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大結局 下
在得到白澤的幫助，吸收了白澤的血和骨，正式踏入五階戰士後，剩下的修行再無困阻，全是坦途。
於是，啟明部族就這樣在都廣之野的邊緣停下，他們在此地棲息下來，而王啟則也有大量的時間，來為那場即將到來的大戰修煉。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晃眼，八年的時間過去了。
春季的天氣還有些寒冷，一位臉蛋帶著嬰兒肥，眼睛黑又亮的孩子從灌木叢抓起一把紅彤彤的桑葚塞入嘴中。
他在吃飽喝足後，不忘把周圍的桑葚叢掃蕩乾淨，放入衣兜中，然後朝著身後的一男一女跑去。
“父親，母親！”孩子昂起頭，把手中的桑葚遞上前去：“這個給你們吃。”
男孩的母親笑吟吟的接過，臉上滿是笑意：“那就多謝我們的小幫手了，明。”
“哈哈哈，是啊，”一旁的王啟大笑著抱起男孩道：“不愧是我的兒子，明，懂得有福同享。”
“但我和你母親已經吃飽了，這些桑葚，就留著給你下午吃怎麼樣？”
“好呀，”男孩眼睛一亮，心思單純的點頭回應。
看著滿臉純真的孩子，王啟和女魃對視一眼，隨即不約而同露出一抹笑意。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三人往回走去，穿過一條潺潺小溪，又經過一片樹林之後，他們來到一座城池面前。
城池整體由燒製的青磚鋪就，四面都是幾丈的高牆，城牆之上則是巡邏的戰士，城牆下方的大門敞開，有戰士在給來往的各部族登記。
來往的其他部族之人絡繹不絕，這些都是王啟八年來為部族帶來的改變。
在決定定居後，王啟用後世的技術，帶著部族們建起城池，傳播各種工藝技巧，鑄就各種重器。
而後廣開城門，為各部族提供了一個極其方便的交易平臺，也因此，啟明部族發展的一年比一年繁盛。
到了今年，第二座，乃至第三座城池已經在建造之中。
而王啟，也正式脫離了啟明族長這個稱呼，現在的他，被別人尊稱為，啟王。
也許，繼續發展下去的話，要不了多少年，他會被稱之為啟帝也說不定，只是很可惜。
王啟沒時間了……
進入城池後，看著自己的孩子明蹦蹦跳跳的走遠，王啟帶著女魃，來到城中最大的建築門口，在進去之前，兩人進行了最後的溫存。
女魃緊緊抱住王啟道：“啟，不論百年，千年，亦或者萬年，我都會等著你回來的那天，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回來的！”
王啟默默抱緊懷中顫抖的人兒，一切情緒湧上心頭，最終化作一句：“我一定會回來的，女魃，我保證！”
兩人就這樣靜靜抱了一會兒，許久之後才分開。
女魃強顏歡笑，雙眸內倒映著王啟的身影：“啟，我等你。”
“嗯。”
不再留戀，王啟大步走入建築內部，來到大廳，在這裡，有幾人早已等待良久。
一者為中年男人形象，不怒自威，一者為老者形象，腹部不著片縷，能看見內部的能內臟。
除此之外，一白色異獸，正立在一角，看向王啟這邊。
“軒轅族長，神農族長，白澤，久等了。”
王啟恭敬開口，望向面前的老丈人和請來的幫手。
軒轅的視線落在王啟身上，表情平靜：“現在萬事俱備，我們可以出發了吧。”
“我們兩個部族，已經把所有厲害的戰士全都叫到此處，”老者神農嘆了口氣道：
“只希望這次，戰士們能夠多活下一些。”
“這世界變幻的太快，卻不想，背後竟是異獸作祟！”說到此處的時候，神農的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白澤一眼。
白澤彷彿沒有察覺似的開口：“帝俊他目前還在北海尋找我的分身，如果我們現在出發，先把他的部下，和兒子們斬落，再面對他的時候，絕對能夠輕鬆許多。”
軒轅接上話茬，手握緊腰間的軒轅劍：“這個世界，不論好壞，未來只能由人來治，異界來客，妄圖侵染這個世界，決不允許！”
“此次出擊，無須留手，對所有抵抗者，斬盡殺絕！”
軒轅的語氣強硬，對於導致整個世界發生大變的異獸，他眼眸中盡是殺意。
因為此次，比幾百年前，他和蚩尤爭霸之時還要惡劣。
他與蚩尤，無非是爭王之戰，成王敗寇而已，但從異世界來的這些異獸，卻真的想把這個世界拖下水，讓其陷入永遠的死寂，斷絕所有人的活路。
這種事情，他絕不允許！
所以此次，在幾年前王啟找上門的那天后，軒轅和神農便已經開始準備，他們帶來了比以往任何一次戰鬥都要強大的隊伍。
要和另一個世界而來，包藏禍心的難民們來一場決定生死的碰撞。
“那麼，各位，出發吧！”
一陣商議後，隨著王啟話音落下，大廳內的所有人走出大殿，伴隨著軒轅抬頭，一片陰影籠罩。
有翼的神龍從雲層中降落，在城市上空盤旋，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應龍，這是從伏羲時代，便存活至此的異獸，從那個時候開始，應龍便開始庇佑人族。
只因，這是應龍和女媧立下的約定，庇佑這個世界的人族。
所以這次，應龍自然也在軒轅的求助下來到此地，為他們掃清阻礙。
幾人依次踏上應龍的背部，伴隨著狂風呼嘯，幾個呼吸間，應龍便降落在城外的荒野之中。
在這裡，黑壓壓的一片，訓練整齊的戰士們，在此地等待許久，隨著軒轅一聲令下，牛號角蒼茫聲中，應龍再度騰空而起。
控制著一片雲霧，捲起地面這幾千人強悍戰士組成的隊伍，朝著幾百裡之外的建木而去。
雲從龍，應龍使用他的權柄，吞雲吐霧，一刻鐘後，在震天的戰鼓聲中，戰士們落在巨大無比，足有數里粗的建木面前。
如此之大的聲勢，自然無法瞞過建木之上的生靈，有三足的鳥兒散發著灼人之光，浮在所有人的頭頂，語氣中帶著警告。
“遠道而來的戰士，爾等速速離去，不然，所有人都將泯滅在我的神火之下。”
“呵，一隻身披火羽的雜毛鳥，竟也敢如此妄言？吃我一劍！”
下一瞬，軒轅騰空而起，身遭綻放金光，一條閃爍金光的神龍環繞著他長吟，而後所有的力量，灌注入他手中的劍中。
這劍，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
此劍乃王道之劍，代表人族氣運，無邊強盛金光閃耀，恍若天帝，軒轅一劍揮出，王者之言響徹天地。
“這個世界往後，乃是人道盛世，心懷不軌的異獸，引頸受誅！”
一道貫徹天地的金色劍芒，朝著三足金烏落下，帶著致命的威脅。
金烏見狀，頓時身上火光大盛，身軀化作數十里的巨大火球，極致的光和熱中，他彷彿成為了這個世界的第二顆烈陽！
但隨著金光橫掃而過，烈陽暗淡，金烏炙熱金血灑落，一片羽翼騰空而起，墜入建木周圍的荒野之中，把周圍數十里的地域焚燒。
僅僅一個照面，這隻金烏便差點死去，眼見軒轅下一劍又要落下，金烏大駭。
頓時，他也顧不得面子了，朝著建木上空大喊：
“哥哥弟弟們，助我！”
“哼！安敢欺我金烏一族？！”
伴隨著話語落下，軒轅等人的上空，天亮了。
王啟抬頭望去，只見又有九隻火鳥從建木騰空，化作天空中酷熱的烈陽，無情播撒那足以焚燒一切的熱度。
那隻折羽的金烏順著烈陽攀升，同另外九隻金烏匯聚到一起。
下一瞬，天地被赤焰燃燒，奪人火光遮蔽一切，連那原本的大日都不見蹤影。
只因此刻的天空之中，只有十隻金烏化作的大日，十日橫空！
十日橫空，赤地千里，僅僅只是顯現幾息時間，此次前來的戰士們，便覺口乾舌燥，無法自已。
見此，一直觀戰的神農也騰空而起，他手握碧玉神農尺，輕輕一揮，碧綠光芒化作一面屏障，阻隔一切的光熱。
而後，神農飛至軒轅身旁，在他身後，帶有牛角人身的大巫相顯現：“軒轅兄，我來助你。”
神龍揮動手中神農尺，綠光縈繞二人，伴隨著一聲響徹天地的嘶吼，應龍振翅，帶著二者騰空而起，朝著十日廝殺而去。
頓時，十日光芒大甚，山嶽被一劍斬碎，大河被烈陽蒸乾，那遮天蔽日的金烏之爪，被綠色長尺敲碎，金烏喋血，卻又更加瘋狂。
軒轅神農，與十隻金烏的戰鬥，從一開始，便進入到了最癲狂的狀態，伴隨著山嶽一樣的金烏從天空墜落，神農軒轅二人也不免嘴角溢血，顯然，二者也不好受，受到了傷害。
但軒轅此時的氣勢卻越發強盛，他望向衝殺而來的金烏，目光睥睨，一劍浩浩蕩蕩，覆蓋天宇，將一切斬滅。
“此戰，我必勝！”浴血衝殺中，軒轅的戰吼響徹天際。
而此時，建木之下，軒轅，神農部族的戰士們也拿著武器衝向敵營，嘴裡喊著一個口號。
“砍斷建木！絕天地通！”
有源源不斷的異獸從建木之上落下，飛鳥走獸，爬蟲鱗甲，應有盡有，面對戰士們的衝殺，所有的異獸都陷入瘋狂。
它們不允許，這唯一通往它們世界的道路，就此被破壞。
而王啟等人的目的，則是破壞此條道路，只因為這根建木，正是帝俊達成計劃所需要的最重要一步。
據白澤所說：“這根建木，既是橋樑，亦是階梯。”
“它把那個世界的靈氣不斷匯入這個世界的同時，自然也能夠把這個世界的地脈匯入那個瀕臨滅亡的世界。”
“只要把這個世界所有的地脈，無害的靈氣完成置換，那麼，帝俊他們的世界便能夠浴火重生，而這個世界，則會陷入一望無際的死寂。”
“所以從一開始，我們便沒有任何退路，唯一一個選擇，那就是戰鬥！”
王啟站在隊伍後方，沒有去管廝殺的軒轅，神農，也沒有去看宛若絞肉機一樣的異獸戰爭。
他的目光看向北方，在那邊，他感受到了，一道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氣息從北方急速靠近。
北方的天空在瞬息之間亮起，一道飽含寒意的聲音響起：
“好！好得很啊，白澤！！”
隨著光芒臨近，一隻氣勢比十隻金烏加起來還要強盛許多的金烏顯現，它金色的羽翼上燃燒著永恆不滅的焰光。
金色的眸光無情落下，鎖定王啟身旁的白色異獸：
“白澤，好手段，放出分身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後聯合這些人族，前來摧毀我們的未來。”
“白澤！你該死啊！！”帝俊的語氣中，只剩下無比炙熱的殺意，他眼眸死死盯著白澤，金色的流羽一震，方圓百里的靈氣頓時開始暴動。
下一瞬，足以焚山煮海的火球從天而降，朝著白澤落下。
火球臨身，白澤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啟，後嘆息一聲飛起，伴隨著他眼眸白芒大盛，一道白色護盾護住自身，他眼眸中似有歲月流轉。
在火球與護盾接觸的頃刻之後，火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弭。
天空中傳來冷笑：“歲月之力，這次你是本體啊，好得很啊！”
“這次你跑不掉了。”
“白澤，歲月之力雖強，但不知道你還能使用幾次？！”
白澤回道：“帝俊，你我之間的恩怨，在過去便已經結清了。”
“所以今日你要面對的，也不是我。”
王啟的身影緩緩拔高，越過白澤，直視天空之中遮天的金烏。
王啟面色平靜，朗聲道：“帝俊，你妄圖毀滅這個世界的計劃，到此為止了，我是來終結這一切的。”
“終結？哈哈哈，可笑！”天空中金烏咆哮，天宇震顫，流星之火從上空灑落，焚燒周遭百里的大地。
“白澤做不到的事情，你以為你能夠做到？痴心妄想！”
“而且，你們以為我沒有防備白澤你有可能摧毀建木的這個可能？？”
金烏臨空，揮動羽翼，朝著北方的天際射出一根火羽。
“燭龍，當初是我幫助你的族群遷移到這個世界，現在到你回報我的時候了！”
短短十息過後，北方的天空有一片黑暗籠罩，眾人抬頭望去，只看到令人壓抑的黑暗，但當那雙眼眸睜開的時候。
人們看清楚了，天空之中，那身長數百里的恐怖異獸，那是一隻雙眼為一黑一白，從不同時睜開的異獸，燭龍！
他此時從遠處的天際飄來，代表白晝的眼眸睜開，落在白澤身上。
“白澤，許久不見了，想必，你那雙眼睛已經看到了我的到來。”
白澤無奈回道：“是啊，燭龍，雖然不抱希望，但我也曾想過你不來的可能，那樣的話，你我之間，便不用大打出手。”
“你知道這不可能，那雙眼睛看見的一切，從來沒有出錯過，”燭龍聲音如雷，巨大的身形慢慢縮小為百米大小。
與白澤交談之際，燭龍駕馭著雲霧，帶著白澤朝遠處飄去。
而此地，就只剩下王啟和天空之中令人窒息的金烏。
“帝俊，建木的主人，被這個世界的人尊稱為天帝，上千年前便已經降臨這個世界。”
王啟在空中注視著燃燒的金烏，目光冰冷：“明明這個世界容得下你們這群異獸，但你們卻想要斷絕這個世界的一切，你們該死！”
“小子！”金烏震動羽翼，滔天火焰把天際染紅：“我確實想用這個世界的一切，來重塑我們被毀滅的一切，也許在你們看來，我罪大惡極。”
“但那又如何？！”金烏言語中並無悔意：“那又如何？哪怕此身被碾成塵土，只要要能看見家的新生，一個世界的滅亡，也是可以承受的代價而已。”
“畢竟爾等，對我族以“異獸”相稱，但在我等眼中，你們又何嘗不是異獸？！”
“來吧，小子！邪惡與否，從來都是由勝者書寫，如果你想要阻止我，那就拿出足以粉碎一切的實力！”
“若無實力，牙尖嘴利，徒增笑柄罷了！”
話語間，金烏身上有星火飄落，初極小，卻又迅速漲大，瞬息直接跨越數十里距離，在接近王啟的時候，已然膨脹成能夠覆蓋一座山峰的大小。
炙熱火焰迎面而來，且帝俊隨手一擊，便比不過天空遠處，那些和軒轅神農戰鬥金烏的全力一擊。
“不愧是天空的王者！隨手一擊，便是六階強者的極限。”
“但好在……”
王啟的眼眸中有靈光亮起，火球臨近之際，他伸出手掌，身後有同樣的放大版身影浮現，伸出手掌朝著火球虛握。
周遭靈氣開始暴動，一隻遮天蔽日的手掌從虛空顯現，一把捏爆空中的火球，把一切火光都湮滅在無形之中。
王啟昂首，緩緩融入身後數千米高的大巫相內，聲音落入天空中金烏耳中：“帝俊，試探的招式還是算了吧，既然我們一開始便沒有了留手的可能。”
“那麼不如就一開始就全力出手！”
天空之中風雲變幻，大巫相抬手，在金烏微微縮緊的瞳孔中，一把讓他感到心悸無比的巨斧落入大巫掌心。
那是一柄怎樣的斧頭，山川河水，日月星辰，陰陽兩極，五行八卦，彷彿一切都篆刻其上，伴隨著斧頭顯現，更是有地脈狂湧，靈氣暴動，彷彿整個世界的重量都落入那柄斧頭之內。
僅僅是被握住一瞬，帝俊便產生了脖頸被斬斷的短暫幻覺，若是劈出……
直到此時，帝俊才開始正視自己的敵手：“白澤的後手？確實能夠給我帶來威脅，但是！”
帝俊狂傲的聲音響起：“就算如此，最後勝的也一定會是吾！因為，我身上所揹負的，乃是一個世界的希望。”
“所以，我不能輸，也不會輸！”
“不過，既然你已經展現你的全部，來者不往非禮也！”
說罷，帝俊金爪劃開虛空，數十塊蘊含強大力量的烈陽碎片浮現，而後被金烏吞下。
碎片落入金烏嘴中的一瞬，金烏身上的氣息反而開始慢慢衰弱，他的形體甚至開始縮小。
但身處大巫相內，手握伐宇之斧的王啟，卻感受到了，一股更加強大的氣息在其中醞釀。
直到金烏縮小至同大巫相差不多大小，千米體長，渾身燃燒赤焰之光，強橫氣勢橫壓周遭一切，令虛空都產生道道裂縫。
“你叫什麼名字？”金烏眼眸如電，振翅交戰之前，他詢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啟！”王啟僅以一字回應。
下一瞬，二者巨大的身形消失在原地，火光，斧光碰撞，天際之中，狂風怒號，雲層被餘波衝散。
道道虛空裂縫顯現，聲震寰宇，煞風從裂縫中冒出，而二者在交手的一開始，便進入了最激烈的階段。
金烏化作大日，能夠撕裂大地，劃開虛空的利爪，帶著烈陽之意落下，還未臨近，空間扭曲，高溫肆虐，地面在瞬息化作荒漠。
大巫相高舉伐宇大斧，斧刃上蘊含宇宙之秘，攜帶開天闢地的意志，與利爪一次次碰撞。
一斧，方圓幾百裡的山河崩碎，金烏倒墜，把高山砸成平原，又焚成灰土之漠。
一爪，大巫相爆退百里，落入一條大河，把地面崩碎，大河斷流，落入深不見底的縫隙。
斧爪交擊，金烏喋血，火光攜帶血液噴灑千里，焚盡一切森林，湖泊，引爆地底躁動的火山，頓時火山噴發，大地顫抖，焰光噴吐天際。
大巫相頭顱被爪捏爆，轟上天際，無邊煞風吹拂，大斧之上的銘文都開始模糊。
大巫相內，王啟嘴溢位鮮血，心臟跳動猶如大錘敲擊，血脈狂湧。
他眼眸緊盯下方，金烏再度騰空而起，鳥喙化作能啄開烈陽，吞下星辰的神器。
王啟見此放聲大笑，大巫相再度縮小，所有靈氣宛若天河奔流。
伐宇巨斧上，銘文一個個亮起，無邊的真意在其上閃爍。
王啟全身所有的力量匯聚，靈氣，元素，氣血，玉骨，蟠紋，意志，精神，一切的一切，攀升到極致，全部都匯聚在這一擊之上！
下方的金烏見狀，身上的焰光都開始消失，那隻鳥喙卻越發明亮，把太陽的光輝都要遮擋。
一人一獸心中知曉，他們所有的一切，都匯聚在這一擊之上。
“帝俊！”
“啟！”
整個世界都能聽見的怒吼聲中，兩位絕強的存在，至強的一擊碰撞在一起，兩位強者都有決不能輸的理由。
兩股力量交織，在空中湮滅，消融，而後炸裂！
任何言語都難以述說二者相交的場景。
天地失色，山河破碎，萬物湮滅，建木在餘波下開始傾斜，自二者交擊的地方開始，餘波衝至幾百裡開外。
給位於城中的啟明部族，帶來一場足以讓所有人奔逃的大地震。
在這其中，女魃抱著明衝上天際，遙望遠天那任何事物都無法掩蓋的光芒，她捏緊拳頭，臉上滿是緊張之色。
“啟，你一定要回來！”
交戰現場百里開外，另一處戰場，軒轅和神農合力斬下最後第十隻金烏的頭顱，他們遙望遠處，被迎面而來的衝擊波吹到數十里開外。
若非張開靈氣護盾，只怕要被吹出幾百裡開外！
“僅僅是餘波便如此……”二人咋舌，同時也明白了當時白澤和王啟所說，帝俊只有他們能應付的事實。
“但就算如此……”二者對視一眼，毫不猶豫的握緊武器，朝著戰場中央飛去。
“如果帝俊未死，哪怕拼盡全力，我等也要把他殺死！”
而此時，二者交擊的戰場中心，深不見底的深淵之底，王啟七竅流血，從散去的大巫相中緩慢向前，手中是縮小的伐宇之斧。
他此時已經傷勢很重，下一秒跌倒也不足為奇，但剛剛的那最後一擊，是他佔據了上風。
在王啟面前，深淵底部煙塵散去後，那原本神傲無比的巨獸，此時羽翼盡折，骨骼破碎，一雙金色眼眸黯淡無光，就連鳥喙都只剩短短一截。
此時的金烏已然無法動彈，就連吞入腹部的碎片，也已經破碎成齏粉，他氣若游絲，望向王啟的之時，卻依舊桀驁。
“這一局，是我敗了……”
“解除我手段的方法很簡單，摧毀這世間的所有通道即可，建木，扶桑，尋木，以及……不周。”
“此乃我那個世界的四根天柱，只要它們摧毀，我的謀劃，我的一切，自然不攻而破。”
“你有這麼好心？”王啟站在神獸身前，看上去渺小，卻主宰著面前神獸的生死。
帝俊聞言，沒有隱瞞道：“我希望你能放過位於這個世界的異獸族群，它們已然融入這個世界，在我死後，也不再是危害。”
“就算你不說，除了一些禍獸以外，我也沒有理由對它們做什麼。”
“但你之外呢？”帝俊反問，又道：“我需要一個承諾，若是你答應，那麼，自此之後，這天地間剩下的所有有翅異獸，你都能夠強行駕馭。”
一人一獸沉默些許，王啟開口：“我想，我似乎沒有理由拒絕。”
“好！”帝俊聞言，在王啟許下諾言後，他把自己關於天空的權柄分享，一滴金血融入王啟掌心，在這之後，帝俊眼眸更加暗淡，他緩緩閉上眼眸：
“勝者奪取一切，你動手吧。”
王啟聞言，手掌的斧頭開始變大，在軒轅，神農二人降落在深淵之際，斧光亮起，金烏的頭顱應聲而落！
“啟！你沒事吧？！”
………………
另一處，從頭到尾都沒有動真格的二獸直接停下動作。
“帝俊還是死了……”燭龍的語氣十分複雜，既有計劃失敗的悲哀，亦有一份釋然。
“他一意孤行，卻又無法保證計劃的成功，而白澤你看見的又只是一片虛無。”
“還真是……”燭龍白色的眼眸微眨，毫不掩飾自己對白澤的厭惡：“你那雙眼睛，才是最大的絕望。”
“但如果我說，那位斬殺帝俊的強者，他的一言一行，我也沒法看準確呢？”
白澤飛至於燭龍平齊，在其詫異的目光中開口道：“也許，不論是你我，亦或者是帝俊，都早已既定好了結局也說不定。”
“我們三者，分別掌管那個世界的天空，大地，海洋，最後卻因為世界的毀滅，走到了完全相反的道路。”
“這一切，就像是背後有雙大手操控一般，也許就連我這雙眼睛，都只是為了取悅某些存在的一縷目光。”
“你說的太過荒謬，簡直是妄言，”燭龍卻並不認同。
白澤沒有反駁：“只當我說的瘋話吧。”
二者的目光透過層層迷霧，望向那深不見底的坑洞底部，在那裡，軒轅，神農正攙扶起斬殺帝俊的強者，他們臉上帶著興奮，那是世界擺脫危機後，重獲新生的喜悅。
“一位脫離了這雙眼睛預知的存在，也許這對於我來說，是最後的落幕，但對於你來說，啟，這也許只是你的開始也說不定。”
“燭龍，走了，幾百年後再見。”白澤的身形隨風而去。
“我倒是希望永遠也不再見到你……”燭龍無奈搖頭，最終隱匿在雲層之中。
在來到這個世界千年之後，他們已然融入了這個世界，而伴隨著帝俊的死去，他們也徹底失去了回到自己原本世界的可能。
這對他們來說，確實需要一段時間消化了。
………………
三年後……
在族人們不捨的目光中，王啟告別族人，牽著女魃和自己的兒子明，邁入一扇通往自己世界的門扉。
“離開這麼久了，也該回到自己的世界，去看看林原那小子了，就當是給我這數十年來兢兢業業，一刻也不敢停歇的努力放個假好了……”
至於在放完假之後該幹什麼。
站在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上，王啟嘴角微翹，看向天際，透過雲層，他看到了更加浩瀚的漫天星辰。
“也許，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我邁向宇宙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