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秘密出宮！
關於這個姑蘇錦，朱由檢在前世時，還是因為這個姓氏特殊，這才對她有一點點記憶。
據說是明末藝術圈裡琴藝最高超的人。
有著“一曲琴曲罷，十里醉如痴”的美譽。
不過朱由檢之所以眼前一亮可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琴藝。
他暗自合計著：
家裡開過醫館？
那是不是意味著她懂些醫術？
起碼治個頭疼腦熱應該不成問題吧？
自己正擔心太醫院那邊靠不住，王才立馬就給自己推薦了這麼個私人大夫過來。
難不成王才真是自己的福星？
可是該找個什麼理由讓她進宮呢？
直接下旨顯然不現實，自己這邊只要露出一點苗頭，不等動手，朝臣那邊指不定就有多少人過去拉攏了。
到時候，誰知道自己招進宮的會不會是一顆定時炸彈？
難道要透過密道？
不行！
疏通密道說不得還得要多長時間，可大明的財政改革已經刻不容緩。
說個最直接的，全國各地的軍費現在已經三個月沒發了！
說實在的，他都有點欽佩大明這些當兵的，三個月沒發軍餉居然還沒譁變。
擱在前世的某個國家，別說三個月，就算是打仗的時候，感恩節那天沒有火雞吃，士兵們都能給你搞個陣前起義出來。
這明軍也真不愧後來人評論的那句話
“明軍不滿餉，滿餉不可敵”
現在最要命的是，要是再不想辦法搞錢，寧遠兵變就快要爆發了啊！
朱由檢記得很清楚，明史記載，就在未來兩個月裡，因為拖欠軍餉，大明內部會爆發第一次大規模的兵變！
雖然最後被袁崇煥平定了，可其他地方的軍隊一看，朝廷寧可派兵平叛也不給自己發錢，那又何必替大明賣這個不值錢的命呢？
於是明末最大的一次軍隊潰散事件就這麼發生了。
而這次兵變也被後世幾乎所有的歷史學家定義為明朝滅亡的開始。
把這一切理順之後，朱由檢明白，自己面前擺著的是一個巨大的財政缺口——光是遼東地區的軍費就已經累計欠了七十多萬兩銀子，要是把這個資料放在全國，更是達到了觸目驚心的兩百萬兩左右！
想到這裡，朱由檢心裡暗歎
崇禎啊崇禎！
也難怪你十七年的皇帝生涯裡就發了六次罪己詔啊！
這麼個爛攤子，換誰來恐怕都無力迴天吧？
不過好在自己心態還是非常不錯的！
罪己詔？
老子有什麼罪？
只要能搞定軍費的問題，他倒是想看看，他媽的哪個敢來碰碰大明邊軍試試？
紅衣大炮是跟你開玩笑的？
改革！必須要改革！
其實在他腦海裡早就想到了一些方法，最直接的，像張居正的一條鞭法其實就可行。
可他卻始終沒有動手。
從前在宮裡，他連個能信任的人都沒有，一旦露出半點動作，保不齊哪個被收買的宮女、太監，就會在他睡著的時候，悄咪咪地往他脖子上套根繩子。
如今就不同了，他覺得時機已經差不多成熟了，後宮有張嫣坐鎮，那些宮女、太監一時半會還不敢造次，他只需要再找一個信得過的大夫，確保自己不會被太醫院那些人下毒搞死就行了！
思來想去，姑蘇錦就成了眼下最關鍵的一張“拼圖”
將前因後果又想過一遍，確認沒有什麼疏漏了之後，朱由檢這才抬頭看向王承恩：“王公公，疏通密道的事你還得多多上心，在保證不被人發現的前提下，越快越好！”
“還有！”朱由檢忽的調轉話頭：“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朕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宮一趟？”
王承恩原本還跟著點頭的腦袋猛地僵住，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陛下萬金之軀，若是有個閃失.....”
王承恩話還沒說完，朱由檢就擺了擺手。
“朕沒問你的意見，今日朕必須出宮！”
本就跪在地上的王承恩身體抖得更加厲害，可為了朱由檢的安全，他還是咬牙堅持道：“陛下，真的萬萬不可啊，陛下若有何事需要出宮，儘可交給奴才便是，何須陛下以身犯險啊！”
看著王承恩一臉寧死也不肯鬆口的樣子，朱由檢有些無語，第一次因為手下太過忠心而發愁，心裡暗想：
要是讓你去就行，自己才懶得跑這一趟呢，在後宮裡和皇后貼貼不好嗎？
怕就怕宮中其他人看見——你一個陪伴駕前的太監忽然出宮，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皇上有什麼事讓你去辦嗎？
“咳咳，這個....”
朱由檢剛想說話，王承恩卻搶先開口道：
“陛下如果決意出宮，奴才也無法阻攔，不過奴才要陪在陛下身邊，保護陛下的安全。”
聽到前面王承恩鬆了口，朱由檢本來還暗自高興，暗道一聲懂事，可聽到後半段，他的臉又垮了下來。
“朕意已決，不過你也不必如此擔心，朕今夜封宮之前便會回來，只要你給的辦法足夠隱秘，朕自然不會有事，相反的，你要是跟在朕的身邊，其他人若是發現了你的身份，反倒會給朕帶來危險。”
朱由檢的話像是重錘一般，砸的王承恩脊背發涼。
他明白這事再勸不得，跪在地上絞盡腦汁地想著萬全之法
思索了良久之後才顫巍巍地開口說道：“陛下，奴才知道一條隱秘小路，乃是平日裡....太監偷偷出宮用的...。”
看著王承恩吞吞吐吐的樣子，朱由檢瞬間明白了：
太監偷偷出宮？
還能幹嘛？
不就是從宮裡偷些東西，悄悄出去賣嘛。
這種事情自己在書上見得多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回頭和皇嫂知會一聲就行。
“行，無論做什麼用的，只要能讓朕避開眼線出宮即可，你速去安排吧”
王承恩伸手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陛下可能得給奴才一點時間，奴才這就去尋個合理的由頭將人清乾淨，保證陛下出宮的路上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在朱由檢的示意下，王承恩這才有些踉蹌地離開了乾清宮。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他才滿頭大汗地回來。
“陛下，安排妥了，奴才傳話說今日那條小路會有侍衛駐守，那幫偷摸出宮的，今日應該不敢再走了，陛下若要出宮現在便可動身！”
“頭前帶路”
朱由檢霍然起身，腳步也不自覺得加快了幾分。
畢竟這是他頭一次將前世論文中的救世構想搬進現實，心裡難免有些激動。
他一邊走一邊心裡暗暗想著：
導師，您打回來的論文，這會兒可就真要在大明這片爛攤子上生根發芽嘍！
聽到朱由檢的話，王承恩不敢耽擱，連忙在前引路。
兩人穿過幾處迴廊，路上偶爾有太監宮女經過，見朱由檢和王承恩神色嚴肅，都識趣地低下頭，匆匆避讓。
到了小路附近，王承恩示意朱由檢稍等，自己則是先快步走過去探路。
他扒開牆根處半人高的雜草，露出一條僅容一人透過的夾道，此刻上面空無一人。
又側耳聽了聽動靜，確認沒人，王承恩這才鬆了口氣，回過身朝朱由檢比了個安全的手勢。
朱由檢看到動作後，這才鑽進夾道，黴味混著塵土味撲面而來，嗆得他眉頭一皺。
他心中暗道：
要不是想證明自己論文的含金量，鬼才願意大夏天遭這種罪呢。
估計自己得算是最狼狽的穿越者了吧。
一邊想著一邊用手捂著鼻子繼續往前走去。
看著朱由檢的動作，王承恩生怕身後來人，緊緊的跟在朱由檢身後，將他的身形擋的嚴嚴實實，走到一半，他聲音發顫地說道：“陛下...委屈您了....”
話裡帶著不安與愧疚。
朱由檢沒應聲，只是在心中默唸：
“希望那姑蘇錦不要讓自己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