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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你等著挨罰吧

安西,波斯都督府,疾陵城,城外。

大唐鎮西軍新軍訓練營。

這座軍營其實是波斯都督府在接到李賢的命令時,修建的一座半永固的營地,如同一座小城,逞“田”字型佈局,外圍是一道用碗口粗的木樁,與泥地夯實的營牆,裡面分成四部分,分別是糧食倉庫、軍械倉庫組成倉庫庫,戰馬草料組成的牲口飼養區,可以容納上萬人住居的營房區,以及將士生活區。

不得不承認,這已經剩了李賢的很大的事情,現在這座臨時營區,並不是只有八九千人,而是足足有一萬八千餘人,李賢給每個折衝府分配了三千餘人,最終他們將淘汰至一千兩百人。

原本李賢以為,鎮西軍的軍紀非常嚴苛,會有不少保安員馬上退出,畢竟當保安員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哪怕鎮西軍計程車兵軍餉不低,可事實上,跟保安員是沒有辦法相比的,保安員的明面收入不高,每個月發六百錢。

可問題是,開發公司去的地方都是人跡罕見的地方,這裡會有大量的猛獸,這些野獸是開發營地最大的威脅,對於保安人員來說,狩獵、清楚危險野獸是他們的主要工作之一,這個工作其實可是肥差,畢竟獸皮可以賣錢、野獸的肉可以吃,就算不想吃,也可以賣錢,就連動物的內臟和骨骼都可以賣錢,這部分收入基本上都屬於保安員的額外收入。

保安員還有另外一部分大油水,那就是遇到襲擊,或者是警告驅離無果,他們有權力向這些不懷好意的敵人或潛在敵人發起進攻,這裡面繳獲的物資,也是他們的收入,綜合下來,哪怕鎮西軍佔時,可以拿到兩倍的高薪,也一樣沒有保安員的收入高。

可問題是,這些保安員太想要大唐的正式編制了,在部隊開始訓練的時候,非但沒有人退出,反而越來越多人來到營地報名,這是得到訊息晚的,還有就是距離太遠。

鎮西軍將士的訓練量非常大,早上起來無論任何兵種,十公里熱熱身,能跑完十公里,回來再吃早餐,吃完早餐,就是讓人深惡痛絕的佇列訓練,上午訓練兩個時辰,吃完午餐,就開始進行體能負重訓練,要知道大唐的鎧甲是非常重的,特別是陌刀手的重型鎧甲,一副是三十六公斤,也就是七十斤(包括陌刀)。

也幸虧安西開發公司的保安員有過基礎訓練,還能堅持,最讓他們頭疼的其實是晚上的軍紀訓練,這一百多條軍紀,全體成員必須會背誦,並且堅決執行。

在大唐五天一練便算是難得的精銳了,他們倒好,跟打了雞血似的,每天至少要訓練五個時辰!這樣的訓練所帶來的消耗是非常嚇人的,各項器材、弩箭、橫刀等等物資的消耗就不用說了,光是一個月換一次的鞋襪就夠波斯都督府喝一壺了!

波斯都督府的屬官向俾路斯彙報,鎮西軍的消耗太大了,原本認為他們每個人一個月七鬥糧食,全部人馬在一起,也不過六七千石糧食。

可問題是,現在鎮西軍卻有小兩萬人,一個月就要吃掉兩萬多石糧食,還不到一個月時間,他們就感覺到了如同大山一樣的壓力。

俾路斯現在也有點後悔,自己好像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可問題是,他真不敢找李賢反悔,波斯都督府如果沒有唐軍的保護,他們恐怕只能逃跑,別說他們去打,連正面面對天方帝國三十多萬大軍的勇氣都沒有。

俾路斯想到維繫鎮西軍與朝廷的關係的必要性,他只能咬咬牙,繼續撐下去。反正現在波斯都督府的人口越來越多,那些在呼羅珊待不下去的封建主,也紛紛跑到波斯都督府境內,稅收自然也越來越多,這個錢,他目前還花得起!

李賢看著鎮西將士,一天訓練超過十二個小時,也在為將士們默哀。看著他們咬牙堅持的模樣,李賢就感覺特別有成就感。

“大王,長安的訊息來了!”

王勃將剛剛收到的長安城的訊息,送到了李賢手中。

李賢正在看著情報。

王勃感慨道:“太子還是技高一籌啊,一番嚴懲高侃的奏對,不但撇清了與高侃之間的關係,還給陛下留出了施恩於高侃的餘地,反倒最終保下了高侃。”

李賢撇嘴道:“也就是太子,我實在是學不來這等手段。”

“現在大王不必去學,將來,一旦回到長安,大王就必須學習對手的長處。”

李賢無奈地搖搖頭道:“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

李賢現在也不知道,武則天會不會再像歷史上一樣當皇帝,至少李賢手中握著歷史上完全不同的實力。

且不論現在的軍隊實力,就算是集雲社,已經秘密發展了六套殼子,悄悄進行了資產轉移,將來如果武則天想用朝廷的手段,強制查抄集雲社,他能夠得到的,只是一個空殼。

這六個家商號,與李治和武則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也沒有他們的乾股。

李賢只是想等最後的時機到來。

王勃想了想道:“大王,有一件事,門下不敢瞞你!”

“什麼?”

李賢轉身望著王勃道:“關於東宮的?”

“沒錯,原東營右離衛梁積壽,在擔任松州都督後,開始利用職權,向吐蕃走私違禁品……”

李賢道:“都是什麼東西?”

“目前只是一些鐵器,還有一部分破舊的鎧甲,大約三千副武德年間的舊甲,被他高價賣給了吐蕃……”

王勃突然愣住:“大王,這是一個好機會……”

“什麼好機會?”

“大王入主東宮的機會!”

李賢馬上就想到了歷史上的楊文乾造反。

這件事透著濃濃的詭異,李建成當年派出校尉喬公山與郎將爾朱煥給駐紮在慶州(在仁智宮以北)的親信大將楊文幹送去一批盔甲和兵器。太子私自給大將送盔甲兵器,是有違法度的事。喬公山和爾朱煥官卑職小,不敢參與此事,便向豳州的官員做了檢舉。李淵得知後大怒,楊文幹後來造反。

這件事李賢記憶非常深刻,那是因為崔寵當時用邯鋼集團的一個現例項子,向李賢解釋了楊文幹為什麼造反。在崔崇的解釋中,楊文幹當年只是打了敗仗,造成了一定的損失,他想保住官位,就只能欺上瞞下。損失計程車兵好辦,有錢有糧就可以招到兵,可問題是,鎧甲的兵器,他就沒有辦法了。

作為他的老上司,李建成就想拉楊文幹一把,利用東宮的權利,給楊文幹補充一批鎧甲和兵器。楊文幹其實也沒有想過要造反,可問題是,他被人拿捏到了痛腳,不得不反……

不反,他瞞報戰敗,聯合太子糊弄朝廷,這就是欺君之罪,不反就不僅要死,而且還要身死族滅,反了萬一還有一絲希望。

崔寵當時只是感慨,瀚鋼集團當時出現一起特別型的貪腐案件,給瀚鋼集團造成了巨大的損失,當時高管出國跑路,移民澳大利亞,那個高管本身是集團公司最年輕的高管,工學博士出身,有著大好的前途。

只是他最可惜的是,他其實並不是貪腐,而是沒有意識到人性的險惡,被人設計了,他負責的專案出現了問題,進口裝置出現了問題,卡在海關進不來,專案進度就會受到影響,利用公關部去催促,也沒有取得良好的結果。

時間上來不及,為此,他聽從了下屬的建議,他有關係,可以走後門,不過,需要幫忙對方一個小忙,完成一項交易,他們專案還有一部分資金,暫時用不到,商行有個客戶,急需要一筆過橋貸款,把這筆錢轉到商行,用上半個月,專案部可以順利進行,專案部還可以小賺一筆利息。

這本身是一件不合規,但是可以事後補全手續的事情,可問題是,他在做這件事情的事情,被人拿捏住了痛腳,不得不按照對方的要求辦事,最終公司造成重大損失,他作為責任人,責無旁貸。

於是,這個高管成了楊文幹,不僅坑了自己,還連帶了他的上司,公司一把手也提前養老。

李賢在聽到王勃的話時,就馬上想到了王勃估計想學杜淹,給梁積壽設局,他其實非常反感這種事情,可問題是,面對梁積壽這樣的蛀蟲,他也不想姑息。

累來想去,李賢乾脆裝聾作啞。

……

長安,太極宮,甘露殿內。

李治望著郭懷亮道:“朕如何處置高侃,你可還滿意?”

郭懷亮思索片刻,道:“臣是明面上還是雍王殿下的人,若是責罰高總管過甚,太子殿下的面子不好看,總得給太子殿下留下幾分顏面,要不然,他還不得忌恨死雍王殿下?”

李治無奈苦笑道:“六郎寫信,向朕替你求情,許你兩條路,一則是官復原職,還回遊騎軍擔任遊騎軍兵馬使,二則是讓你前往疾陵城,擔任新組成的鎮西軍使,你意下如何?”

李賢的請求,李治其實也很為難,無論郭懷亮選擇哪一條路,都可能待在李賢身邊了,郭懷亮擔任遊騎軍兵馬使,他回不到李賢身邊,哪怕擔任鎮西軍兵馬使,一樣也是在疾陵城,李賢也不可能永遠待在疾陵城。

“臣想回到雍王殿下身邊,擔任鎮西軍兵馬使!”

郭懷亮道:“只是疾陵城西去長安萬里,微臣就很難在陛下身邊了……”

李治擺擺手道:“鎮西軍剛剛組建,千頭萬緒,你早點出發!”

“臣遵旨!”

李治望著郭懷亮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這顆棋子廢了。

李賢身邊還有很多人,可問題是,韋高傑現在是李賢的典軍,名義上做了郭懷亮原來的位置,可李賢真正信任的人,卻是那個石破天。

這是一個缺了八個心眼的傻子,軟硬不吃。

李治又想到了盧氏姐妹,但是,他若是一動,就要驚動武則天,驚動了武則天,豈不是要驚動李賢,這算什麼事?

開卷考試?

李治想了想,朝著秦浩信招手道:“把安西明經進士的名單拿過來……”

“是陛下!”

李治只是生錯了時代,如果他在後世,他的幾個兒子,每個人都要安一個定位器,一個間聽器,全方位的監控他的兒子們。

兒子和大臣不一樣,大臣可以施恩,也可以反覆敲打,兒子不行,兒子就像手中沙,抓得太緊不行,會從指間縫隙裡流走,抓了鬆了也不行,就會隨風飛走。

長安,長亭外。

李弘率領韋挺等人在長亭等候。

臉上敷著傷藥的高侃,神色萎靡地下馬。

李弘拱手道:“平原公此去單于都督府赴任總管,寡人祝平原公,一路順風。”

一名侍者端上兩盞酒。

李弘拿起一盞。

高侃不屑地瞥了李弘一眼,漫不經心地拿起酒盞道:“這酒裡沒下毒吧?”

李弘正色說道:“平原公何出此言?”

高侃道:“我高某人,剛剛在背後捱了一刀,還是自稱自己家人下的手。我高某怕死惜命,怕哪一天再遭毒手。”

高侃雖然也想利用李弘,功成身退。可問題是,直到此時他想明白了,功高震主,對於李治而已就是一個屁。

如果李治不放心他,那就絕對不會讓他前往單于都督府,而且這個官職非常有意思,單于都督府,其實也是安北大都護府的所在地。

等於說,高侃只要不犯錯,他還可以回到從二品的位置上,只不過是從隴右道兵馬大總管,換成了安北大都護。

李弘無言以對,只是將酒一飲而盡。

高侃喝了半口,將剩下的酒倒掉,將酒盞擲還給侍者。

郭瑜氣得正欲上前理論,旁邊一名幕僚拉住他。

高侃道:“太子殿下請回吧,在外頭呆久了,小心你那幾個弟弟,奪了你的儲君之位,到時候怪罪起來,我高某擔待不起。”

高侃說完,頭也不回的上馬揚鞭,徑直揚長而去。

戰馬放了一個響亮的屁,這股屁噴了了李弘滿頭滿臉。

李弘望著高侃遠去的背影,疲憊地揉著額頭道:“他最終還是與寡人反目成仇,六郎這一手,實實在在高明得很。”

郭瑜不置可否向向李弘,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這裡面有人家雍王什麼事?還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李弘接著苦笑道:“想不到,當年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六郎,不僅學會了在在沙場上打打殺殺,如今也能用出如此狠辣絕倫的陰謀手段了。”

郭瑜淡淡的開口:“其實高侃那邊,本沒有選擇的,無論他心裡怎麼想,如今朝中,他能投靠的只有太子。”

李弘點頭道:“郭懷亮一事,已讓他與雍王一系的武將,結下了大仇。”

郭瑜淡淡地笑道:“所以,高侃若不投靠太子,遲早要死在雍王手裡。為今之計,只需要一個人,將這個道理給他講明白即可。”

李弘趕忙問道:“那派誰去合適?”

郭瑜想了想道:“畢竟是位郡公,從二品的大將軍,還是臣下親自走一遭吧!”

李弘道:“眼看就要過年了……”

“無妨!”

郭瑜笑了笑道:“這是大事,不得不慎重處置!”

就在郭瑜準備走的時候,遠處的官道上,出現一支龐大的車隊,為首的騎士打著:“雍王!”的旗號。

在數十名騎士的拱衛下,一輛輛四輪馬車,正頂著寒風緩緩駛來。

一輛寬大的奢華馬車裡,雍王妃抱著小兒子李光輝,旁邊坐著長子李光福,對面則是太平公主李令月,她正摟著李清凝。

馬車突然停下。

楊盈秀道:“怎麼停了……”

“太子……太子……”

不等侍女說完,楊盈秀板著臉道:“撞過去!”

“駕駕……”

車伕聞令,揚起馬鞭,朝著拉車的駿馬身上抽去。

戰馬吃痛,開始拉著馬車前行。

李弘若非被身邊的侍衛拉到路邊,馬車真有可能把太子撞中,如果太子被馬車撞,樂子就大了。

李弘身邊的親衛勃然大怒,紛紛拔出刀劍,要給雍王妃一行好看。

李弘擺擺手道:“算了!”

楊盈秀其實並不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貴婦,她這個雍王妃每天至少要見數十上百名男人,她可以見任何人,唯獨不能見太子。

楊盈秀非常清楚,男人心眼也小。

“砰!”

就在馬車離開的瞬間,一顆石彈射向李弘。

“哎呦……”

李弘捂著腦袋,看著馬車上那個胖呼乎的腦袋,正縮了回去。

楊盈秀看到李光福手中拿著一具小巧的手弩,還好他沒有發射弩箭,而是發射了一顆石彈。

如果是弩箭,那樂子就大了。

“拿過來!”

楊盈秀板著臉。

李光福只好將手弩遞給楊盈秀,就在楊盈秀實驗手弩的時候,她發現了問題,這具手弩居然帶著i淡淡的胭脂味。事實上,沒有這些胭脂味,楊盈秀也可以判斷,這具手弩不是李光福三歲多的小孩子可以拉開的。

楊盈秀的目光落在李令月身上:“你啊,等著挨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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