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年輕人,睡眠質量真好……
見林硯拿著令牌翻來覆去,神情滿是古怪。
女子下意識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這才神情傲然道:“此乃鹿鳴書院的飛魚令牌,由五姓七望十二家族聯合鑄造。
持此令牌不但可以免試進入鹿鳴書院學習,而且束脩和日常所需的筆墨紙硯等,也全都由五姓七望免費提供。
不僅如此,甚至就連書院的一日三餐,也無須再花一文錢。
倘若考核成績優異,每月最少還能再領二兩銀子的補助。
除此之外,各種獎勵也是層出不窮。
一旦科舉高中,最差都能娶到一位五姓七望的庶女為妻。
若能獲得殿試前三,五姓七望十二家族的適婚嫡女,更是可以任君挑選。
而且最關鍵的是,鹿鳴書院只認令牌不管其他。
假如你們中的一人,持此令牌進入了鹿鳴書院,即便連個童生都考不中,也能在學院逍遙過完這一生。
此物於我來說無用,你們若能給我提供一個落腳的地方,這塊令牌就是你們的了。”
女子講述飛魚令的價值時,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林硯和大年的反應。
起初,大年的反應倒還算正常,甚至有些蠢蠢欲動。
可是當他聽到成績優異者,還能娶五姓七望的女子時,神情頓時就變成了警惕。
不過當他看到林硯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反應後,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沒錯。
任憑女子講述得如何誘人,林硯就好像事不關己一般,絲毫不為所動。
待女人講述完,他毫不猶豫就把令牌送還到了對方面前,“這東西確實很有吸引力,不過我們家確實沒有地方住。趁著時間尚早,你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你難道一點兒都不心動?”
“我為什麼要心動?”
林硯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語氣平淡地反問了一句。
莫說已經和小嬌妻成親,就算沒有,他也不會接這個勞什子飛魚令。
這玩意兒看似好處多多,但其實就是一個大坑。
真當世家門閥是開善堂的?
他們之所以搞出這麼一個飛魚令,不就是想提前拉攏和投資年輕一代的人才?
只要使用了飛魚令,就等於加入了五姓七望的陣營。
除非心甘情願給這些世家門閥做狗,否則就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如今的大周王朝,剛剛立國不過數十年。
五姓七望仗著綿延數百年的底蘊,事事都想和皇室角力。
加入了五姓七望的陣營,就等於直接站到了正統的對立面。
先不提自古以來和皇室對著幹,到底能有幾成勝算。
即便真的娶了五姓七望的嫡女,棋盤上的棋子,難道就能搖身變成棋手?
只要有需要,哪怕是六元及第的狀元,這些世家門閥也會毫不猶豫犧牲掉。
而這,就是他們提前拉攏投資人才的作用之一。
況且世家門閥養出來的女子,哪怕是庶出的女兒,又有幾個不是從小榮華富貴,錦衣玉食?
把這種嬌生慣養的女人娶回家,和給自己娶個祖宗,又有什麼區別?
估計就連什麼時候同房,都得提前和她們申請,就更不要說什麼三妻四妾了。
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老婆孩子熱炕頭難道不香嗎?
為何非要去給世家門閥當狗?
以小嬌妻的秉性,只要家裡有足夠的財力,估計都不用自己考慮,三妻四妾的事情,她都會替自己張羅。
所以這上趕著給人當狗的書院,誰愛去誰去,他林硯肯定不會去,也肯定不會讓大年去。
當然。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大年貌似同樣不感興趣。
倒是對面被他理直氣壯反問的女子,聞言神情明顯一愣。
不過緊接著,她就一臉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果然天不亡我……”
對方這一笑,倒是把林硯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只是都還沒等他搞清楚狀況,對面的女子身體一軟,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冰面上。
林硯見狀,下意識就來了句:“這年輕人,睡眠質量真好……”
旁邊的二叔沈懷洲聞言,嘴角頓時忍不住抽了抽,“她這是昏過去了。”
“那咱們要不要救他?”
大年撓了撓頭,下意識就看向了林硯。
“救什麼救,趁著她還沒醒,咱們趕快收拾東西開溜。”
林硯搖頭,轉身就來到了冰洞旁邊。
三兩下把鑿出來的冰屑填回冰洞,拉起裝著魚的雪橇就走。
大年見狀,連忙小跑著跟上。
倒是二叔沈懷洲,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壓著聲音道:“如果咱們就這麼把他丟在這裡,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凍死。”
“嘿~巧了,楊康他娘包惜弱也是這樣想的。”
林硯翻著白眼兒,無力吐槽。
二叔聞言,頓時滿臉疑惑道:“楊康是誰?這關他娘包惜弱什麼事兒?”
關包惜弱什麼事兒?
那可大了去了!
如果包惜弱沒有聖母心氾濫,不分敵我地救下受傷的金國六王子完顏洪烈,就不會有後來的牛家村血案。
如果牛家村沒有被血洗,郭靖他爹郭嘯天就不會被殺,他娘李萍就不會被擄走。楊康他爹楊鐵心也不會生死不知,她包惜弱自己也就不會被拐到大金國。
可以說,整部《射鵰英雄傳》的起因,就是包惜弱的聖母心。
如此慘痛的教訓在前,你讓我去管這個女扮男裝傢伙的死活?
自己和小嬌妻可是還沒圓房呢!
萬一因此招來禍患,自己豈不是連郭嘯天和楊鐵心都不如?
轉頭見大年同樣滿臉疑惑,他也只得嘆息一聲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什麼人能搞成她這副模樣?能把她這樣的高手逼成這副狼狽樣,她的敵人得有多強大?萬一我們前腳剛救下她,她的敵人後腳追來,你們難道有信心和對方解釋清楚?”
“呃……你說得倒也對。只是他昏迷前,明顯把生的希望,寄託在了我們的身上。若是把他丟在冰面上,是不是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二叔沈懷洲神情糾結。
這個莊稼漢子,明顯有點兒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旁邊的大年聞言,臉上同樣閃過一抹猶豫。
看了一眼旁邊的蘆葦叢,他這才小聲提議道:“要不……咱們把他拖到那裡?如此不但能遮擋些許風雪,而且也不至於讓他凍死在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