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玩物
那是多年來,在危險裡面走動的本能判斷。
給肖明通風報信的人就是許佑寧。
因為知道這個訊息的人,也只有許佑寧。
賀沉是絕對不可能背叛自己。
何況就算賀沉要背叛,也不至於為了這種事。
但偏偏,在這件事裡,商止鎔沒有證據。
許佑寧做的太乾淨了。
就如同這些年在自己的身邊,許佑寧總可以把每件事都做的很乾淨利落一樣。
商止鎔聽著許佑寧的話,就這麼冷笑一聲。
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許佑寧也不敢走,就這麼僵持的站在商止鎔的面前。
忽然,迥勁的力道傳來。
許佑寧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撞到了商止鎔的懷中。
熟悉的沉香味撲面而來。
然後她就被壓在了椅子上。
“真不敢?”商止鎔陰沉的看著許佑寧。
他的手已經掐住了許佑寧的脖子。
許佑寧瞬間就覺得呼吸困難。
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從來不是對手,不管是哪一方面。
就算是勾引,那也必須是商止鎔願意配合。
不然這人就是柳下惠,可以坐懷不亂。
所以商止鎔真的要對你動手的時候,許佑寧只有等死的份。
“不敢!”許佑寧依舊鎮定的重複。
商止鎔嗤笑一聲:“許佑寧,知道肖明是叛徒這件事,只有三個人。”
這句話,商止鎔說的不緊不慢。
但是這種速度卻是在刺激許佑寧。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全身都在汗涔涔的。
甚至她在輕微的顫抖,只是在商止鎔面前,許佑寧不敢表現出來。
“你猜是誰?”商止鎔把問題丟到了許佑寧的面前。
許佑寧已經想到了。
但她不敢說。
而商止鎔一邊問,卻快速的提起許佑寧,直接把她換了一個方向。
許佑寧跪在椅子上。
背對著商止鎔。
她聽見了皮帶被解開的聲音,而四周依舊是血腥味沖天。
然後她就感覺到了自己的皮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開始冒起了雞皮疙瘩。
“商總……”許佑寧轉頭看著商止鎔。
原本冷靜的眼眸已經漸漸慌亂。
身為女人,她意識到了商止鎔要做什麼。
“回答我。”商止鎔掐住許佑寧的腰肢,一字一句陰沉逼問。
許佑寧尖叫一聲,是疼的。
這人好不憐惜,快準狠。
許佑寧的冷汗順著額頭就這麼下來了。
她覺得商止鎔願意配合的時候,他們都可以在這一場饕餮裡得到滿足。
但是現在,許佑寧只剩下疼。
撕心裂肺的疼。
全身都好似被拆散了一樣,一點餘地都沒有。
而商止鎔的質問還在耳邊,她更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不給答案。
她的下場只會更慘。
“商總,我,沉哥。”許佑寧想也不想的說著。
“所以,不是你,不是我,難道是賀沉?”商止鎔依舊冷靜。
話音落下,許佑寧明顯可以覺察的到商止鎔的陰沉,一點點的宣洩在自己的身上。
許佑寧的大腦意識完全渙散了。
“就這麼湊巧,我說肖明是叛徒,就有人通知肖明離開?”商止鎔嗤笑一聲。
“來,你和我分析分析?”商止鎔逼著許佑寧。
許佑寧真的怕在這樣非人的折磨裡,自己繃不住。
而商止鎔是真的一點都沒放過許佑寧。
靜謐的暗室裡,現在更是透著一絲絲動情的氣息。
許佑寧的手抓著座椅的靠背,指關節都發白了。
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甚至她嚐到了血腥味。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許佑寧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我不敢,我不敢背叛商總。”她一遍遍的說著。
商止鎔就只是看著,並沒停下手中的動作。
一直到許佑寧徹底的在自己的面前渙散。
商止鎔也沒給她一個具體的答案。
更沒告訴她,他是信了還是沒信。
一直到這一場的硝煙落下帷幕,許佑寧被商止鎔猛然鬆開。
她摔在椅子上。
過大的力道連帶椅子都倒了下去。
許佑寧徹底的摔在地上。
之前的傷口雖然結痂,但在這樣的衝撞力下,很快滲出血絲。
商止鎔並沒憐惜,就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許佑寧。
“把藥吃了,不要讓我發現你揹著我做了什麼手腳。”這話一語雙關。
許佑寧對於商止鎔而言,就只是玩物。
自然沒有資格懷商止鎔的孩子。
商止鎔通常都會做到滴水不漏,但他不做的時候,許佑寧自己依舊要處理好。
不然結果可想而知。
但今兒這話裡,不僅是這一層意思。
更是明晃晃的在警告許佑寧。
肖明的事情,若是讓他找到證據。
許佑寧會死的比肖明還慘烈。
話音落下,商止鎔甚至都沒看許佑寧,頭也不回就離開暗室。
許佑寧一直動到商止鎔離開,才掙扎的起身。
她也沒在海邊別墅多停留,收拾好自己就回到了公寓。
在公寓裡,許佑寧依舊膽戰心驚。
她從暗格裡面翻出了自己和裴璟佑唯一的合影。
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因為裴璟佑的身份特殊。
所以,這也是自己唯一一張和裴璟佑的合影。
那是年少的許佑寧,笑容燦爛的靠在裴璟佑的胸口。
“璟佑,我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但是不為你報仇我好不甘心。”許佑寧悲涼的說著。
“你說得對,臥底這件事,就是一場博弈,肖明輸了,我呢?”許佑寧的聲音很輕。
她不知道是在反問自己,還是在問照片裡的裴璟佑。
身為女人,她有自己的敏銳和直覺。
和商止鎔的博弈,她的城池一點點失守。
這樣的恐慌,都在吞噬許佑寧。
許佑寧背靠著沙發,在恍惚中,她就這麼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的手中一直抓著他們的合照。
這大抵是她唯一安心的來源。
清晨5點10分。
許佑寧是被電話吵醒的。
她低頭看了一眼來電,是戒毒所那邊打來的電話。
幾乎是一個激靈,許佑寧徹底的清醒了。
這意味著裴心暖出事了。
“是心暖出事了嗎?”許佑寧問的直接,她的聲音壓的很低,極為沙啞。
“許小姐,您來一趟吧。她的情況很糟糕,藥物有了牴觸,我們說話她也不聽。這樣下去的,堅持不了多久。”戒毒所的工作人員嘆口氣,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