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深入分析
“大夯，大哥大！”
秦衛東走出神行遊戲廳，立刻找趙大夯要電話。
看著秦衛東凝重的表情，趙大夯沒猶豫，立刻從包裡拿出大哥大，遞了過去。
“抱歉，先等我一下。”秦衛東對跟著出來的江明，禮貌性的說了一句，轉身去了偏僻角落。
他找到張雲逍的號碼，回撥過去。
“東哥，計劃要開始了嗎？”張雲逍有些激動，卻聽到了電話那頭，秦衛東低沉的聲音：
“你快去看看，那兩隻羊還在不在村北蘋果園。”
張雲逍愣了下，不解道：“我剛才去看了，還在，趙小二剛才去鎮上了，應該在找其他買家。”
“趙小二在周圍幾個村的名聲都臭了，想賣掉羊會很費工夫。”
趙小二偷牛羊的本事一絕，主顧家有狗也攔不住。
但他有個壞毛病，喝多後嘴和棉褲腰一樣，喜歡吹噓。
經常把偷東西的事抖出來，也因此成了派出所的常客，連帶著買他贓物的主顧，也跟著進去。
長此以往，周圍一些牛羊販子不願搭理他了，所以，趙小二想要賣掉兩隻羊，需要一些時間。
“還在？奇怪了。”秦衛東看了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了。
“秦衛東，你別嚇我，是不是出事了？”張雲逍聲音緊張起來。
事關母親的骨灰，絕對不允許發生任何紕漏。
如果吳金水知道他要偷骨灰，一定會轉移到更隱秘的地方，想再找到基本不可能。
“沒事，就是有點奇怪.....”
秦衛東覺得事關偷骨灰，應該告訴張雲逍，他把和姜青瀾的對話，簡單敘述了一遍。
“姜青瀾？”張雲逍有些錯愕，沉默片刻道：“你覺得，這女人知道咱們的計劃了？”
“她說那些話太奇怪了......”秦衛東緊鎖的眉頭，久久沒有鬆開。
如果說，姜青瀾只是知道羊被偷了，這種小事，值得她提醒嗎？
哪怕大夯家裡藏了一百萬現金，被人盜了，也不關她事吧。
只有一種可能，姜青瀾猜到了秦衛東買羊的深層目的。
“怎麼可能？”張雲逍搖了搖頭，“只是透過你買羊，就聯想到用羊瘟感染相家兄弟的羊，進而讓畜牧局防疫科的人介入，然後偷了我母親的骨灰。”
“哪怕當事人吳金水，也很難猜透，別說姜青瀾了。”
“她再聰明，最多能猜到你買羊，不是為了祭奠你父親。”
秦衛東顯然比張雲逍考慮的更深，他深吸一口氣道：
“她知道咱們的計劃也沒關係，只要不告訴吳金水。”
“如今羊還在，可以確定，她沒有給吳金水透氣，否則，兩隻羊現在絕不可能繼續在草料房裡。”
“我納悶的，姜青瀾為何那麼關心咱們的事。”
張雲逍若有所思道：“我覺得這件事，駱家人沒有什麼威脅......”
說完這話，他突然頓了一下，接著沉聲道：
“你偷郭龍輝白麵那天晚上，我去了趟牛二勇家。”
“知道我為什麼過去嗎？”
秦衛東回道：“不太清楚，但你好像說過，趙二勇曾幫過我母親，你還從火災現場，帶走了一個小罐。”
“你當時也在現場？”張雲逍聲音驚訝，隨即苦笑道：
“是呀，自從你火燒郭龍輝手下時，我就該想到，你在趙二勇家藏白麵時，可能遇到我了。”
“沒錯，據我調查，你母親在後山墜崖時，趙二勇也在事發現場，當知道你母親的墳是空棺後，我便懷疑趙二勇在你母親假死這件事上，出過力。”
“而趙二勇死前，我半夜曾數次見過他，在吳金水家族的宅子附近轉悠。”
“於是我決定過去逛逛，果然，在他家裡發現了一罐白麵。”
“這罐白麵，極可能是趙二勇從吳家人那裡偷來的。”
“趙二勇的死，絕對跟吳金水有關！”
聽到這裡，秦衛東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猜的沒錯，你走後，我也檢視了一番。”
“在趙二勇燒焦的牆上，看到了相國兵三個字，字跡歪七扭八，十分模糊，應該是他死前寫的。”
張雲逍哼了一聲，怒道：“如此說來，兇手是吳金水無疑了，那你知道，趙二勇是誰的人嗎？”
“他表面好吃懶做，實際上特別精明，一直在為駱天祿做事！”
“原來如此！”秦衛東彷彿置身迷霧中，突然撥雲見日般驚道：
“這麼說來......吳駱兩家因為趙二勇的死，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姜青瀾即便猜到了咱們的目的，也不可能告知吳金水？”
張雲逍重重回道：“沒錯，雖然我不知道兩家矛盾的起源，但兩家不可能互相通氣。”
“秦衛東，牛家村真的太恐怖了，家族姓氏繁雜，每個家族似乎都有自己的秘密。”
“這些秘密就像蜘蛛網，將他們串聯了起來。”
“我試圖將這些線捋清，可太難了，有些事要追溯到解放前，越理越亂......”
“有時候，我總有種錯覺，這一團亂麻的起始點，似乎是由你秦家開始的。”
秦衛東臉色一變，驚疑道：“你為什麼這樣認為？”
張雲逍嘆了口氣，有些同情道：“我也不知道，可你想想看，自從你爺爺被殺，你父親被打斷腿，村裡人對你家的態度，是不是太過於變態了？”
“沒錯，你家是地主，但你爺爺一輩子行善，並未得罪過村裡人，或許有些人嫉妒，趁著土改發洩怨氣。”
“但你爺爺已經死了，你爹成了瘸子，村裡人為何還想弄死你爹，連你母親和你都不放過？”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不能追著五十年不放吧。”
是呀，正常來說，即便牆倒眾人推，也不至於下死手吧。
這些黑手，幾乎囊括了村裡八個家族。
秦衛東的記憶裡，他數次徘徊在生死邊緣，光被推進河裡差點溺水，就發生了三次！
似乎某些仇恨或者因果，並未因為時間變淡，反而愈演愈烈了。
“我秦家到底哪裡得罪他們了？！”
秦衛東一想起秦家人，橫跨五十年的悲慘，心臟陣陣疼，拳頭緊緊攥起。
這時，一陣爭吵打斷了他的憤怒，猛然轉頭看去。
只見不知為何，趙大夯和阿良已經扭打起來，甚至動起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