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虞淵九山
虞雍、虞石、虞清與墨水都來到了姬冉身旁，虞雍開口道：“玄心子道友，這次就麻煩您鎮守在此了。”
姬冉卻反問道：“不知道虞族在此看守多少年了。”
虞雍說道：“典籍中記載，已經千年之久了。”
姬冉點點頭反問道：“那這千年之中，可有虞族之人進入過這個通道。通道的另一側又是什麼？”
虞雍大驚失色說道：“典籍中記載扶桑樹之下乃是虞淵。而此處通道每次開啟都會有人首蛇身，膚如灰石，於地爬行的怪物出現。所以我族從未有人進入過。”
姬冉點點頭說道：“不如這樣，這次貧道進去一觀，待貧道書信一封留給小徒，如果我真的無法返回，人宗也不會責怪蜀山。”
墨水聞言說道：“師尊，弟子要同您一起進去，信也可以留給虞族長，我想太師傅是不會胡亂怪罪的。而且我們也不一定回不來。”
姬冉沒有再勸墨水，就像當初登太乙山一樣。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見到墨水要進去，虞清也說道：“我也要進去，身為聖女，我有義務讓族人知道，自己到底在面對什麼。”
虞石也說：“我作為聖女護衛，自然要保護聖女了。”
虞雍看到眾人都已表態，只好說道：“那我去給你們準備物資，三日後通道穩固，你們再進入吧。”
姬冉對虞雍說道：“麻煩給我多準備至少六十天的物資，還有四把劍。一旦進入武器補給都是問題，所以最多四人進入，每人至少帶兩到三把武器。每人也要攜帶至少五日的補給。”
三日後，扶桑樹所在，姬冉對虞雍說道：“麻煩虞雍族長在外守護，如果可以最好在入口外開闢幾處落腳點，方便出來的人休息。”
虞雍說道：“一切交給我，進入其中還請玄心子道友多多照看我的一對兒女。”
姬冉點點頭，不再多言，與虞石、虞清以及墨水四人一起順著鎖鏈下到一處平臺，平臺左側五米左右就是通道入口。
姬冉率先一步躍進通道，眾人並沒有緊跟著姬冉的腳步進入。因為姬冉有吩咐，當他進入後，如果一個時辰內沒返回，那說明通道要麼是單向的，要麼他出了意外無法返回。
所以幾人也不必再進入。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通道口沒有一點動靜。又過了三刻鐘，墨水已經有些焦急的時候，姬冉從通道口走了出來，躍到了平臺上。
姬冉說道：“通道不算寬闊，可以容下如我這般一人通行。通道內多為岩漿凝結後所成，堅固異常。不過也要小心區域性脆弱的可能。通道很長，我全速奔跑了兩刻，才走出通道。”
“如果我們四個一起的話，估計要好幾個時辰。另外空氣中有一股異味（硫磺味），最好捂住口鼻進入，或者用棉布沾水，像這樣。”
說著姬冉從平臺補給點取出一些水倒在自己的手帕上，然後用帶子穿透手帕兩側，捂住口鼻後，在腦後繫緊帶子，類似於一個簡易口罩。
幾人準備充分後，依然是姬冉打頭，虞石斷後，虞清與墨水走在中間。四人前兩個時辰快速奔跑，兩個時辰後放慢腳步開始恢復體力。
差不多走了六個時辰，眾人才走出通道。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條筆直的拱橋，橋的下面是一望無底的深淵。橋的盡頭是一扇近六丈高，兩扇一丈寬的青銅巨門。門上雕刻不知名花紋。
就在其他人還在感嘆之時，姬冉的秋水靈眸中看到數百隻之前虞雍描述的怪物，從深淵之中，沿著橋墩爬了上來。
姬冉下令道：“虞清、墨水二人退入通道，虞石把守通道。等我體力消耗一半後，換虞清與墨水戰鬥，我來休息，我們的目的是清空此地，作為之後的據點。”
“甚至可以接引更多人進入此地，虞清把你的天照劍給我。”
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虞清還是把天照劍遞給了姬冉，而後跟隨墨水以及虞石退入通道中。
姬冉站在距離通道口十米左右的位置，這個距離自己只需要一步就可以退入通道。同時也會適當的放一些怪過去，讓虞石殺，減輕自身壓力。
沒一會兒，姬冉的四周圍滿了怪物。他們確實如虞雍所說。皮膚呈灰黑色，上半身像個壯實的男人。下半身卻是蛇尾，不過無法像蛇一樣站立起來，只能在地上爬。
天照劍乃是虞族的傳承之劍，據說是歷代族長的佩劍，其形狀更類似於後世的日式武士刀。所以使用刀法更流利順暢。
經過幾輪嘗試，姬冉發現這些奇怪的生物只是皮膚角質層較厚，尋常利器難傷，天照作為名劍，刺穿他們並不困難。而且他們沒有什麼智慧，就是數量比較多。
一個時辰的奮戰之後，姬冉有些疲乏，於是閃身到虞石旁邊，把天照交給走過來的虞清說道：“最好可以插入眼睛，那樣最省力，如果攻擊脖子等部位，記得要用力。”
之後虞清就與墨水進入了殺戮模式。又差不多一個時辰，兩人與姬冉換班，繼續殺戮，有些可惜的是，墨水的劍已經卷刃，還好墨水聽從姬冉的話同樣帶了四柄劍。
如此反覆交替差不多兩日的時間，才終於不見一隻這種爬行類奇怪生物。
姬冉說道：“退出此處，返回地上，休息三日再下來看看。”
虞清有些不解的問到：“為什麼要退回去，還要休息三日。”
姬冉並沒有解答，而是墨水說道：“我們雖然看似殺光了所有這種生物，但是並不能保證深淵下是否還有。而且我們現在的狀態並不好，經過兩日戰鬥依舊不見更危險的生物，很可能這裡並不存在更危險的生物。”
“也有可能是有智慧的生物可以指揮他們，看到上面厲害，暫時撤退了。所以要休息三日，如果三日後這裡依舊沒有奇怪的生物，那說明這裡可能真的安全了，我們也可以繼續探索了。”
言罷，幾人返回地上，回去的時候是虞石打頭，姬冉殿後。雖然姬冉看不到通道口還有任何奇怪生物，但是姬冉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這是修為即將步入宗師境特有的感應。秋風未動蟬先覺的一點靈光。
三日後，四人小隊又一次走上石橋，並無異常發生，也不再見到那種奇怪的生物。於是虞清返回通知虞雍，在通道靠近石橋處佈置物資並派遣兩名族中高手坐鎮。
經過石橋到達大門前後，四人看著大門仔細研究尋找開門之法。自從上次在葬劍谷的八門金鎖陣中被陰了以後，姬冉這些年沒少學習陣法知識，甚至還特意去請東皇太一講解了一番陰陽五行大陣的相關知識。
看了門一會兒，姬冉說道：“門上塵封已久，不像有人動過，坎一、坤二、震三……這是九宮門，不過鎖不在門上。”
姬冉又來回走了幾步，發現腳下厚厚的灰塵之下，有一副浮雕。浮雕上是三才匯聚，中間有一個上古巫文。姬冉叫虞清道：“過來看看這是什麼字。”
虞清走過來仔細看了一會兒道：“這是一個日字。代表太陽。”
姬冉又看了一會兒說道：“三才天地人，同樣三才也是日月星，日在中央，星月理應相伴。虞清看看三才位置上的巫文，應該有代表星與月的。”
果然找了一圈發現，天位是星，地位是月，人位也是星。”雙星伴孤月，太陽獨居中，去移動天位的星與地位的月，星動三，月動二，人位的不要動。”
墨水與虞清按照姬冉的說法，不一會兒，就聽轟隆隆的聲音，沉重的青銅門真的緩緩開啟。
墨水有些不明白的問到：“師尊人位的星不應該是正位嗎，那天位的星明明是逆位，為何要移動天位，而不移動地位呢？”
姬冉說道：“原因就在於太陽獨居中，而雙星夾月，這明顯是在封印月。月代表太陰，我猜測這扇門內恐怕就有代表太陰之物。”
“你再想想通道外面的是什麼，應該就可以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了。”
進入大門後，眼前又是壯麗無比的場景。九座山峰屹立地底平原，九山高度逐級遞增，最中心的一座山高度是第一座的九倍。
虞清與墨水兩個年輕人見到如此場景都是震撼莫名，隨即興奮起來。可是還不等二人興奮多久，一隻只藍色的小飛蟲向著幾人飛來。
虞石伸出手去要抓小蟲，還不等抓到，那蟲就被姬冉一指點死，隨後那蟲的屍體燃燒起了藍色的火焰。
虞石見此，後怕不已。虞清、墨水也是驚出一身冷汗。還不等幾人鬆口氣，姬冉的話語傳到他們耳中：“抬頭看看吧。”
三人聞聲抬頭，就看到密密麻麻的藍色飛蟲鋪天蓋地向著幾人飛來。
面對此景，姬冉還有閒情逸致調教徒弟，他問墨水道：“墨水，面對這種情況應該怎麼做？”
墨水緊張的嚥了咽口水，而後說道：“找一個密閉的地方躲起來，或者跳入水中。”
姬冉滿意的說道：“嗯，你答的不錯，可見你雖然害怕，但是卻沒失去冷靜。今日為師教你第三種辦法。”
語落，三人就覺得眼前的彩色世界變成了只有黑與白的顏色。而漫天的飛蟲也都跟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定在空中不再移動。
姬冉一手牽著虞清一手牽著虞石，同時踹了墨水一腳說道：“走吧，我堅持不了多久，到第一座山應該就可以擺脫他們了。”
一刻鐘之後，全速奔跑的四人來到了第一座山。可是令他們無語的是，第一座山上雖然沒有小飛蟲，但是滿眼望去都是蛇。
一種黑色的蛇，只要是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地上，牆上都是蛇。
姬冉看了一眼虞清說道，夢蝶塵遁，你們身上應該有發動所需的依憑之物吧。虞清點點頭，從懷裡取出了兩片金燦燦的葉子。
正是扶桑樹的樹葉，不過不是那種枯萎的落葉，而是生機盎然的新葉。虞清把葉子遞給姬冉說道：“我們要什麼時候發動夢蝶塵遁。”
姬冉說道：“此山並不高，大概百米，我身上有百米長的繩索，到時候會綁著一柄劍扔下來，你們注意觀察。”
之後姬冉把扶桑葉揣到懷中，施展和光同塵，如瞬移一樣，在蛇都沒反應過來前，就離開了。原地只剩下被蛇撲擊碎的殘影。
差不多半盞茶的時間，三人看到一柄劍，緩慢的筆直向下移動著。此時虞清施展了夢蝶塵遁，三人到達了姬冉身旁，也到達了第一山的山頂。
第一山與第二山有鐵索連線，作為武林高手的四人自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到了第二山。而第二山山道上空空如也，似乎什麼都沒有。
又走了一會兒，眾人看到第二山的山頂正中央盤坐著一具骷髏。虞清好奇上前檢視，發現骷髏的口中有一顆珠子，姬冉剛想出聲阻止，可惜遲了。
虞清的手剛剛觸碰到那顆珠子，整個珠子就碎裂開，並釋放出一種黃綠色的霧氣。眾人趕忙透過鐵索橋向著第三山躲避，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虞清差點跌下去。
還好墨水眼疾手快，抱住了虞清，這才有驚無險的到了第三山的半山腰。
姬冉對眾人說道：“那應該是高手死前用特殊方法祭煉的外丹，亦或者叫做屍珠。一枚凝聚了那名高手畢生精氣神的珠子，經過長時間的風化，一碰就會碎裂。”
“而充溢其中的屍氣，尋常人沾到一點就會全身僵直，如行屍走肉。還好我們都帶著口罩，並無大礙，但是虞清觸碰了珠子，感染了一些。”
“我先上去探查一下，你們在此休息一會兒。”還不等姬冉動身去探查什麼，如青銅門外，拱橋上的奇怪生物就又包圍了眾人。只是數量少了很多，但是體型大了不少。
姬冉無奈，拿起天照，再一次開始屠殺。一個時辰之後，眾人到了第三山的山頂。此地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於是墨水與虞石分別把手上山的路與聯通第四山的鎖鏈。虞清開始運功逼毒，姬冉則打坐休息。
半日後，第四山山頂。墨水說道：“師傅這裡有一個奇怪的眼睛。”同時用手指著山頂正中祭壇上的群蛇圍繞著的特殊物件。
那物件的中間赫然是一隻眼睛。墨水不確定的道：“這不會又是屍珠吧？”
姬冉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是。不過最好不要亂動，畢竟我們的目標又不是它。休息了半日，精神體力已足，我們向著第五山前進吧。”
眾人不再耽誤，透過鐵鏈向著第五山行進而去。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後，那“眼睛”中滲出無數蟲子，竟然將第四山通往第五山的鐵鏈吃掉了。
沒錯就是吃掉了，一點不剩的那種。
一行人克服了不少困難終於是到了第八山，比如數十米長的巨蟒，數米高的巨型蜥蜴。還有四頭像拱橋上出現的奇怪生物，只是他們的上半身就有五米，加上下半身整體長近二十米。
同時他們還有不低的智慧，最終要不是姬冉以天照施展了雪後初晴，擊穿了那四隻怪物的頭顱，四人至少會在此折損一人。
讓他們驚訝的是，第八山的山頂上，如軍隊一般整齊的排列著一個個方陣。士兵們面對的方向，赫然正是幾人來的方向，也就是第七山通往第八山的路口。
姬冉凝重的說道：“這第九座山，恐怕有大名堂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軍隊守護在第八山山頂了。”
虞石說道：“這裡不過是幾百個陶俑，道長怎麼說是士兵呢？”
姬冉嘆氣道：“外面是陶而裡面卻是人，而人的體內有大量的傀儡蟲，所以這裡就是一支活死人軍隊。只要不打破最外層的陶讓空氣滲入，他們是不會動的。”
“你們保護好自己，我先闖過去，我會斬斷一條通往第九山的鐵鏈作為通知。”
說罷，姬冉故技重施，又開始以和光同塵快速移動前往第九山，可惜當姬冉剛走到軍隊中央的時候，一股特殊的吸力瞬間困住了他，讓他雖然可以移動但是速度極其緩慢。
姬冉蹙眉，心中分析道：“這應該是巨大的磁石，透過吸附我身上的鐵器來限制我。”
於是姬冉心念一動，身上所有跟鐵器相關的東西都進入了系統空間，自身又恢復快速行動的能力，透過鐵鏈橋到達第九山。
到達第九山之後，姬冉並沒有第一時間砍斷鐵索接引眾人，而是一個人先一步上了第九山的山頂。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姬冉並沒有走山中大路，而是沿著山體直接飛縱而上。
恐怕當初修築這山的人也沒想到，會有人不走路去山頂，而是“飛”上山頂。無法借力的地方，就用手中天照以劍氣劈砍出落腳點繼續上竄。
最終用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到達了第九山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