繁衍，使得月亮途徑的所有魔藥，早已被我們血族一掃而空。
血族的高位，早已被那些古老的存在所佔據，他們如同巍峨的高山，屹立不倒。
甚至，還有從第二紀元便跟隨始祖莉莉絲的老祖先，至今仍留存在族中。”
“因此，從中序列開始，月亮途徑的晉升，早已沒有了可用的主材料。
換句話說，月亮途徑的所有人，都是一份份行走的主材料。
在這種情況下，還怎麼晉升？
那不是在鼓勵族內互相吞噬嗎？”
“事實上，如今血族內部，可謂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根本就沒有新的位置，向來都是少一個位置補一個，也就是所謂的接受長者的饋贈。這幾乎是普通血族晉級的唯一途徑。”
“埃姆林，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看看我孫子卡西米。
他已經晉級男爵兩百多年了，卻還無望子爵。
難道是他的魔藥還沒有消化完嗎？
當然不是！
我們血族擁有漫長的壽命，根本就不像人類那樣需要刻意去扮演消化。
族中這麼多人，哪一個不是隻等著魔藥晉級？”
“所以，不是族內要剋扣你的獎勵，是真的沒有啊！”
尼拜斯侯爵這一番話，聽起來好似極有道理，其實不過是老生常談罷了。
血族的真實情況，埃姆林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可是，偌大一個血族，難道真的連一份序列6的魔藥都拿不出來？
要是真拿不出來也就算了，為什麼還敢拿它來當任務獎勵。
若是一開始就說沒有也就罷了，可明明原來說有，完成任務卻又沒了。
這不是在耍猴嗎？
埃姆林餘怒未消，他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直視著尼拜斯侯爵，接著問道：“既然如此，侯爵大人為什麼要說我有晉級的機會？等一兩年又是怎麼回事？”
尼拜斯侯爵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雖然，我們血族的魔藥來源很少，但也並非沒有。埃姆林，你既然已經在書庫中看了不少文獻，應該也知道這個秘密。”
“我們血族曾經發生過不小的變故，有許多族人背叛了始祖莉莉絲大人，轉而信仰原始月亮。
當然，還有那些獵殺我族、吞食魔藥的人類。
他們便是我們血族最大的敵人。”
“我們同樣也可以反過來狩獵那些信仰原始月亮的血族，獲得他們的遺物，幫助我們的族人晉升。”
“事實上，預備獎勵給你的魔藥就是這樣來的。”
“只不過，有功勳的血族自然也不止你一個人。
因此，你想要獲得男爵的遺物，還要排隊等候。
不過你放心，能夠加入大地教會，你這次立功不小，族內會把你排在前面的。”
“等族中下一次發起狩獵，得到了男爵遺物，獲得晉升的人當中，一定有你。”
“排隊？你怎麼不說抽籤搖號呢？”埃姆林嗤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這種套路還想騙我？
卡西米男爵詫異地道：“你怎麼知道抽籤搖號的事情？之前我在因蒂斯帝國那兒居住，我們那裡的同族就是用搖號的方法，聽說這還是羅塞爾大帝發明的呢！”
好啊，羅塞爾真是陰魂不散，哪兒都有他。
埃姆林一時氣結，半晌才接著說道：“所以，等下次再狩獵原始月亮的信徒，還要一年半載？”
卡西米男爵安慰道：
“埃姆林，你不要急嘛。
即便過個一年半載，你也才40歲。
40歲的男爵，在我血族之中不說絕無僅有，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沒看，我都兩百多歲了，不也還是男爵嗎？”
其實卡西米男爵說得倒也不錯，對血族這樣的長生種來說，等個一年半載就能晉級，真的不算什麼。
這樣看來，血族倒也不一定是在針對埃姆林，有意要卡他的等級。
想清楚這一點，埃姆林的怒氣逐漸消散。
可是不氣歸不氣，想讓埃姆林真的等個一年半載，他還是等不了。
於是，埃姆林乾脆直白地說道：
“你們應該聽說過傳說中的末日預言吧？如今，距離預言中的世界末日已經不遠，我想盡快晉級以應對末日的到來，有什麼辦法嗎？”
卡西米男爵先是一愣，隨即狂笑不止，半晌才接著說道：
“埃姆林，你沒搞錯吧？
末日的事情，那是始祖，是七神才能考慮的事情。
連尼拜斯大人都難以干預，你一個剛成年的血族在想這種事？
你不會是加入了大地教會，唸經念出問題了吧？
哈哈哈哈哈……”
面對卡西米的嘲諷，埃姆林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唉，夏蟲不足以語冰，一個享受慣了的血族哪裡懂得自己的志向。
只不過，看著沒心沒肺的卡西米男爵，埃姆林心中卻也有著幾分豔羨。
如果自己不知道未來，不知道所謂的末世危機，是不是也可以像他這樣，無憂無慮地享受生活。
這時，一直沉默的尼拜斯侯爵竟忽然開口了：“埃姆林，你要是真的想更快晉升，也不是沒有辦法。”
卡西米的笑聲戛然而止，埃姆林也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期待，等著尼拜斯大人的所謂辦法。
尼拜斯侯爵意味深長地看著埃姆林，說道：
“聽說玫瑰學派這段時間又不安分了，貝克蘭德近來好像聚集了不少原始月亮信徒。
只可惜他們藏得比較深，族內幾番試探也沒弄清楚他們的蹤跡。
如果有了那些原始月亮信徒的詳細情報，族內自然便能夠更快動手。”
尼拜斯侯爵頓了頓，接著說道：“那樣，你也能夠更快晉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