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博弈戰
兩人穿過兩條熱鬧的街巷，來到一家掛著“老唐兔莊”招牌的餐館。
店面不大，卻收拾得乾淨利落，門口的大鐵鍋里正燉著紅亮亮的辣湯，濃郁的香氣勾得人食指大動。
“老唐！”趙鐵柱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喊道，“尖椒兔、麻辣兔頭各來一份，再加兩碗米飯！”
裡屋傳來爽朗的應答聲：“好嘞！趙老弟稍等，馬上就來！”
楚星河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牆上掛著幾副柔骨兔的骨架標本，看體型都是十年魂獸級別的。
櫃檯旁的籠子裡還關著幾隻活兔，雪白的皮毛下隱隱有魂力流轉。
“這裡的兔子可不一般。”趙鐵柱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都是老唐親自去獵魂森林抓的十年柔骨兔，肉質鮮嫩不說，還帶著一絲魂力精華，最適合戰前補充體力。”
很快，老闆端著兩個大陶碗走了出來。
尖椒兔紅綠相間，兔肉切成薄片，裹著晶亮的辣油。
麻辣兔頭則堆成小山，每個都燉得酥爛入味，上面撒著金黃的炸花生和翠綠的香菜。
“嚐嚐這個。”趙鐵柱夾起一塊兔肉放在楚星河碗裡，“老唐的獨家秘方，先用魂力震散兔肉纖維，再用三十八種香料醃製……”
楚星河將信將疑地咬了一口，頓時瞪大了眼睛。
兔肉入口即化，辛辣中帶著回甘，更奇妙的是，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向四肢百骸，連魂力運轉都順暢了幾分。
“怎麼樣？”趙鐵柱得意地抹了把鬍子上的油星，“沒騙你吧？”
楚星河顧不上回答，又夾起一個兔頭。
輕輕一吸，腦髓混合著麻辣湯汁滑入口中，鮮香直衝腦門。他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上午觀戰時的疲憊一掃而空。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趙鐵柱笑著給自己倒了杯燒酒，“下午要比斗的人，最忌諱餓著肚子上場。”
楚星河扒了口浸透辣汁的米飯，忽然想到什麼：“趙哥，你說……鬥魂場裡最危險的是什麼？”
趙鐵柱放下酒杯，眼神變得深邃：“不是明面上的敵人，而是輕敵的心態。”
他指了指桌上的兔頭，“就像這柔骨兔，看著溫順，急了可是會咬人的。”
當最後一塊兔肉消失在碗底時，距離博弈戰，還剩一個小時。
……
飯後，楚星河跟著趙鐵柱重新回到了大斗魂場。
入口處的工作人員正在核對參賽者的資訊，楚星河出示了自己的鐵鬥魂徽章。
“楚星河，第八斗魂臺第三場。”工作人員頭也不抬地遞給他一塊玉牌，“拿著這個去西側備戰區等候，會有專人引導你。”
趙鐵柱拍了拍楚星河的肩膀：“星河老弟，我就先去觀眾席了。”
楚星河握緊玉牌，點了點頭。
兩人在中央大廳分道揚鑣，趙鐵柱走向了通往觀眾席的階梯，而楚星河則順著指示牌往西側備戰區走去。
穿過一條狹長的走廊，周圍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
備戰區比想象中要寬敞許多，十幾個魂師或坐或站，各自做著賽前準備。
有人正在擦拭武器，有人在閉目調息，還有人在小範圍地活動身體。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草味，混合著汗水和鐵鏽的氣息。
楚星河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開始調整呼吸。
有備戰區的選手找楚星河搭話，他從對方口中得知備戰區有專門的魂力恢復室和醫療室，還有可以提供簡單治療的治療系魂師常駐。
“第八斗魂臺第三場，楚星河準備！”
工作人員的喊聲讓楚星河站起身來。
他深吸一口氣，感覺體內的魂力在經脈中奔湧。
楚星河握緊拳頭，跟著工作人員走向了通往鬥魂臺的通道。
通道盡頭的光亮越來越近，觀眾的歡呼聲也越來越清晰。
楚星河能感覺到自己的武魂在蠢蠢欲動，彷彿迫不及待要展現它的力量。
“記住。”工作人員在推開最後一道門前低聲提醒，“如果撐不住就立刻認輸，裁判會及時介入的。”
楚星河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頷首。
當大門完全開啟時，刺眼的陽光讓他眯起了眼睛。
適應光線後，他看到了一個直徑約三十米的圓形擂臺，四周是層層疊疊的觀眾席。
當他踏上鬥魂臺的瞬間，四周的喧囂聲如潮水般湧來。
觀眾席上人頭攢動，有人吹著口哨，有人大聲議論，更多人則是抱著看戲的心態打量著這個陌生面孔。
“接下來登場的是——”主持人高亢的聲音在鬥魂場上空迴盪，“來自戰狂學院的新人，武魂亞古獸，魂力十五級，首次參加大斗魂場比賽的楚星河！”
稀稀拉拉的掌聲中，楚星河目光掃過觀眾席，捕捉到了趙鐵柱那熟悉的身影。
對方正拿著著一個麻辣兔頭，衝他咧嘴一笑。
“而他的對手是——”主持人故意拖長音調，“武魂鐵錘，魂力十八級，戰績七勝兩負的‘鐵錘狂人’於期！”
伴隨著一陣熱烈的歡呼聲，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從對面通道走出。
他赤裸著上身，肌肉虯結的胸膛上佈滿傷疤，雙手空空如也，卻在登上擂臺的瞬間，右手虛握，一柄足有半人高的黑色鐵錘憑空出現，錘頭佈滿猙獰的尖刺。
“哈哈哈，戰狂學院現在連乳臭未乾的小鬼都派出來丟人了？”於期將鐵錘重重砸在地上，擂臺頓時一震，“小子，現在認輸還來得及，不然待會兒被我錘成肉餅可別哭鼻子！”
觀眾席爆發出一陣鬨笑。
楚星河不為所動，只是微微活動了下手腕，赤紅色的魂力在指尖流轉。
“雙方準備——”裁判高舉右手，“比賽開始！”
“第一魂技，旋風錘舞！”
於期率先發難，白色魂環亮起，手中鐵錘瞬間高速旋轉，帶起呼嘯的勁風。
他的身體如同陀螺般快速移動，鐵錘形成的風暴籠罩了半個擂臺，錘影所過之處連空氣都發出爆鳴聲。
楚星河眼神一凝，身形急速後退，一道錘風擦著他的衣角掠過。
“跑得還挺快！”於期獰笑著加快旋轉速度，“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觀眾席上的嘲笑聲更大了。
趙鐵柱卻悠閒地啃著麻辣兔頭，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就是現在。”楚星河突然停下腳步，眼中金光大盛，“第一魂技，赤焰龍爪！”
耀眼的黃色魂環升起，他的雙手瞬間被熾熱的火焰包裹，化作猙獰的龍爪形態。
面對席捲而來的錘影風暴，楚星河不退反進，一爪直取風暴中心！
“找死！”於期狂笑著加快旋轉。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凝固了。
楚星河的龍爪精準地穿過錘影縫隙，一把扣住了錘柄！
熾熱的火焰順著鐵錘蔓延，燙得於期差點鬆手。
“怎麼可能？！”於期驚恐地瞪大眼睛。
楚星河嘴角微揚，另一隻龍爪已經帶著灼熱的氣浪拍向於期胸口：“破！”
“轟！”
於期龐大的身軀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擂臺邊緣。
他掙扎著想要召喚武魂，卻發現胸口的衣物已經被燒穿，皮膚上留下五道焦黑的爪痕，連呼吸都帶著灼痛。
整個鬥魂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勝者，楚星河！”裁判高聲宣佈。
短暫的寂靜後，觀眾席突然炸開了鍋。
“一招制勝？！”
“十五級魂師碾壓十八級？”
“那是什麼武魂？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獸武魂！”
就在這時，有戰狂學院的學員喊道：“那是院長的親傳弟子！”
彷彿一滴水落入油鍋，觀眾席瞬間沸騰。
“原來是戰天狂院長的弟子！”
“難怪這麼厲害！”
“不愧是戰狂學院的天才！”
楚星河收回武魂，面無表情地走下擂臺。
身後，於期還癱坐在地上，手中的鐵錘武魂已經消散，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