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笑死!仇人都騎臉輸出了?女頻女主還在宅鬥?
石村的日子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中緩慢流淌。
寧玉瑤,或者說,頂著石昊軀殼的她,依舊沉浸在自己那套嫡女宅斗的劇本里不可自拔。
她將石村的淳樸視為下人的愚昧,將大荒的殘酷生存法則看作是惡毒大娘佈下的層層陰謀,每日裡不是憂心風評被害,便是用那套感化萬物的理論試圖點化周遭的一切,結果自然是鬧劇百出,引得石村孩童們愈發疏遠她,大人們看她的眼神也愈發複雜和擔憂。
這一日,村外傳來陌生的氣息。
一名風塵僕僕、身著武王府服飾的信使,在村口被石林虎等人警惕地攔下。
那信使修為不高,臉上卻帶著一股來自大勢力的、刻意收斂卻依舊流露的倨傲。
他高聲表明來意,奉武王府主母之命,前來探望流落在此的小少爺,並有重要書信送達。
訊息傳到寧玉瑤耳中時,她正對著一溪清水,試圖用草汁給自己蒼白的臉頰增添些嫡系應有的紅潤氣色。
聞聽此言,她眼睛猛地一亮,幾乎是跳將起來。
“果然來了!”
她小手一拍,臉上露出一種我早已看透一切的矜持笑容。
“定是孃親…在那府中…周旋得力…逼得那大娘…不得不…派人來…請我回去!”
她甚至不忘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粗布縫補的小衣,努力擺出符合嫡系身份的儀態,這才邁著自以為優雅的步子,走向村口。
信使被帶到老族長石雲峰的屋前。
他打量著這窮鄉僻壤,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但當看到那個傳聞中被挖去至尊骨、本該奄奄一息的孩子,竟真的還活著,並且眼神清亮,儘管那清亮中透著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怪異時,還是收斂了神色,恭敬地取出一封以秘法封存的信箋。
“小少爺,這是主母親筆書信,囑託小人務必交到您手上。”
寧玉瑤強壓著激動,小心翼翼地接過信。
那信封上殘留著一絲微弱的、屬於秦怡寧的靈力波動,讓她瞬間眼眶就紅了。
她屏退左右,儘管石雲峰和石林虎只是退開幾步,依舊警惕地看著,獨自一人坐在樹墩上,顫抖著拆開了信。
信很長,字跡娟秀卻透著虛弱與潦草,顯然是心力交瘁之下寫成。
信中,秦怡寧字字泣血,訴說著對兒子的思念與愧疚,痛斥自己的無能,未能保護好他,讓他遭受如此大難。
她言及武王府內形勢複雜,自己與石子陵被迫離去實屬無奈,如今日夜備受煎熬,只盼孩兒能平安長大…
這分明是一封充滿懺悔與母愛的血淚家書。
然而,落在寧玉瑤眼中,卻被她那強大的宅鬥濾鏡徹底扭曲解讀。
她看著被迫離去、形勢複雜、盼孩兒平安等字眼,自動將其翻譯成了“孃親被大娘勢力脅迫,無法親自前來”、“宅鬥已進入白熱化,孃親處境艱難”、“需要我這個嫡系正統回去穩定大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捧著信紙,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這次倒有幾分真情實感,只不過感動的方向完全錯誤。
“孃親…果然…是被脅迫的!她心裡…始終是…疼我的!她這是在…給我遞訊息…讓我…回去…主持公道!”
她這一哭就是大半宿,時而哽咽,時而振奮,完全沉浸在自己腦補出的嫡女歸位、橫掃庶支的戲碼之中。
第二天,她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卻精神煥發,找來簡陋的獸皮和藥草汁,開始吭哧吭哧地寫回信。
石雲峰察覺有異前來詢問,卻被她以嫡系秘事,旁人勿擾為由搪塞過去。
她完全無視了信中秦怡寧那深沉的悲痛與無力,只捕捉到自己想要的訊號。
她在回信中,用一種自以為拿捏住分寸、彰顯嫡系氣度實則幼稚可笑的語氣寫道:
“母親大人安好。孩兒一切皆明。
想我回歸府邸亦可,然需應我三件事:
一,石毅需當眾承認其母奪嫡惡行,自陳庶出僭越之罪。
二,那至尊骨乃嫡系之物,需先行暫存於我處,待族老議會公審定奪。
三,請母親肅清府內,迎我以嫡子之禮,莫再使魑魅魍魎近身。”
寫罷,她還自覺措辭得體,既表明了態度,又留有餘地,完美符合她認知中的宅鬥談判技巧。
她偷偷找出石子陵離去前留下的、以備不時之需的一枚簡陋傳送符,準備連同回信一起交給那信使,讓其速速帶回。
恰在此時,外出探查周邊兇獸動靜的石子陵。
因不放心孩子,並未遠赴太古神山,而是在附近山脈冒險尋找機緣,拖著傷體回來了。
他一眼瞥見那信使和寧玉瑤手中的信箋,頓覺不妙,強奪過來一看,頓時氣得渾身發抖,虎目圓瞪!
“蠢貨!這是陷阱!你孃的信字字血淚,哪一句是讓你回去爭權奪利?!你這是自投羅網!”
石子陵怒吼,聲震屋瓦。
他歷經廝殺,深知族中那些人的狠毒嘴臉,這信來得蹊蹺,回信更是幼稚得可笑,只會暴露這孩子的不正常和虛弱,引來更瘋狂的殺機!
寧玉瑤被吼得一愣,隨即竟梗著脖子,用一種你不懂內宅的倔強眼神反駁:
“爹爹!你勇武有餘…卻不懂…宅斗的…彎彎繞繞!
孃親…這是在…用計!她為我…爭取了…臺階!
我若不回…豈非…辜負她…一番苦心?我等嫡系…迴歸…自然要…名正言順!”
“你!”
石子陵幾乎要吐血,揚手欲打,看著孩子那蒼白卻執拗的小臉,又生生忍住,心痛與怒火交織,幾乎將他撕裂。
寧玉瑤卻以為父親被她說服,或者說無言以對,更是下定決心。
她趁石子陵氣得踉蹌後退時,一把搶過信和傳送符,飛快地塞給那等候在一旁、眼神閃爍的信使。
石林虎在一旁看得真切,粗聲提議:“娃他爹!要不把這信使扣下當人質!免得他回去亂說!”
寧玉瑤聞言,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尖聲反對:
“不可!我寧玉瑤…身為武王府…嫡系正統…豈能做…此等…扣押信使…的陰私之事?
傳將出去…外人豈非…要說我…嫡子無德?日後…如何…執掌…府邸?”
她義正辭嚴,彷彿扣下信使是什麼十惡不赦、有損嫡系榮耀的罪行,卻渾然不覺自己正在將致命的破綻親手送還敵人。
信使眼底掠過一絲竊喜與嘲諷,面上卻愈發恭敬,連聲道:
“小少主深明大義,小人佩服!定將書信安全送達!”
寧玉瑤滿意地點點頭,甚至還好心地指點了信使如何使用那簡陋的傳送符。
臨行前,她做了一件讓所有暗中觀察的石村人都瞠目結舌的事。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了脖子上那掛著幾片晶瑩柳葉的小香囊。
那是村民們感念柳神庇護,特意放在她身邊,蘊含微薄守護之力的葉片。
“此去…是歸家…而非…尋釁。”
她自言自語,將香囊放在床頭。
“戴著這個…像是…要打架…顯得我…嫡系…不大度。”
取而代之,她將那條繡著嫡庶和睦四個歪扭大字的帕子,鄭重其事地塞進了懷裡,彷彿那是什麼能化解干戈的無上法寶。
更令人扼腕的是,她將前幾日偶然在柳神腳下發現的一片古老而神秘的骨片——上面銘刻著難以理解的原始符文,正是《原始真解》的殘頁——隨手放在了村口的石磨盤上。
“這骨片…煞氣…太重…符文…也兇戾…不符合…我嫡系…溫良恭儉…的人設。”她嫌棄地瞥了一眼。
“留給…村裡…需要的人…吧。”
她根本不知道,這輕飄飄的一個舉動,徹底斷絕了原著中石昊藉此參悟無上大道、未來得以闖入鯤鵬巢奪得蓋世寶術的逆天機緣!
她將一場天大的造化,只因不符合人設這種荒謬的理由,如同丟棄垃圾般隨手遺棄!
最終,在所有石村人複雜、困惑、乃至看傻子般的目光中,寧玉瑤站在村口,對著追出來、面色絕望灰敗的石子陵和石雲峰等人,自信滿滿地揮了揮小手,用的是那塊“嫡庶和睦”的帕子。
“諸位…等我…回去…主持公道!重振…嫡系…榮光!”
她轉身,邁著堅定的步子,走向村外,走向那信使早已佈置好的、通往雨族祭壇的死亡陷阱。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卻照不亮她眼中那沉浸於宅鬥劇本的狂熱與虛妄。
她沒有看見身後石子陵眼中那如同枯井般的絕望,更沒有察覺,自己胸口那新生至尊骨,因她此刻即將主持公道的激動心緒,正散發出一種不祥的、微弱卻詭異的灰光。
她堅信著:“只要我佔著大義名分,他們遲早會後悔,會跪迎我這嫡系歸位!”
她卻絲毫不知,在男頻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從未有名分二字,能抵擋得住真正染血的屠刀。
這自作聰明的回信,這自毀長城的舉動,這送上門去的愚蠢——已然將自己推到了萬劫不復的邊緣。
而這場由她自編自導自演的荒唐戲碼,其慘烈打臉的序幕,才剛剛拉開!
【男頻萬界彈幕·徹底沸騰狂嘲】
“啊啊啊!腦子!我的腦子要長出來了!是被這蠢貨氣出來的!”
“陷阱!這麼明顯的陷阱她居然往裡跳?還覺得自己很聰明?”
“石子陵都快氣瘋了!快攔住她啊!這傻逼孩子!”
“扣下人質多好的主意!她居然拒絕?還怕風評受害?她有個屁的風評啊!”
“哈哈哈!摘了柳神葉片?帶了‘嫡庶和睦’帕子?我他媽笑到方圓十里聲控燈為我長明!”
“《原始真解》!她把《原始真解》殘頁丟了?!暴殄天物!天打雷劈啊!石昊的鯤鵬寶術沒了!!”
“兄弟們我血壓上來了!這已經不是蠢了,這是天道派來懲罰石昊的吧?”
“還主持公道?她馬上就要被主持了!雨族祭壇再挖一次骨!爽!”
“@女頻聖母們!快出來看你們家的智慧女神!正在奔赴刑場還覺得自己是去登基!”
“我已經等不及看她被按在祭壇上傻眼的樣子了!瓜子神泉已備好!”
【女頻萬界彈幕·慌亂辯解與強行挽尊】
“住口!你們這些莽夫!瑤瑤這是顧全大局!講究正統名分!”
“就是!哪有嫡系千金扣押信使的?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瑤瑤這是善良!不忍心傷害別人!你們懂什麼!”
“那骨片看起來就很兇,瑤瑤感覺不對不練是對的!說不定是陷阱!”
“你們等著看吧!瑤瑤肯定有後手!她那麼聰明!”
“說不定那信使真的被感化了呢?瑤瑤的感化能力很強的!”
“就算…就算有危險,也一定是磨礪!待瑤瑤覺醒,定能逢凶化吉!”
“就是!等我們世界的魔主/神尊感知到瑤瑤有難,必定降臨,把什麼雨族武王府全滅了!”
“男頻的你們就酸吧!等瑤瑤以德服人,收服石毅,打你們臉!”
【黑皇(男頻,笑得滿地滾)】:“汪汪汪!以德服人?本皇看她是送去給人‘得’而服之吧!還感化信使?那信使回去怕是笑到眼淚都出來了,功勞白撿!”
【葉凡(男頻,無奈搖頭)】:“兩個世界的認知壁壘,竟如此難以逾越。寧宗主此次,怕是凶多吉少。那新生至尊骨光澤灰暗,恐生不祥。”
【霓裳仙子(女頻,尖叫)】:“閉嘴!你們這群烏鴉嘴!瑤瑤身負大氣運!絕不會有事的!就算…就算暫時受挫,也是天道對她心性的考驗!”
【彈幕(男頻)】:“考驗?對對對!考驗她第二次被挖骨時會不會還念《靜心慈航咒》!”
【彈幕(女頻)】:“你們!你們毫無憐憫之心!坐等瑤瑤逆風翻盤!打爛你們的臉!”
光幕之上,寧玉瑤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荒林之中。
而男頻萬界的嘲諷戲謔與女頻萬界的蒼白辯解,依舊在激烈碰撞,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待著那即將到來的、註定慘烈而滑稽的終局。
那雨族祭壇之上,第二次挖骨的慘劇,似乎已可預見。