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給他丟人
我疑惑的皺了皺眉，不太明白陳勉為什麼反應突然這麼大。
之前在墓園我跟他說起那個男人的時候，他明明是不相信的，怎麼突然就這麼防備起來。
難道這個男人他認識？
又或者，他是什麼危險人物？
我再追問陳勉，他就不肯說了，搞得我更加好奇那個男人的身份。
陳勉讓我準備一下，晚點就帶我去見他那個朋友。
我換了身衣服，感覺脖子還是有點癢癢的，就讓陳勉幫我看看脖子後面是不是被蟲子咬了。
可是陳勉看了一眼，怪異道：“什麼都沒有啊，很正常，沒有紅也沒有腫，好端端的怎麼會癢？”
我把昨晚的事跟他描述了一遍，陳勉明顯不相信：“是你自己做惡夢心理作用吧？”
我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可是脖子後面實在是癢得厲害，只能擦一點止癢的藥膏稍微緩解一下。
要是明天還不好，我打算去醫院的皮膚科看看。
晚上，陳勉帶我去見了他那個J察朋友，簡單給我介紹了一下。
對方叫鄭濤，皮膚黝黑，人長得挺精神，剛調來江城市沒多久，年紀輕輕已經是刑偵隊的副隊長。
他跟陳勉幾年前就認識，當時他遇到了一個特別棘手的案子，明明證據確鑿，兇手就是不承認罪行，而且因為屍體一直沒有找到，也無法給他定罪。
這個案子僵持了好幾個月，耗費了大量的警力資源都沒能得到突破。
後來主家請了陳勉出面，陳勉只做了場法事，就知道了埋屍地的位置。
一開始鄭濤還不信，覺得陳勉裝神弄鬼的是個騙子，可當他按照陳勉給的地址找過去的時候，果然發現了受害者的屍體。
從那以後，鄭濤雖然嘴上不肯承認，但只要遇到科學解決不了的案件都會死皮賴臉的纏著陳勉幫忙。
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朋友，之前陳勉知道的一些J局內部的訊息就是從鄭濤這裡來的。
鄭濤先帶我們去J局看了一下最近幾起屍體丟失案的監控影片，除掉何不凡和夏雨欣，前後還有五具屍體丟失，而且無一例外都是屍體自己站起來跑掉的。
這也是J方為什麼不把案情對外公佈的原因，這要是真的傳到了網上去，肯定流言四起，會鬧得人心惶惶。
現在上頭施加了壓力，要求鄭濤一個星期內必須找到兇手和那些丟失的屍體，他實在是扛不住才求著陳勉幫忙。
我看了一下監控影片，屍體有男有女，確實像鄭濤說的那些，是在沒有任何外人介入的情況下，屍體大半夜自己從停車臺上坐起來走出去的。
屍體離開之後進入一個監控死角，再之後就沒了蹤跡。
鄭濤他們目前的偵破方向是兩個，一個是調出屍體消失的位置附近的監控，檢視當天那個時間段有沒有可疑的車輛在附近停留。
因為要帶走一具屍體，肯定需要運輸工具，在這個方面下手確實是個突破口。
還有就是尋找位置隱蔽且符合藏屍點的地方。
這麼多具屍體在短時間內消失，肯定需要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藏屍，而且，夏天氣溫高，藏屍必須要有冷藏室，所以鄭濤分出了一部分的警力去調查江城市內所有記錄在冊的冷庫和冷藏室，就連冷凍運輸的車輛也在核查當中。
不過，江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光是排查這些至少都要三五天的時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的線索。
陳勉大概的看了一下影片，反應不大，讓鄭濤帶我們去看了一下夏雨欣屍體丟失之前停屍的地方。
我第一次進到法醫鑑定室，裡面沒人，氣氛冰冰冷冷的，讓人心裡莫名有些發慌。
鄭濤道：“原來的那個法醫是個女的，快生了，請了產假，上頭重新調派了一個法醫過來，還沒辦好手續，所以法醫室暫時沒人。”
“你們倆可以隨便看，不過最好不要碰裡面的東西。”
我鄭重的點點頭，跟在陳勉的身後。
陳勉走到夏雨欣用過的停屍臺旁邊，先是彎腰湊過去仔細看了看，然後又聞了聞，也不知道發現了啥。
他回頭指著停屍臺對我道：“你聞聞這是什麼味。”
我不解，停屍臺上不就是屍臭味嗎？還能有什麼味？
不過看著陳勉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我還是湊過去聞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屍臭味倒是沒聞到，隱隱有股熟悉，但一時又說不上來的氣味。
陳勉看我茫然遲鈍的表情，對我翻了個白眼：“你跟著我也有一段時間了，這個氣味你都認不出來？”
說著，從兜裡掏出了一把紅色的粉末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眼睛一亮，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是硃砂！”
對！沒錯，就是硃砂的氣味。
上次在華溪園的時候，陳勉就用硃砂給我畫了個圈，這個味道我記得。
難怪陳勉這麼鄙視我。
硃砂屬陽，是鎮陰驅邪的好東西，內行人一般都會隨身攜帶，我連這都認不出來，實在是給他丟人。
我自知很沒面，尷尬的清咳一下，轉移話題道：“這裡怎麼會有硃砂的氣味？”
陳勉估計還在記恨我告他黑狀的事，語氣涼巴巴道：“自己想去！”
說完，就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我一邊走一邊琢磨，這硃砂應該是夏雨欣屍體上的，氣味不過是殘留。
不過，夏雨欣的屍體從人工湖被撈出來之後就帶到了警局，按理來說不應該有硃砂這東西，難道屍體被送過來之前被人動了手腳？
可如果真的是屍體被人動過，法醫鑑定的時候不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
我越想越困惑，走路沒留神，差點被人給撞倒。
對方是個中年大叔，他進門的時候很惶急，撞了我的胳膊也沒道歉，目光搜尋了一圈，拉住一個年輕的值班J察就道：“警官，我女兒一整天都沒回家了，電話也打不通，我，我要報警！”
那年輕J察大概是新來的，被大叔這麼一抓顯得有點手足無措，只能先安撫他道：“大叔您彆著急，什麼情況先坐下，慢慢說。”
可那大叔哪坐得住，眼圈都紅了，焦急道：“我女兒很乖的，每天都按時回家，今天晚上都九點多了，還沒回來，她肯定是出事了。”
那J察問：“那您是什麼時候跟您女兒失去聯絡的？”
大叔道：“中午我還跟她打了電話，她說晚上想吃紅燒魚，可我做好了飯，等到七八點還沒見她回來，我就給她打電話，手機一直打不通。”
“我又問了她同學和朋友，他們都說小敏下午上完補習班就回家了，誰都不知道她在哪。”
那J察有些為難道：“從下午到現在，失聯還不到十小時，大叔有沒有可能是她手機沒電，臨時有事忘了告訴您？”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女兒很乖的，她從來沒讓我擔心過，更不可能這麼晚不回家！她肯定是出事了！”
大叔說著哽咽起來，情緒有些失控：“警官，求求你幫幫我，幫我找找我女兒，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年輕J察明顯不太會應付這種場面，鄭濤在一旁看著，眉頭皺得跟麻花似的，長嘆一聲：“又是小姑娘失蹤，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