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工具人2號
低沉的聲音，正是林楓演奏的壎。
一個簡簡單單的樂器，此刻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不僅讓曲調多了幾分滄桑。
也讓歌聲瞬間得到了昇華。
就連伴奏團隊的眾人，也忍不住一個個在心裡哀嘆。
這才是音樂吧！
這才是真正的音樂吧。
他們之前在維也納大廳演奏的那些曲目，都是一些啥呀？
固然，維也納大廳高階大氣上檔次。
固然，他們的技巧嫻熟、配合默契。
但除了技巧之外，卻少了特色，少了文化。
比之此刻的這首《樓蘭》，立意上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眾人忍不住閉上眼睛，一邊伴奏一邊暢聽。
也就在這時，
剛剛停歇的鋼琴聲，再一次加入進來，琴聲跟壎聲你追我趕，宛如在黃沙中的起舞的兩隻黃鸝。
慢著，鋼琴跟壎不都是林楓彈的嗎？
眾人剛剛閉上的眼睛，再次睜開。
向著林楓望去。
就見林楓右手在鋼琴上，快速劃過，五個手指起舞，手速幾乎拉出了殘影。
而他的左手，則拿了壎，同樣是指節跳動，在一個個發音孔之間起落。
這……
特碼這不是幻覺嗎？
你一個人，
不僅將應該雙手彈奏的鋼琴，用單手就彈得風生水起，還沒有耽誤手中壎的發揮。
壎這個樂器，確實不算高階。
比起簫、笛子等顯得小眾了一些。
吹奏技巧也不高。
但也不是你這麼吹的。
有誰能發揮出大師級鋼琴水平的同時，還能將壎演奏的這麼好的啊。
如果說，
此刻的琴聲宛若策馬奔騰，那麼壎聲，就像是揮在馬背上的鞭子。
古詩中，
有著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場景。
這首《樓蘭》也猶如音樂中的古詩。
你這是一個人，就描繪了一大半樓蘭盛景出來啊。
炸裂，簡直太炸裂了。
眾人驚駭間，鋼琴聲跟壎聲陡然停歇下來，林楓微微抬頭，衝著顧颯颯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顧颯颯後知後覺，急忙示意眾人停止演奏。
“對不起，對不起林老師，我剛剛聽的太投入了，忘記了指揮。”
“是啊，林老師，剛剛這一段太好聽了，我們沒有跟上你的節奏。”
“林老師，抱歉啊，我在維也納大廳，也沒有聽過這麼炸裂的曲子，就慢了一個音節。”
……
眾人也是急忙道歉。
林楓淡淡點點頭。
倒也沒有苛責眾人。
“大家注意一下，首先是江葵葵，你剛剛高音這段，太凝滯了，你要提前一句打出肺活量，另外，大提琴樂手，注意第三段的長音需要再長1/4拍，笛手這邊，吹奏第7音階的時候，氣息需要再強一點，好了，我們重新開始吧。“
“林老師說的問題，大家注意一下，準備。”
……
半小時後，一首《樓蘭》錄音完畢。
林楓聽了一下，覺得沒有問題，便拿了錄製好的成品，跟眾人告辭。
隨著他跟江葵葵走出演奏廳大門。
顧颯颯團隊的眾人也終於撥出一口氣，瞬間就活躍了起來。
“天呢，天呢，這個林楓氣場太強大了，剛剛他在我前面，搞得我呼吸都不順暢了。”
“你還是好的，上學時老師就說過，我的第7音節，總是吹得不夠清亮，他究竟是怎麼在合奏中，聽出來的啊。”
“對，這才是他可怕的地方，我的大提琴昨晚剛換了低音琴絃，沒調整好，就弱了1/4拍，也被他聽出來了。”
“哎，顧教授呢？”
眾人討論半天，才發現指揮顧颯颯不在。
轉頭看去，
就見顧颯颯自己坐在角落裡，耳朵裡戴著耳機。
一邊聽歌一邊用手指敲打著桌子。
臉上陶醉的表情，宛如剛剛跟老公完成了，一場質量極高的床上運動。
臉色帶了紅暈，帶了痴迷。
也帶了女人之間，不可言傳的荷爾蒙大量分泌，造成的缺氧現象。
眾人都擁上前去。
“顧教授，顧教授？”有人拍了拍顧教授的肩膀。
“別打擾我。”顧颯颯眼睛依舊閉著，揮了揮手。
“不是，顧教授，已經中午了，我們該去吃飯了。“
“不不，那些臭魚爛蝦，怎麼比得上音樂帶來的幸福感，真的，夥計們，我願意將這首曲子，稱之為我們團隊演奏的最好的樂曲……”
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剛剛的彈奏，確實都發揮出了最高水平。
但顧教授，你是不是瘋了？
彈奏最好的那一版，林楓已經帶走了啊，你聽的這一版，是有瑕疵的第二版，林老師聽的時候，最少撇了三次嘴巴。
就這，你還聽的這麼迷醉？
團隊的副指揮，一名三十歲的男教授，忍不住從顧颯颯耳朵中，拿了一個耳機出來，塞進了自己耳朵。
五分鐘後，
他吸一口氣，衝著其他人揮揮手。
“麻煩你們別在這兒呼吸了好嘛，這麼好的音樂，都被你們的呼吸聲糟蹋了，走，趕緊走，你們去吃臭魚爛蝦。”
“是吧，小云，我就說那是臭魚爛蝦。”顧颯颯看了副指揮一眼。
“是的，教授，比之我們在維也納的演奏，水平高了一個最少一個檔次。”
“不愧是狂徒啊，不僅作曲高超，就連各種樂器，也信手拈來。”
“顧教授，你說林老師就是狂徒？”
“噓，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就不要亂說。”
顧教授的眼睛終於睜開了。
打量了眾人一眼，
“這首《樓蘭》，詞曲跟伴奏無可挑剔，絕不會有兩個人，同時都能達到這麼高的水平，林老師絕對就是狂徒。”
“不過，大家千萬不要透露這個訊息，免得其他音樂學院，搶走我們的樂隊靈魂。”
“知道了，教授。”
“打死我，我也不說。”
……
林楓並不知道，顧颯颯已經透過一首《樓蘭》，確認了自己的身份。
不錯，
夏星靈因為跟他太熟悉，懷疑他不是狂徒。
但顧颯颯比之夏星靈水平太高，反而根本隱瞞不了。
當然，林楓並不在乎合作伙伴知道他是誰。
拿著錄音成品走出演奏廳，
微微思量，衝著江葵葵吩咐。
“江葵葵，新歌會以最快速度發行，這段時間的直播，你可以透露一點，你要發行單曲的訊息。”
“可以嗎，老闆？”江葵葵問道。
“當然可以，你甚至可以在直播間唱一小段，給自己的新歌造造勢。”
林楓淡淡回應。
別的歌手，在推出單曲之前，勢必要瞞的嚴嚴實實的，但江葵葵不需要。
因為，這首《我的樓蘭》，
不單單是江葵葵的單曲首秀，最重要的是為夏星靈賺取聲望值，以及為夏星靈的專輯鋪路。
不錯，
江葵葵雖然也是一名優秀的工具人，但只能算是2號，比之夏星靈這個1號，差了老鼻子了。
夏星靈唱歌不要錢，江葵葵能做到嗎？
夏星靈全國黑粉上億，江葵葵能做到嗎？
所以，江葵葵的使命，
就是先推出一首單曲，來賺一波聲望，順便替公司試探一下市場的反應，接下來，夏星靈的專輯，才是星海娛樂的重點。
不過，就是不曉得，
當顧颯颯知道，她單曲迴圈無數遍的經典，在林楓這兒只是賺取聲望值的工具，究竟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